“呦,这不是侯三爷吗?怎么有空来了我们这座小庙?”
侯三正张望着寻找着什么,舟舟也百无聊赖地四处乱看,突然一道声音就将二人的思绪一同拉了回来。
说话之人年岁不大,不过二十岁上下,长相精明,似与侯三极为熟稔。
侯三哼哼一声,往旁边一滑,露出身后的舟舟:“今日我可是带了一位贵客来。”
那人闻言上下将舟舟打量一番,暗自腹诽,不过是个黄毛丫头罢了,还贵客?
不过他虽然眼神挑剔,倒也没有当着舟舟的面多说什么,领着她就往旁边的一个老者身边带。
这老者睡躺在一把藤编摇椅上,一摇一晃,手上拿着一把老蒲扇,配合着藤椅摇晃的动作慢慢扇着风,和舟舟印象中村口的老大爷也差不了那里去。
和他散漫的态度成正比的就是,不同于其他鉴宝师繁忙,他的面前空空荡荡,清冷至极。
侯三忙不迭地拦住这男子,急吼吼地低声质问:“谁不知道徐老他给价虽高,但是验货过审率最低,沈熊你是存心的吧?”
沈熊拍着侯三的肩膀,无奈道:“不是我说,侯三呀,你都来多少次了,这些验审官你哪一个没见过?你过了几件宝贝?”
侯三额头都急出了汗,他知道他说的是事实,可是还是忍不住结巴地解释道:“这次……她,她,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侯三转过头来就要去找舟舟,却没想到她已经直接越过争执不休的二人走到了老者的面前。
只见她随意拉开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来,靠在椅背上,翘着一个二郎腿,随手翻了翻她面前摊在桌子上的登记簿,自然地仿佛这里是她的家。
这姿态……
如果人不是侯三亲自带过来的,他自己都要以为这是徐老失散多年的亲闺女了!
徐老躺坐在桌后,闭目养神,忽闻动静,眼皮轻掀,便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年岁不大,但是胆子很大的小丫头。
但也就胆子大了些,没什么其他特别的。
“小丫头有什么东西要卖?”
他再次闭上眼睛,懒洋洋地说:“不入流的就甭拿出来了,节省时间,对你我都好~”
这一番话说的不可谓不毒,还拖着长长的尾音,摆足了架子,就差把不耐烦写在脸上了,没看见身后的侯三脸色都变了,又尴尬又难看。
舟舟却不以为意,她挠了挠头:“也就一些月犀草,算不上不入流,也算不上多高级的东西,不过数量还过得去。”
声音不大,也没有什么灵力加持,却偏偏让刚刚还沸腾喧闹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
原本正在悠闲地躺在躺椅上徐老,听到声音后,突然像弹簧一样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只是由于动作过于急促,他没稳住,身体失去平衡,险些摔倒在地。
不止是徐老,就连身后的侯三、沈熊乃至于周边其他正在忙碌的人也都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不是字写岔了一笔,就是险些摔了正准备递出的东西。
啥?
月犀草?
还数量过得去?
他们耳朵没聋吧?
“月犀草?拿来老夫看看!”徐老满脸涨红,急切高呼,声音还带了些颤抖。
看到他这个反应,舟舟先是怔愣片刻,随后心中起了些警惕,眼珠子咕噜咕噜转起来,在她第二世的时候月犀草虽然值些钱,却也不至于这般大的反应,除非
——在这万年间,发生了什么意外,导致月犀草产量急剧减少,就像是某些珍稀植物或者动物一样。
她悄悄握紧了自己储物袋,怀璧其罪的道理她还是懂的,现在的她孤立无援,也没有能完好保护这些月犀草的能力,还是低调一些比较好。
她从储物袋中挑挑拣拣,拿出了一棵看起来还有些萎靡的月犀草,递给徐老。
徐老布满皱纹的双手颤抖着接过,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沈熊铺在桌子上的天蚕丝布帕上,小心地拿出辅助工具仔细端详起来。
纸质叶片,两面密被倒伏的白色短绒毛,椭圆形,无锯齿,叶梗光滑,味道是一抹淡淡的茉莉香。
一步步严谨的鉴定步骤下来,徐老的神色几经变化,脸上涨红不仅没有褪去,反而更鲜艳似血。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克制自己的音量,对待舟舟的态度更是来了一个180°大转变:“这位小友,我们换个地方详谈。”
说罢,示意舟舟拿起月犀草,转瞬就出现在舟舟身侧,伸出右手:“请!”
舟舟随手抄起月犀草就走,仿佛拿的只是一棵破破烂烂的稻草,看得围观的人们一阵心肌梗塞。
这一抓一走,要是磕了碰了,损失的都是灵石呐!
你不心疼,我们看着都疼!
草:谢谢,终于有人可以替我伸冤了……
徐老带着舟舟上了三楼一间雅间,不同于二楼的吵闹,三楼明显要更安静一些。
“请坐。”
舟舟落座之后,徐老也随之坐了下来,此刻的他面色明显已经冷静下来,只是桌子下的手却还是紧紧握在一起。
他放轻自己的呼吸,挂着笑容
友善地问:“小友刚刚说,数量还过得去?那小友还有多少棵?”
舟舟思量再三,伸出手掌,在徐老的灼灼目光中比了一个三,“一共三棵。”
“三棵?!”徐老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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