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晏嬴头疼地揉了揉眉心。

他看向下方的鱼若,柔声道:“朕会与太子说,这事他不会强迫你,全凭你心意。”

西厢苑。

鱼若在迟公公的带领下来到她的住处。

“鱼娘子,这就是您的住处,这是陛下派给您的宫女,若有什么需要您可以与她说。”

迟公公指着身边站着的女子,鱼若点头,那女子便站在鱼若身后与松玉站在一处。

“咱家还要去伺候陛下,就先行一步。”

待迟公公走后,鱼若开始打量住处,这个院子不算大,但是与其他人的住处相比就算的上好,尤其是这个院子只有她一人住,倒是可以让她清净不少。

因为第二天要去面见皇后,所以鱼若洗漱就后休息了。

芳华宫。

贤妃周浣纱倚靠在贵妃软榻上听着脚边人的话,涂着蔻丹的指甲轻轻拍打案几。

“娘娘,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个鱼娘子果然如传言中一样蛮横不讲理,连娘娘都不放在眼里,要是她以后真成了太子妃岂不是要骑在娘娘头上。

说话的宫女正是下午推赵思儿下河的宫女。

御花园发生这么大的事,周浣纱早有听闻,她看向地上还在告状的宫女,“好了,你说的话本宫都知道。”

“娘娘您一定要给那个女人好看。”

宫女跪着往前爬,手居然大胆地攀上周浣纱的裙摆,周浣纱细眉微蹙,一旁的贴身宫女呵斥道:“大胆,你的脏手怎么敢触碰娘娘的裙摆。”

宫女被吓一跳,周浣纱脚轻轻晃了一下,支撑头,红唇轻齿,“拖下去吧。”

宫女瞪大眼睛,惊恐求饶道:“娘娘,饶了奴婢,饶了奴婢吧。”

她跪在地上疯狂磕着头。

“你太吵了,拖下去。”

外面进来人,眼疾手快地捂着她的嘴把她拖了下去。

“娘娘,这事有太子参与还有迟公公参与,我们还是不掺和好,而且被欺负地不过是一个六品官员女儿,。”贴身宫女珠儿担心道。

“你以为本宫有这个闲心去管下面的人被欺负这事?就她那个害人不成害己的事,本宫一清二”周浣纱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珠儿。

珠儿疑惑道:“那娘娘为什么喊人过来问一趟,喊奴婢去处理就行,这样还处理的干净。”

“本宫记得你说过,在送汤的时候在陛下书房看见他抱着一个女子。”

珠儿记得这是前不久发生的事,那天小侯爷遇刺,为了处理这事御书房忙上忙下,娘娘担心陛下就遣她去送汤,然后她被迟公公挡在外面,看见了陛下抱着一个女子。

这事她与娘娘讲过,不过当时她们不知是何人,于是就没有打探下去。

娘娘现在又提这事是为了?

周浣纱伸出手,珠儿急忙扶起她,周浣纱边走边道:“那个女子让本宫如鲠在喉,后来本宫又派人去打听,终于得知这人是谁。”

珠儿问出口,“是谁?”

“鱼家娘子,鱼若。”

“本宫还打听到,这次她一进宫陛下就召见了她,还喊迟公公将身边的宫女派给她。”

“这个鱼娘子居然有这等福气。”

周浣纱走到院中,她院里种满了栀子花,一盆盆栀子花摆满院落四周,月华下,栀子花盈盈发光,满院清香,心旷神怡。

周浣纱捻起花,问着珠儿“你觉得这栀子花好看吗?”

“好看,这花可是内务府知道娘娘喜欢栀子花特意给娘娘送来的,是宫里的独一份,也就娘娘您有这份福气。”

“若本宫告诉你,本宫不喜欢栀子花呢。”

珠儿惊讶,周浣纱嘲讽一笑,“本宫喜爱牡丹,因为牡丹雍容华贵,我周浣纱生来尊贵,自然要配最富贵的花,穿最好的绫罗绸缎过人上人的日子,但他说栀子花高洁,于是本宫就喜欢栀子花,从此一席简单素雅打扮。”

“为了他,我舍弃自己,进了宫嫁给我不爱的人,被困住宫墙。我愿意拿出自己的一切来换他爱我,那他凭什么爱上别人。”

周浣纱说到最后,神色有些癫狂,“他是我的,我守了他这么久,他冷心于是我就默默陪着,可是你现在告诉我他是有心的,只是这个人不是我,我怎么能忍受。”

珠儿担忧道:“娘娘……”

“本宫不会让任何人得到他,我得不到,旁人也休想。”

厚重的云层挡住了月光,满屋的栀子花浓郁的让人头晕,黑夜里周浣纱掐住自己的手,流出的血划过蔻丹指甲。

第二日。

鱼若起了床在松玉以及宫女连儿的伺候下,穿好衣裙,在连儿带领下来到太后寝宫。

因为她没有和其他人住在一处,其他人见一夜未归的人好好出现在这里都惊了一瞬。

“她昨日不是不在住处吗?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知道啊?”

“她昨日难不成和陛下住在一处。”

“可是她不是参与太子选妃吗,陛下会对自己儿媳出手吗?“

“谁不知,太子不是陛下亲儿子,而是侄子。”

“侄媳相通也不行吧。”

她们自以为说话小声,但是鱼若离她们近,而且她们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鱼若不想要听,也被迫听了不少。

在听到侄媳相通时,她终于忍不住偏过头,“闭嘴,非议陛下可是死罪。”

“你可不要胡说,我们何时非议陛下。”

她们梗着脖子,却底气不住,对上鱼若眯起的视线,声音越来越小,不敢说话。

鱼若收回视线,心里还在生气,因为她们冒犯了陛下。

她很感激陛下,因为每次难过时都有陛下陪着她,不管是被沈云退婚生病发烧,还是顾寂遇刺,每一个不开心的时候都有陛下。

他见证了她每一个狼狈时刻,却从不见觉得她厌烦,他像一个树洞,顷听她所有委屈,理解她。

这样好的人,鱼若不允许他人诋毁。

鱼若对他们哼了一声,从她们身边经过时低声说了一句脏话。

她们不可置信看向鱼若,她们在闺阁长大,根本不知道这些话,鱼若这一句流氓语,让她们又气愤又懵地站在原地。

鱼若率先进了屋,屋内太后喝着茶抬头时忽然看见一个身穿胭脂色抹胸襦裙的女子,光线倾泄,少女白皙的肌肤白里透红,眉眼若秋水含春,恍神间还以为仙女下凡。

“参见太后。”

声音清脆悦耳,如珍珠滚落玉盘。

太后一下就被惊艳了,这样一个貌美的女子,就连当年以美貌冠绝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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