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的痛苦会变成心魔,长明灯也驱不散,只是会让那夜里透入一点光来,就像些许的解药。
但每每一闭上眼,一入夜,一旦陷入梦魇,就是无边无际的可怕场景。
梦里,是母妃惨死时溺在水里,发出的可怕的声音,是腐烂的混合着泔水的味道,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看见满地带血的抓痕,那是母妃挣扎时抠破指尖留下的……
那种可怕的绝望,有时候睁着眼睛也会想到。
往往一坐,就是一整夜。
林挽朝许久没有说话,良久的寂静大抵是让裴淮止察觉的什么,他缓缓的抬手,附在了眼上。
眼上,是一层薄薄的纱布。
纱布下,是满眼空洞,遁入黑暗,隐隐泛着痛的眼睛。
“阿梨,我是不是……看不见了?”
堕入黑暗,什么也看不见,就像七岁时的那三天,只是这一次,不止三天,是永远。
林挽朝立在原地,缓缓坐了下来,局促的握住他覆在眼睛上的手指,冰凉与温热交叠。
林挽朝说:“裴淮止,我一定会治好你。”
她感觉到,他全身都在紧绷,是对黑暗本能的抗拒和害怕,
许久许久,裴怀止轻轻的笑了笑,反握住林挽朝的手心。
“没关系,我信你。”
裴淮止的声音很淡,到这时候,他想的还是不让林挽朝难过。
林挽朝借着明亮的烛火,仔细的端详着裴淮止脸上苦涩的笑。
“阿梨是不是在哭?不必哭,我早已不怕黑了。海神医那般神通广大,能起死回生,就一定能治好的,到时候我睁开眼睛,可万万不想见到你瘦弱的像是初见一般。”
林挽朝用另一只手抹掉眼泪,她摇了摇头:“我没哭。”
她怎么会不知道,什么都看不到是多么无助惶恐,她也曾失明过。
可那失明,是幼时高热导致,海神医说,裴淮止的眼睛是瞳仁受了损伤,除非这世上有可令白骨生肉的奇药,否则,神仙下凡也是无力回天。
裴淮止动了动手掌,在指尖摩挲着那对耳坠,他看不见那泛着紫色光晕的珠子,却依稀能辨别出,哪个是林挽朝丢掉的。
他曾于四年的时光中,无数次的触碰过。
“叶家的案子如何了?”
林挽朝说道:“江南与此事有关系的人都被处理了盐庄下面的商贩且不说老不老实恐怕对实情知道的也不多一个一个问起来怕是很麻烦。”
“江南被处理了那其他地方呢?”
“京都?”林挽朝以为裴淮止是说工部、户部她垂下眸说道:“可与罪后有关之人早已被斩首了。”
“不止。”
裴淮止白色薄纱下唇角扬起说:“盐铁都是官府严禁的东西若是想要将其运出江南都是很难更何况是走私到边疆?工部户部查无对证可对这沿路的巡抚、监察、屯长、守门、城官……阿梨这许多道沿路关卡难道都没见过如此大量的私盐转运?你尽管查若是他们不承认那便治一个玩忽职守之罪。而后不管那些叶家底下的盐商是否老实本分这一旦查起来他们自然也就会猜到叶家的官印就在你手里这时
林挽朝明白了她问:“将这事越闹越大掺和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是么?”
“是。”
林挽朝知晓裴淮止这个人做事从来就不是悄无声息的风格乃是嚣张跋扈大动干戈鸡犬不宁。
林挽朝应声这一次她也可以好好过个瘾。
烛火微晃窗外印着二人朦胧的身影。
——
翌日林挽朝便向裴舟白请命。
“既然叶家之案无人肯作证那微臣便想要将从江南到边疆一路向西的官道都查一遍若是各路巡抚、司路都未见过叶家转运私盐要么就是他们玩忽职守要么就是叶家走私之罪乃是诬陷。”
“若是他们承认了呢?”
林挽朝冷笑了笑:“眼睁睁看着私盐从眼前运走不更说明他们渎职么?”
“这样多的人不好查。”裴舟白不解:“况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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