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两年前黎清诗和云廷撕破脸后就一直住在西院的宅子里,别人都说她可怜,以为她懦弱避世什么都不知道,其实她在做什么她最清楚。
云泠和她相交多年,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从未提起过的朋友?
这人今日分明在清吏司出现过。
楚默倒是也不避讳,直接说了,“黎姑娘猜的不错,事情确实有变,云泠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我也只问您愿不愿意帮她?”
“我想帮她,可是不能。”黎清诗回道。
“为何?”
黎清诗苦笑:“因为我还有家人,我的命不是只为我自己活着的。”
她爹是罪臣之子,十五岁以前一直在乡下长大,一路过了院试乡试会试后被当今的礼部侍郎看中。
礼部侍郎在殿试时捞了她爹一把,又买通关系让她爹一过殿试就有七品芝麻官可做。
但朝中官员哪有人愿意大发善心多管闲事?
既然有所为,那必然有所图。
原是礼部侍郎想巴结丞相,而恰巧打听到云廷对乡下书呆子的姑娘有好感,于是在事成后便旁敲侧击让黎羡把他女儿黎清诗献出来。
从没有人问过黎清诗愿不愿意。
婚礼的前七天黎清诗才知道自己要嫁人了。
楚默也没为难黎清诗,她不愿多说楚默也就不再多问。
她既然嫁给了云廷,那她家从此和云府再脱不了关系。
官场的人情冷暖向来如此,要么依附要么上位,鲜少有独善其身的中立者。
沈元声查案就将这点体现得淋漓尽致,他虽不是云相一派,但体面是做足了的。
大约在京城人都休息后沈元声才来到云府,顺道去小饭馆捎上了楚默。
“这位是柳絮,给楚姑娘找的厨子。”
柳絮从沈元声身后走出,对着楚默揖礼,“多谢楚老板大恩。”
楚默扶起她,淡淡回道:“叫我闻言就好,你愿意来帮忙该当是我谢你,又何谈对你有大恩?”
楚默握住她手时明显感觉到她指腹的粗糙,她一直低着头,身量矮小,以前或许是侍奉别人的?
柳絮道:“奴、我本是在宫里侍候淳妃娘娘的,到了年纪也没出宫,本想在宫里侍候娘娘一辈子的,可娘娘殁了……以前忌恨娘娘的人将我分去了膳房,处处被人为难……”
柳絮说着说着便垂泪三尺,将以前的委屈尽数说出。
沈元声瞧着楚默眉头蹙起接嘴:“楚老板是不是得重金聘请啊?柳絮以前好歹是在宫中侍奉过圣上和娘娘的手艺。”
“沈侍郎不如慷慨解囊?”
沈元声吊起嘴角,低沉一笑,“分明是楚老板要用人,怎么慷他人之慨?”
楚默摇着头觉得此人没救了。
柳絮又是一番哭诉,只不过这次将她如何如何惨没说完就被沈元声拦住了——
沈元声其实不喜欢看到她蹙眉。
于是楚默便没由来的荡起一丝眉梢。
她突然道:“沈元声。”
“嗯?”
“不管怎样,多谢你了。”
他作为一个大臣从宫中要人该是费了些心思的,再不然若是柳絮已经离宫,他帮忙找到此人更是费心费力。
沈元声回道:“既是交易,为何要谢?外头有人等着你了。”
楚默出去后沈元声才叮嘱柳絮:“往后别在楚老板面前提你宫里那些事了,她这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她难受是一方面,少不得又要闹出一些事。”
如此说罢两人才到了云府。
一旁的小吏问沈元声:“大人直接召云公子前来即可,何苦在下值后亲自跑一趟?”
沈元声给他丢了个眼色,缓缓道:“你也跟着本部院办了不少事,怎么连这都看不明白?”
楚默身子抖了一下,微笑。
小吏不爽,挠挠头,瞪着圆溜溜的双眼问:“楚姑娘笑什么?”
沈元声:“笑你傻。”
楚默分明是在笑他鸡贼。
小事上什么都敢对云相做,装装样子,譬如在清吏司让云相跪他,其实云相根本不在乎这种事。
走官府程序归走官府程序,那是皇帝定下的规矩,沈元声还给自己立了刚正不阿的青天形象。
大事上他可是恭维得很,答应云相私下查案连选时间都要选在人烟散尽后,把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
楚默回他:“我分明在笑你,也难为沈侍郎身旁还能有出淤泥而不染者。”
楚默提起裙摆跨过门槛,留下沈元声在原地痴愣。
好像又被嫌弃了?
小吏还戳了戳沈元声,“大人,她适才好像说你是淤泥。”
沈元声也合起折扇,无奈道:“你何时才能长点心眼?”
说罢,他跟随楚默的步伐走去。
这头云相已经为云廷找好迷魂香的说辞了。
他明白,这个时候不管是查出是谁烧了云府对云府都没好处,所以不如推个背锅鬼出来。
“沈侍郎,之前的事老夫已经查清楚了,让沈侍郎为老夫的家事跑来跑去老夫心里实在过意不去,不如此事了后老夫请沈侍郎吃个饭吧?”
沈元声道:“云相为国鞠躬尽瘁,乃是朝廷栋梁,云相的家事可不能只算作家事,那也是陛下的心事。再者说,查案本就是沈某的职责所在,云相的过意不去才让沈某惶恐啊!”
……
两人你推我拉,打太极的功夫十分娴熟。
说着说着,云相就已经让人把背锅的人捆了上来,绿豆大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儿,“这件事其实都是误会,火烧云府一事乃此人所为!”
云府的管家解释:“此人之前因偷东西被大公子处罚过,因此对大公子怀恨在心,赶巧碰上小姐失心疯,才利用小姐制造了放火一事。”
管家躬身:“此后老爷一定会严加看管小姐,再不出这样的事给大人添麻烦。刑部处理朝中案件已是让沈侍郎交瘁不已,此番着实是云府处理不周了。”
管家说完,另一位婢女立马端着一个木盒子出来。
“里头是老爷对沈侍郎的一点儿谢意,谢沈侍郎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国效力。”
云相这厮,果真十分难缠。
楚默靠在一旁柱子上,想看沈元声有没有这个魄力把此案进行下去。
沈元声将扇子甩开,分明心尖儿已经气得缩成褶皱了,脸上还要紧绷着撑出个笑的样子来应付那些不怀好意的人情世故。
他做作地推辞的一番,最后还是叫小吏收下了。
沈元声十分清楚地听见了楚默的冷声。
云相嘿嘿一笑,“既如此,就请沈大人结案吧。”
沈元声不动声色地回道:“容我再问这人几个问题,云相能理解吧?”
“沈侍郎请便。”
他对着那位小厮,“云相说的可属实?”
沈元声蹲下扶起他,顺道捏紧了他的肩膀,“想好了再说话。”
小厮一咬牙:“是!云府是我烧的!”
沈元声胸腔放出声笑,“那云小姐也的确是失心疯了?”
小厮眼睛转了转,不明白沈元声问这话是何意,道:“是。”
“云大人,沈某识得一位名医,治失心疯最厉害,不如让她给云小姐看看?”
云相:“夜深也不叨扰人家受路上颠簸,沈侍郎的好意我心领了。”
沈元声道:“不麻烦,她已经来了。”
他回头对楚默道:“来见过云相。”
云相眼利,一下瞧出楚默来过,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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