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突然,舱室透明的门被人推开,外面那个一直在叫嚷的男人就这么冲了进来。

女人猛然从座位上站起来,厉声道:“蔚统先生,请不要干扰实验进程!”

对面那个男人有些心虚,但是,他没有退出去的意思,只是两手放在身前,摆出一副无害的模样,“我知道,我知道,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儿子为什么会突然醒来,他有没有……他有没有成功通过试练?”

蔚迟野盯着这个男人,一个名词从心底冒出来,“父亲。”

蔚统的视线望过来,顿时变得严厉起来,“跟我说,你成功了没有?”

蔚迟野一时间感觉有些割裂,他虽然喊出了那个名字,但是,另一幅面孔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那是一个更加仁慈的形象,蓄着长发,时常穿着贵重的长袍,发是黑色,眼眸是淡灰,和自己说话的时候,总是有种溺爱的笑意。

那是谁的脸来着?

对了,那是杜义,他的父亲。

他的父亲?

不,他的父亲应该是……

“我在跟你说话!”突然,名为蔚统的男人喊道。

戴着眼镜的女人站在两人之间,冲男人厉声说:“他才刚脱离样界,精神不稳定,不要刺激他。”

男人喊声却更大了,一点也没把对方的话听进去,“我只是想知道他成功了没有!”

女人和他争执,“蔚统先生,你要是再这样,我只好让保安过来,将你请出去了。”

蔚迟野低着头,短暂的清明过后,他的大脑又开始混乱。

两个人的记忆交杂在一起,他时而分不清哪些是现实,哪些是虚幻。

不过,蔚统这个问题他还是能回答上来的。

男人问他有没有成功,这话的意思显然是在问他,有没有修复样界的异常。

当然没有。

在那个样界里的时候,他连自己是谁都忘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带着什么任务进去。

“没成功。”

他话音刚落,只听那个暴怒的男人再度吼道:“没成功,你出来干什么!?”

女人依然挡在男人前面,对他说:“数据出现了异常,他的情绪产生了极大的波动,我看着不对劲,才从外部将他主观召回,这和他没关系。”

“为什么?他还能继续!”男人说。

“怎么继续?这场实验从一开始就有问题。样界偏移得太严重了,有什么东西在抗拒外界的接入。他是在主人格被压制的状况下勉强挤进去的,进去时就是完全失忆的状态……!”女人说着说着,声音也拔高了,“那时候就该将他召回了,当时是你请求方远韶非要再坚持看看,实验才继续下去。但那明显是个错误的决定。”

“那现在怎么办?”蔚统问,他看了眼自己的儿子,却好像并不在乎他现在的状态,心里装的是其它什么事,“这样的话,会对他最后的评价产生什么影响吗?”

“……这次是意外,对他没有影响。”说着,女人泄了口气,像是不想再和男人争执一般,坐回自己的座位,在电脑上调了几个窗口出来,“好了,迟野,你也别在这待着,方远韶已经知道了实验暂停的消息,他马上就到西二会议室了,你整理整理,想想怎么和他汇报吧。”

蔚迟野从休眠舱上下来,他知道西二会议室在哪,也知道这个汇报的流程,这些东西都十分神奇地刻印在他的脑子里。

但是,此刻,他有些不想和那个动不动暴怒的男人一同离开,即便那是他的父亲。

他看着电脑旁的这个女人,她穿着一身干净的白色制服,长发梳到了脑后,小肚子有些微微隆起,脚脖子看起来有些水肿,可能都是常年坐在电脑前的缘故。

短暂的观察中,蔚迟野想起来了对方的名字,他问道:“你呢……柏汝恭,你不去吗?”

“……你之前都叫我柏姐,看来实验对你的影响确实不小。”柏汝恭说道,目光闪过一丝类似同情的目光,“去吧,我得留在这里,把参数改一改,不能让你下次再进去的时候,还是那种主人格被压制的状态。”

听柏汝恭的意思,他还需要再次进入那个样界。

蔚迟野抬起头来,回望那个巨大的、被寒冰枷锁所缠绕的投影。他觉得有些恍惚,像是从一场梦中脱离,朦朦胧胧,只要仔细想想,就能回想起在里面发生了什么,但是那些记忆又好像离他很遥远。

这时候,面前不远处的男人说话了。蔚统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切,他迫不及待地向柏汝恭确认着一些事情,“你刚才说‘下次’,这个意思是,试练还没结束,我的儿子肯定还有机会,是吗?”

柏汝恭面向自己的电脑,开始在上面打字,没有明确回答蔚统的疑问,背对着他说道:“方远韶马上就要到了,赶紧离开这里,去会议室见他,不要让他等。”

“好,好。”蔚统连连答应,走过来把蔚迟野拽起来,推搡着他离开了透明舱室。

走出实验室后,面前是有些凄冷的走廊,两边的墙壁透露出金属的光泽,显得不近人情。

蔚迟野低着头,沉默地往会议室的方向走,他后面,蔚统在不停地说着些什么。

“到时候,你要表现得游刃有余,明白吗?”蔚统不断地嘱咐着,似乎相比蔚迟野本人,他更加在乎报告的结果,“你要有底气,让对方知道,你已经清楚了问题所在,并且很快就能解决了。是那个实验员操作失误,才把你传唤了回来,而这件事和你自己一点关系都没有。”

蔚迟野沉默地往前走,没有给予父亲回应。

蔚统猛地推了他一下,“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蔚迟野停下来,侧着身子,头撇向一旁,没有看着自己的父亲。他不想去看那张脸,看着那张脸,叫出父亲这样的称呼,会让他觉得混乱,弄不清自己是谁。

“……我不知道问题在哪。”

蔚统皱眉,音色又有染上怒意的趋势,“什么?”

在样界里,他所做的一切,都和最初被派进去的目的没有关系。只是过着另一个人的一生——长大,探险,失去,复仇。

找到导致样界“偏移”的异常所在,这是他的任务。可他身处那个样界中时,并不具备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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