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妻?他是她的,她也是他的,容不得第三者的插足。

许江遥被晏周气的心里一梗,正要开口,就听到前面传来少女的催促,“表哥,你们能不能快点?”

晏周闻言“你们”二字,原本凝着寒意的眸子,又重新染了温柔之意,抬步跟了上去,他的变脸之快,令许江遥无比震惊。

他能看出来,晏周对芝芝,绝非不是外界说的那般无男女之情。

难不成是后悔了?许江遥摩挲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应了一声就跟了上去。

几人行至花房,迎面而来便是红梅满园,红艳如火,花团锦簇,冷风拂过时,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古人言红梅盛绽,犹如散作乾坤万里春,果然如此。”赵稚柔提着裙摆,轻快跑进梅林中,笑若银铃,落在静寂的冷风中,宛若林中精怪,惹人倾心注目。

此时太子赵锦禹正坐盘腿坐在矮榻上煮茶,听得笑声,抬眸看去,便见得自家妹妹,犹如一只小蝴蝶,蹁跹而至。

“芝芝!”赵锦禹笑着起身,朝着自家妹妹招了招手,“过来烤烤火,有没有冷着?”

“哥哥,我不冷。”赵稚柔解开披风,递给一旁的青凝,嘴上说着不冷,但还是听话地走过去。

“有我送的狐毛披风,挡风又厚实,芝芝怎么可能会冷?”许江遥笑着走进来,一副吊儿郎当的少年模样。

晏周紧随其后,朝着太子行了一礼道:“见过殿下。”

赵锦禹颔首,淡淡道:“老师也来了,坐着说话吧。”

赵稚柔坐在许江遥身侧,不动声色打量着太子兄长和晏周,她还是担心因自己的事,影响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

“谢殿下。”晏周面色平淡,看着坐在太子和许江遥中间的少女,只好被迫坐在她对面。

赵稚柔此时满心顾着吃的,哪里还理会他的感受?如今在她心里,晏周已是死水一潭。

几人落座后,许江遥便吩咐人上菜,赵稚柔看着眼前的涮锅,惊奇道:“表哥,这也太方便了,竟能一边烤肉一边吃涮锅。”

“我前段时间去了一趟蜀地,那处的老百姓都这般吃,中间是汤锅,周围凸出的铁片则可以烤肉。我想着你定然会喜欢,便重金买了制作方子。”许江遥满眼笑意,夹着一片牛肉涮了几下,放在赵稚柔的油碟里。

赵稚柔开心极了,能被家人惦记着,宠爱着,幸福又心酸,“我的确很喜欢,只是你怎么跑那么远?《四海地方志》言蜀地崇山峻岭,怪石陡峭,很是危险,你要是出事,太子哥哥和我会伤心的,以后别去了。”

“放心,我跟着商队去的,你小时候经常叫我缺牙巴,总说要去蜀地学学方言,我就想着总有一日,我要替你去看看那蜀地如何。”许江遥说着,眸光若有似无看了一眼太子,笑容里多了几分苦涩。

赵稚柔面色一顿,有些怅然道:“明明是太子哥哥先说的,只可惜的是,我们长大后,都出不了这都城呢。”

“好了,都不是孩子了,以后有机会去就是了”太子殿下面色平和,给赵稚柔夹了一筷子羊肉,继而又看着许江遥道:“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只是身处这个位置,总要舍弃很多东西,但……我不悔。”

晏周看着眼前三人,水汽缭绕中,他恍若被隔绝在另一个世界,他无法融入他们。

“怎么话题突然伤感起来,快点吃肉呀,免得老了咬不动。”赵稚柔笑嘻嘻转移了话题,分别给太子和许江遥夹了菜。

独独没夹给晏周,以前做的足够多了。

晏周看着少女欢笑的眉眼,眸中染着璀璨,倒映着其他两人,唯独没有他,他看着丰盛的菜肴,只觉食之无味。

上一次的羊肉涮锅,只有他们两人,她不仅事事都想着他,眸中也只盛满他一人。

苦涩的痛意溢满心尖,从瞳孔中夺眶而出,在氤氲的水汽中,化为悲伤的实体,妄想着她能多看他一眼。

他指尖微动,抬手给她夹了肉丸,笑意温柔,是遮掩不住的宠溺,“殿下,这肉丸您应当会喜欢。”

突如其来的动作打断了三人的说话,赵稚柔有些无措,还不等她反应,肉丸就落在了她油碟中。

她低头看着那颗圆滚滚的肉丸子,想到了之前,为了给晏周煮汤,亲手揉制了鱼丸,可惜他一口也没吃。

心里的欢喜被突如其来的回忆冲散了几分,她语气平淡,“谢谢。”

“小心烫。”太子殿下出声提醒,察觉到自家妹妹和晏周的氛围,眼神示意许江遥转移话题。

“芝芝,等会儿可要一起玩投壶?”许江遥笑嘻嘻开了口,“就在花房另一端,那处安了水晶窗,不仅能赏梅,还能游戏。”

“水晶窗?表哥你又跑去海外淘货了?”赵稚柔的注意力被吸引了去,不知不觉就又将晏周抛在脑后了。

“咳咳,不是我去,是我名下的船队带回来了,那些西洋人喜欢陶瓷和茶叶,船队换了不少好东西,什么西洋镜、万花筒、珐琅古董扇,都给你带回来了。”

许江遥心虚地瞄了一眼太子,毕竟他可是偷偷跑出去的,要是被皇后姑母知道,少不得要被训斥。

赵稚柔听得眼睛亮晶晶的,恨不得连饭都不吃了,只好加快吃饭的速度,嘴里还急急夸道:“谢谢表哥,你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哼,上次这世界上最好的哥哥,还是我。”高贵的太子殿下冷冷撇了一眼许江遥,这厮又骗了他。

“都是好哥哥,都是好哥哥。”赵稚柔很有眼力见的打着哈哈,却是低着头,心虚地不敢看太子。

少女生动灵活的表情,可爱极了,像他曾买过的年福娃娃,腮帮子鼓鼓的,笑颜染了红晕,眸弯如月,这是他从未见过的模样。

她吃的正香,然而却碰也不碰那颗他夹的肉丸,像是被刻意遗忘一般,晏周捏着筷子的指尖,用力至泛白。

“芝芝,你又挑食了?”许江遥看着那枚肉丸,故意笑着,当着晏周的面,伸出筷子,作势要夹到了自己碗里。

当然不是挑食,今日备的所有食材,都是芝芝爱吃的。

赵稚柔见状,笑着应道:“我吃饱了,再也吃不下多一口了。”

“这样啊,那我就帮你吃了……”许江遥一边说,一边夹着肉丸子,手中一个用力,肉丸子便飞了出去,骨碌碌滚落到地上。

“哎呀,可惜了。不过也是多出来的东西,掉了就掉了。”充满深意的话语,许江遥目露挑衅,看着晏周说道。

“不可惜啦,锅里还有。”赵稚柔如今心里挂念着那箱西洋货,压根没理解许江遥话中深意。

“好了,你吃完就去玩吧。”太子擦了擦嘴,示意妹妹离开,还暗暗警告了一眼许江遥。

“哥哥,我不是小孩了,说好一起赏花的,我自然要等着你们吃完。”赵稚柔只是不想一个人呆着,有时间能和家人一起用膳,是难得可贵的时光。

而且,她也担心晏周会跟着她,如今她不愿和他有太多的接触。

许江遥看着赵稚柔孩子气的笑脸,心里微叹,笑道:“好,你喜欢做什么都好。只是今天你什么也不用管,只需当一个快乐的小孩。”

赵稚柔闻言,心里哽咽,笑着垂眸,将心里的感动和酸涩压下,应道:“谢谢表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今年的压岁钱,可不能少。”

“当然,往年的都给你留着呢。”许江遥笑着摸了摸赵稚柔的脑袋,想到儿时他离开都城回江南时,小姑娘拉着他的衣摆,哭的稀里哗啦,如今在见,已然物是人非。

晏周将两人互动的模样尽收眼底,透过白茫茫的水汽,明明是枕边人,他只觉得他离她有千山万水那般远。

心中苦涩的痛意几乎快化为大火,猛烈燃烧着,吞噬着他紧绷的理智。

许江遥自然也关注着晏周的动静,看着他冷漠至铁青的脸色,他慢悠悠开口道:“晏少师,你怎么了?脸色看着不太好啊。”

“老师若是不适,不如先回府歇息,孤晚间会亲自送她回去。”赵锦禹语气平淡说道,虽然对晏周更多是敬重,但芝芝被他所伤也是事实,他如今自然不想让芝芝和晏周在一起。

晏周眼底的那抹痛意如炙热的岩浆翻涌,他敛了目光,面色平和道:“无碍,臣想护着芝芝回府。”

话音一落,花房内有片刻的静寂,赵稚柔虽然并未看向晏周,但根据她对他的了解,此刻的他应当是不悦的,她不想氛围变得尴尬,毕竟他到底是兄长的老师。

无论如何,总不能闹得太难看,便开口道:“兄长、表哥,我们也吃的差不多了,方才说要玩投壶,不如现在就去吧,就当是消消食了。”

晏周闻言,眉心微动,看向少女时,只见她乖巧的侧脸和嫣红的唇,即便他伤害过她,她也没有真的下狠心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她是犹如太阳一般温暖的女孩,他却辜负了她两年。

这般想着,那滚烫的痛意再一次排山倒海而来,要将他融化其中,心里紧绷至发麻发痛,无法忽视,强烈地让他不得不正视,承受和煎熬。

“当然,我们这就过去吧。”许江遥笑着起身,朝着门外的侍从示意了一眼,便有仆人往花房另一端而去。

赵稚柔跟在赵锦禹身侧,笑着问他皇后娘娘的近况,许江遥则是将少女护在中间,将晏周隔绝在三人之外。

三人犹如老友重逢般有说不完的话题,有意无意的将晏周抛在脑后,赵稚柔内心此刻毫无波澜,晏周的感受如何,已经同她无关。

“芝芝,不如我们组队投壶吧?”许江遥一面让侍从布置场地,一面歪歪躺在圈椅里笑道。

“赢了的人有什么奖励?”赵稚柔站在一旁的桌案前,翻看着箱子里的西洋货,眸中溢满笑意。

赵锦禹则是在一旁帮自家妹妹整理东西,面上带着浅笑,目光却是温和地落在许江遥身上,“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可别打到我身上。”

“哼,你可别污蔑我。”许江遥有些心虚的转过头,指着晏周,又道:“你们师生一组,我和芝芝一组,很公平。”

“不可!”几乎同一时间,太子殿下和晏周开了口,声音一清一沉,落在室内尤为清晰。

赵稚柔能明显地听到晏周的声音,清朗如风,然而她却装作不曾听到,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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