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惊世之作的话题就此打住。

其次,实在是天色太晚,等搬完银子吃了饭,都已经戌时末了,可见耽误了不少时间。

结义的兄妹四人,人人一衣兜的银锭子,李梵看了倒吸一口凉气。

“多冒昧啊,你们但凡想着给我留点呢?”

尉迟嫣环着沛儿的手臂,边走边实话实说:“冒昧什么冒昧,你有一整箱呐。沛儿装的这衣兜全是我的,统统都是我的。”

“小姐……”

“赶紧走。”尉迟嫣边拽她,边小声说。

李梵看她俩走得脚步急促,倒也没说什么,转头就看着还杵这儿的三人,只需略微一抬手。

吓得三人四散跑路,也就青龙还记得说两句……难听的。

“主子,你少花点没事,可不能饿着姑娘啊!”

李梵挽留的手,最终没挽留住任何人。

他:“……”

索性今夜无事发生,风平浪静。

唯有小院内居所的南边小屋里,灯火通明了一夜,直至卯时正才熄灭了烛火。

屋里的人创作惊世之作,屋外趴在高耸院墙上盯梢的人,听了一夜风声,宛若熬鹰。

临了天亮,二人撤去,嘀嘀咕咕个没完没了。

暗探1:“嫣师妹大半夜不睡觉,在屋里做什么发明创造?”

暗探2:“万一是迟愫前辈托梦,打通她的任督二脉,让她耍了一整晚的把式呢?”

暗探1:“你真信迟愫前辈会托梦?”

暗探2:“那你昨晚瞪那么大眼睛做什么?”

暗探1:“……你可真不礼貌。”

暗探2喜滋滋,“真的,我……”

“终于写出了惊世之作的梗概!”尉迟嫣猛地举起手中的书册,仰天大笑道。

给一旁趴在坐上睡觉的沛儿吓得蹭一下站起身来,下意识地俯身去拎刚刚坐着的凳子,做好战斗准备。

定睛一看,竟是尉迟嫣高兴到发癫,那就没事了。

她满脸困顿抱着凳子,迷迷瞪瞪走到顶着俩黑眼圈的尉迟嫣身边,有气无力道:“小姐,您终于写完了。这会儿,能睡觉了吧?”

“睡觉?”尉迟嫣亢奋道:“睡什么睡,我终于写完了我的惊世之作的梗概。沛儿,你知道这对我这样的重度拖延症患者来说,有多么振奋人心吗?”

沛儿:“不知道。”

“罢了罢了,现在刚卯时正,我稍稍眯一个时辰。”

她满脸喜色,将书册卷了卷塞进自己的怀里,看着沛儿困倦的样子,咧嘴一笑道:“瞅给你困得,快快去睡觉吧。”

“哦。”沛儿应了声,只是俯身刚刚把手里的凳子放下。再抬头去看的时候,尉迟嫣已经直接了当,就地躺下和衣而眠。

再仔细看一看,她头轻轻一歪,显然是已经睡着了过去。

沛儿:“小姐……嗯???”

这会儿想再找人把尉迟嫣搬床榻上,显然是不可能的。

昨夜未下雨,李梵卯时初就领着其他三人出门去当监工,瞧一瞧今日水位可有消减下去。

沛儿索性也就不管了,从榻上拿来一床被褥,仔仔细细盖在尉迟嫣身上。然后,不知不觉困意上头,她也直至栽倒在被褥中。二人缩在屋中的圆桌之后,就这么水灵灵地睡了过去。

就连房阿娘早起来敲门没听见动静,还特地轻手轻脚推开门瞧了一眼。

没人。

正在心里纳闷的时候,府上其他的仆役远远瞧见她,张口就是喊。

房阿娘便也没将二人不见一事放在心上,轻轻合上了屋门之后,转身就去忙了。

……

今日出行,还是步行。

李梵没有追究昨夜几人捡银子如同搂席的行径,只是边走边低声问同行的陈县令,说:“昨夜,听说虞县尉带人抄了裘府,裘府的那一众人都抓了吗?”

“抓倒是抓了。”陈县令有些发愁,“虽说是长公主横插一脚,促成这事。可到底是在陇南王地界上发生的大事,听说王爷已经应诏进入京都,恐怕凶多吉少。”

“竟是如此担心吗?”李梵见他面色有异,不似胡诌,宽慰道:“王爷吉人自有天相,陈大人自当宽心的。”

他并不多言,即刻点到为止。

陈县令即刻心神一动,侧首去看他,“殿下,如今朝廷局势动荡,您可有何破解之法吗?”

他笑道:“陈大人,此处没有别人,你既然已当我是挚友,不妨直说。”

陈县令点头,直白问:“殿下,就没有一点争权的心思吗?我听说,您这一路而来,走得都是乡野小道。行动多有不便,才致使推迟了几日。”

李梵微微颔首,不做声。

他福至心灵,“殿下待人宽厚有礼,凡事亲力亲为。嫣姑娘宅心仁厚,所遇不平之事,皆是仗义执言。殿下难道就没有一点想要为自己、为嫣姑娘争一争在这天下的容身之所吗?”

李梵牵强一笑,很是勉强道:“以前是想过的,只是岁月摧折,物是人非。我如今只有嫣儿,再没了半分不敬的念头。”

陈县令登时恨铁不成钢道:“殿下,此言差矣!如今尚且还有嫣姑娘,若是待到太子继位,您和嫣姑娘可就都没了活路。”

“……陈大人,可我如今折损成这副模样。”李梵垂眸细数,“陛下削了我母族的权势,缴了兵符,逼我亲手毒杀了我母。往事不堪回首,太过沉重,我无可奈何。我虽生于皇室,长于权势争斗之间,但早已是废人一个。如今心如死灰,也只求天下百姓免受苦难足矣。”

“殿下……”

李梵温声打断他,“陈大人,我知道我终究难逃一死。可天下万民,数以万计的人命,不该因为我的愚钝,而轻易葬送。陛下要杀我,是因他听闻我舅舅已死的消息,想要笼络长公主,使得西大营兵权为他所用,我便不该活着。太子要杀我,是因我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到底还是为了兵权,揭翻陛下。独独只有三皇子要我活,可我却不知为何?”

“听说,娘娘生前手上有陛下还未即位时,陷害先太子的证据。”陈县令眼眸一转,顺其自然将此事说了出来,“如今三殿下桩桩件件,或许是有人背后指点,想要这份证据。他们猜测,这也许是在殿下手中。”

李梵默然。

“殿下,您与嫣姑娘有如此功绩,为何不想想天下万民。一代明君太过难得,细数大聿上下,更是难求一个。您慷慨陈词,愿造福百姓,毅然携亲眷只身来此地,如何做不得这天下共主?”

陈县令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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