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芙蓉某些事上冷静的过头就显得有些迟钝。
谢韫之会突然生扑她,这是她万万没料到的。她不禁怀疑,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他也看出她是重生的,这才无所顾忌?
现实的情况是,他越亲越激动,没有停手的意思,这就不妙了。
她不能再和他有牵连。
假设,他现在还不知道她是重生的,那她应该……
牙齿一合,谢韫之吃痛,松开了些。
木芙蓉手脚并用从他身下快速爬出,眼睛用劲蓄泪,拔了头上簪子往脖子上一抵,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谢韫之陡然回神,情急之下,握住她的手腕,一捏一甩,簪子脱手而出。
木芙蓉捂住手腕,痛得瞬间落泪,难以置信,瞪眼怒道:“你敢打我?”
谢韫之一怔,倾身过去,就要安抚:“我没有。”
木芙蓉迎上他一扑,谢韫之本能抬臂想抱住她,哪知她的手顺着他的侧腰,一把拔出他的护身匕首。谢韫之根本没防备她。
她的丈夫,身上有什么,放在什么地方,她清清楚楚。
木芙蓉戏没开场就被打断,还得继续装出个贞洁烈女的模样,谁知,这匕首削金断玉,轻轻碰了皮肉,就割出了一条口子。
木芙蓉自己还没感觉到,谢韫之神色大变,急速后撤,双手都紧张的半举了起来。
“我不动你,你把匕首扔了。”眼睛死盯着她,是真的紧张了。
木芙蓉感觉有些痒又有些疼,移开匕首,抹了把脖子,满手血。
她终于明白谢韫之为何不给她碰这把匕首了,当初她还恼过他,觉得他心里有鬼,又曾听说是他的哪位红颜知己送的。如今再看,谢韫之果真没骗她,确实是一把神兵利器。
“啪!”匕首被夺,反手被他掷出去,穿破花瓶扎在墙上,花瓶应声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屋外有异响,到底没敢闯进来。
谢韫之却着急喊道:“常喜,金疮药!”
常喜本就在偷听墙角,闻言立刻窜进屋,一眼瞥见床上的女子发鬓散乱,衣裳更是凌乱不堪,最可怖的是她脖上手上鲜红血迹。
少爷他用强?然后就……
他又忍不住死盯着女子瞧,美则美矣。但他是谢家的家生子,自小跟着少爷,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环肥燕瘦,天姿国色,异域风情,端庄的,热情的,俏皮可爱的,各式各样。少爷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
眼前的女子,就是个普通的美人而已。比他见过的绝色美人可逊色不少。
一见倾心,再见就要夺人身。这不是他家少爷,一定是这女人有古怪。
难道是什么狐媚妖精变的?或者使什么“相思引”“情人蛊”的蛊师?话本子里都这么演。
谢韫之:“出去!”
常喜:“?”
谢韫之没抠出他两眼珠子,是看在两辈子的主仆缘份上。一脚踹他屁.股上:“是你能看的?”
木芙蓉手腕痛,脖子痛,这下不需要硬挤眼泪了,抽抽噎噎的哭,戏瘾上来:“谢公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这般害我,辱我清白……我是好人家的姑娘,不是那勾栏瓦舍的浪□□子……嗞……”
“抬头,”谢韫之扣住她的头不让她动弹,撒了药粉,又让人拿了白纱布亲自包扎。全程专注,没接一句话。木芙蓉在他手里也挣扎不了,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一把钳住她,跟钳个小鸡仔子似的。不过她素来识时务,都受伤流血了,先止血包扎要紧,待会再作。
让我想想,之前应对的那些小作精都是怎么作来着?
他已冷静下来,怪他不好,心里只当芙蓉是他的妻子,全然忘了她现在只是个未出阁的良家女。俩人记忆的不对等,才产生了这样的误会。
“我们之间有误会,”谢韫之放开她,朝她头上看一眼,又出手如电,将疑似会造成伤害的头饰全拔了,握在手里,确保她周身没有一处能伤到她,这才退开一步,靠在窗前的桌子上,继续道:“你只需记住你迟早是我的人,我会对你负责。”
天老爷,这是什么强盗逻辑?
木芙蓉睁着一双水蒙蒙的眼睛,其实她现在已经哭不出来了。转念一想孙雨薇当年控诉她时是什么姿态来着?骂她卑鄙□□,无耻下作,横刀夺爱这些都不重要了。她在回想,孙雨薇是凭什么样悲情的姿态赢得了谢府所有人的同情,甚至木芙蓉本人都感到愧疚难当,甚至主动提出——要不你也嫁进来?不过只能为妾,贵妾。让她让出正妻的位置是不可能的。她是他爹的女儿,即便是商女也绝不为妾。她能做到的是,尽量不打扰他俩浓情蜜意。等孙雨薇有了儿女都可过继到她名下,为嫡子嫡女,她挂名,也不是要抢人孩子。显然,她的这一提议,遭到了孙雨薇的强烈反感,差点还伸手打她。
不过木芙蓉可以指天发誓,她绝对没有侮辱人的意思,她是看她哭的太可怜了,一时心软,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要知道,她家里原本是想要女婿入赘的。而且以她十八岁的认知,还不知有和离这回事。休妻是有的,但是她爹说过,太侮辱人了!
也幸好了,她当初不知道还有和离这回事,没有大剌剌的说出来。
后来的高门生活告诉她,但凡是有些权势的人家,只听说过丧妻就没听说过和离的。旗鼓相当,或者妻族更胜一筹的,家族间牵扯太深,也有各玩各的,很少听说会和离另娶再嫁。若是有,那也会被当成奇闻异事成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容我两天时间把聘礼准备好,我后天就去你家提亲。”谢韫之不是商量的语气。
木芙蓉掐了一把腿肉,决心效仿孙雨薇,娇弱的往被子上一扑:“我不要嫁给你,你就是个坏人,你欺负人,太可怕了,我不要……”
如果谢韫之肯多看看孙雨薇,就会发现他夫人这招学得还挺惟妙惟肖。只是他停留在别的女人身上的视线实在有限,如果有那也仅仅是出于对对方单纯的欣赏。他夫人跟他这么久可从来没这样撒过娇,是的,木芙蓉现在的表现在他眼里就是撒娇。
俩人有矛盾的时候,他就希望芙蓉像别家娘子那样撒撒娇,那他还不什么都答应她。
她不,她偏不。她最擅长的一招就是转过身,不说话,再问就是,“翻篇了,过去了,不提了。”
他还要说,她又叹气一声:“这日子你还过不过了?”
谢韫之只有自己把自己气死的份。
他夫人还会睁着一双单纯无辜的眼睛问他,“你怎么就气性这么大呢?”
是,你不在乎,你不生气,你什么都无所谓,你还给我纳小妾呢!
谢韫之找了张凳子坐下,一手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他可太稀罕了,稀罕的只想不言不语多看一会。
木芙蓉造作的哭了半晌,也不见谢韫之反应。
果然,这个男人又冷又硬就没有怜惜她的心肠。
当初是,现在是,将来也不会改变。
她就不是孙雨薇那块料。她可记得但凡孙雨薇有所求,谢韫之那可是不管千里万里正在忙什么要紧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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