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英一家人团圆饭也吃完了,兰英妈和新二娘收拾碗筷,喂猪,喂鸡,喂羊,鸭鹅不用喂,只要大门一打开,自己跑到池塘里戏水去了,村里人家都养的鸭鹅,那个时候河里的水跟岸边基本上持平,河床也宽,周边满是大小池塘,鸭鹅不去河里戏水,河水流的急,会把它们冲走,它们找不到要吃的小鱼小虾,池塘的水不流动,水面平静,里面鱼虾多,一眼望去,鸭鹅把池塘占满了,就好像一大群鸭鹅在行走,下午四、五点,成群鸭鹅队伍回来了,一会左拐一群,走二步右拐一群,鸭鹅认得自己的家。大白鹅会看门,比狗还忠实,狗爱出去逛,大白鹅守在家门口,只要有生人进来,上去拧人的裤腿,大声的吼叫,嘎嘎嘎,除非主人发话,不要叫了,是自己人,鹅才止住了叫声,家里养鸡,只要有鹅在,黄鼠狼子不敢来,鹅的叫声吓死黄鼠狼子。兰英家养的鸡鸭鹅一般都在后院里,后院门一开鸭鹅先往外跑,鸡在围栏里养着,几间房大的场地,跑去。鸭鹅不能离水,离开水养的鸭鹅长的慢,个头也小。兰英妈指望这些鸡鸭鹅,下蛋卖钱呢。兰英奶奶吃完饭,乏了,到底还是年龄也大了,这几个月,家里的事情不断,兰英她二大铺子,没有粮食卖,关门了,国民党抓壮丁,兰英二大,三个被抓走了,兰英大也被抓走了,兰英大因为饥饿眼前发黑,摔倒在地,昏了过去,国民党士兵以为人死了,嘴唇干裂发黑,脸色苍白,不省人事,几个人抬着扔在了苞谷地里。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慢慢苏醒过来,一看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三、四寸高的苞谷苗,爬起来我要回家,我没有死,我是饿昏的,在水渠边捧着水喝了一肚子,地里有几颗桃树结的果比枣能大些,摘了几颗充饥,往回赶,我还有我的父母,我的妻儿银杏,兰英,二英,我要活着回去,脱了国民党的衣裳,扔在地上,往回走,人的精神信念一旦坚定,走起路来雄赳赳气昂昂,到了有村庄的地方,讨口饭吃,讨口热水喝,走累了,睡在草地上,醒了继续走,一共走了五天五夜,人都失了型,才回到了自己的家。兰英奶奶听她的儿子的述说,难过的留着眼泪。国民党兵从樊家镇城门楼撤走了,全去了前线,打日本鬼子去了,城门楼,由当地村民组织管理,白天一大早开城门,下午六点关城门,樊家镇恢复了一往的平静,老百姓自由出入,想拉啥货出门就拉啥货出门,再也没有国民党兵干涉了。兰英爷爷心里盘算着,铺子的事情,兰英她二大、三大,走了大半年了,没有一点消息,这铺子不能卖,是老先人留下来的,国民党兵现在也滚蛋了,我们也安宁了,铺子一直关着门也太可惜了,志茂也回来了,身体恢复的也差不多了,铺子干个啥事合适
反正不卖粮食了,几个娃娃被抓壮丁带走了,我把地租出去了,每个佃户一亩地给我三成收入,就行了,只要地不荒废。兰英爷爷在耳房门口站着,看着大门口想着心思。兰英抱着新三娘的女娃娃回来了,爷爷你看娃娃多可爱的,一见你就笑,真个,一看我就笑,把娃娃给我,让爷爷抱抱,爷爷,我三娘还给你和我奶奶烙的石头馍,我把娃娃抱过来,让她歇一会,行,把娃娃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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