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人鱼进食的食物都经过了抗体注射,为的就是控制感染指标。

好在它只有初次进食费了劲,后面都算是比较轻松了。

但他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依靠进食只能短暂维持感染指数,并不能在根源解决感染问题。

不出所料,在临近的某个深夜谈寺敲响了晏越的门。

人鱼的感染指数迅速升高即将突破临界值病变。

培养皿中的人鱼微蜷着鱼尾,尾鳍呈现不自然的倒钩壮,琥珀色的部分不知何时爬上了狰狞丑陋的黑色花纹,就连它苍白的脸颊上都有些黑色的痕迹。

这俨然是感染爆发了。

“指标给我。”

晏越看着资料眉皱的越深。

“不行,还是不能直接注射抗体,伤太重了,抗体很有可能失效。”

晏越来不及换衣服,直接跳入培养皿中向水中央的人鱼游去,谈寺尚未来得及阻挠他人已经潜了下去没了声响。

人鱼沉在水中,眉头紧锁,被人类触碰到胳膊时羽翼般的睫毛略略颤抖,望过来的瞳中充满迷茫与混沌。

晏越一手揽在它胸前向水边游。

在游动时,他感觉有一个滑腻的东西贴在了自己腰间。

是蹼爪。

那只蹼爪指尖黏连着薄薄的膜,乍一看与人类并无太大区别,但尖锐的指甲架在他腰间,掌心恰巧抵着脊柱中央,有些粗粝感。

应当是常年用来撕裂生物敲碎硬壳,它的蹼爪掌心并不像肌肤那般光滑。

无暇顾及他的小动作,晏越把它拉扯到岸边,从腰后掏出一把军刀对着自己的掌心就是一刀。

层层叠叠新新旧旧的伤痕累在一起,让人光是看着就心惊

如果不是因为在水中,晏越是没办法一个人把人鱼扯到岸边的。

太重了。

揽着人鱼的胳膊都爆出了青筋,生怕它滑下去。

沉甸甸的脑袋枕着他的颈窝,海藻般的发湿漉漉地搭在他的胸前,那张美丽到诡谲的脸庞上开始爬上黑色的纹路。

粗壮的鱼尾一直向下沉,晏越干脆把鱼尾夹在两腿之间固定住。

他攥紧拳头悬在上空,只是此时它抿着唇,因承受着巨大的苦楚而紧闭牙关,血进不去,滴在唇角又滑落进下去,最后隐没在不复从前办光亮的发间。

“这样下去不行。”

谈寺顾不得面前这个有些诡异的画面,从二层高的地方一跃而下,“我去找肌肉松弛剂!”

晏越缓了一口气将人鱼费劲的往上提了提。

耳鳍无意间划过他的喉结,痒痒的。

怀里的人鱼此时灼热的像是海底的火焰。

这让他想起在孩童时见到的一只漂亮的人鱼,有着火焰色的鱼尾。

彼时他跟父母一起航行在南极附近,他遥遥指着海礁那边跟母亲说:“妈妈,好漂亮的人鱼!”

火焰色鱼尾的雌性人鱼也在看着他们,海礁后面还有个探头探脑的小人鱼。

它们在晒太阳中远远观察着入侵者。

她微笑着将晏越抱起来说:

“人鱼是造物主的恩惠,它们漂亮、强壮,又神秘。”

晏越抱着她的脖子,望向人鱼的眼神中满是向往与憧憬。

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的一生就注定了跟人鱼纠葛不清了。

他说:“那为什么它们总是躲着我们呢?”

雌性人鱼并不怕人,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以后也没躲进水里。

他们遥遥相望,南极的冰将日光散到各个角落,这里温暖又美好,没有刀戎相向。

他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太久了,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那天的阳光很好。

好到过了很多年,他午夜梦回还是会回到那艘船上,带着厚厚的毛线帽子被母亲抱在怀里。

这段很短的回忆被谈寺打断,他微微愣一下轻轻闭了眼睛。

怎么会突然想起这些。

再次睁开眼睛时,晏越接过谈寺递来的肌肉松弛剂,打在它的下巴处,用力捏着下颌眼疾手快用手指抵着撬开的缝。

指腹不可避免的被尖锐的牙齿划破,好在人鱼的嘴终于被撬开了,血滴落在它的唇齿之间。

指尖似乎被湿润的东西扫过,就在下一秒怀中本应该沉睡的人鱼骤然睁开了双眼。

浅色的睫毛下那双空洞深邃的眼眸似乎要将一切吞噬。

几乎是在苏醒的同一刻,他们之间的位置便有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压在腰腹上的鱼尾瞬间掉转位置顶着他的身体将他托起。

起初用来固定鱼尾而夹起的腿,现在因为被迫滞空下意识卡在了它的腰上。

鱼类的胯骨坚硬,磨的腿侧有些硌。

他尚举着胳膊,猛地回头发现自己已经远离了岸边。

就在这时,湿滑的蹼爪顺势抵上他的后脊,将他向下压。

“放开!”

晏越高声制止,但人鱼熟视无睹,贪恋地盯着他的掌心,仰头亲吻在上面。

冰冷的唇贴在掌心,激起了晏越后脊的一片冷战。

主动喂血跟被动被舔伤是两回事。

晏越眸色一沉,军刀抵在它的下巴处,锋利的刀刃刺破了人鱼的肌肤阻止它的动作。

刀尖轻轻挑起它的下巴,晏越手里没松一分力,直直望着它要将一切吸进去的眼底。

一字一句道:

“放开。”

人鱼被迫仰头看向男人。

他的发有些凌乱,不像白天那样整齐,此时因为沾了水,湿漉漉有有点乖巧的塌下来。

柔软的领口也被扯的散了些,漏出了白皙的锁骨。

因为靠得近,它听得到这片胸膛下鲜活的心跳声。

口中香甜的气味越发浓郁。

它突然松开了晏越,隐约勾起的唇角让笑意变得有些邪恶。

但再看过去,那似乎又是错觉,人鱼并没有笑。

晏越确认它没有大碍后重新回到了岸上,跟谈寺说:“准备麻醉,给它清创。”

谈寺惊魂未定,刚才实在是有些吓人,他以为人鱼就要这么失控了。

“但...但是人鱼不配合怎么办?”谈寺问。

晏越冷漠地说:

“饿它三天。”

三天对于人类来说会到极限,但人鱼不会,它们甚至可以一个周不进食。

但这只是一个手段罢了。

一种驯服手段。

接下来的三天赫瑞斯果真没看到晏越的影子。

从监控可以看到人鱼起初并没有什么异常,但很快开始不耐,鱼尾卷翻了礁石,人工海藻被不知是泄愤还是玩乐扯了个干净。

整个培养皿里干净的连水母渣都没剩。

监控面前的谈寺正在将一切记录下来,正准备跟晏越讨论时看到他正在给手掌缠纱布。

自从上次割掌喂血后,他就一直没止住血。

已经是三天了。

谈寺扫过垃圾桶里浸透血的纱布紧张起来,“学长,怎么伤的这么严重,血还没止住?”

晏越却无所谓,语气平淡地说:“没事。”

谈寺还是有些不放心,说了一连串的话,“明明身体指标都很正常的,难道是因为之前的抗体?医疗室那边还有止血剂,我去找个借口拿点回来,你的情况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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