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城内暗涌,危机四伏
春来天色变化多端,细雨飘着飘着演变成了小雨,稀稀拉拉往下落。
扇寻叙收回视线,他轻轻拉动晏昭清的披风,伸出手指向石阶旁的树下,示意往那儿去躲雨。
晏昭清双手提起披风,慢悠悠地跟着他。
她心中坚定道,自己不去佛庵了。
她想安稳回府……想漂漂亮亮活着。
【对咯!快些回家吧,好不容易有一线生机,不要犯蠢啦,难不成想再次重蹈覆辙?】
晏昭清愣了愣,一线生机,重蹈覆辙?她看着在空中的文字略微有点反应不过来。
雨声哗啦啦响着,躲在树下的两人,默契无言,均望向山间葱翠树木,看那腾在雨中缥缈虚无的白雾。
树下二人各怀心事。
扇寻叙望了望天,脸一如开始那般冷冽。
晏昭清白皙的双手抓了抓披风,她不想死在这里,不想被刮花脸,但她不知从何开口。
“天色渐晚,姑娘该回家了。”
像是读懂了她的心思,扇寻叙突然对着她说出来这句话。
晏昭清望向他,有些痴了。
【看什么呢?】
【现在,还不走?】
晏昭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真的吗?”
扇寻叙伸出手,点了点她的帷帽,“自然,天色渐晚,你该下山了。”
不容拒绝,扇寻叙乌亮的一双眼盯着皂纱下她朦胧不清的脸看,靠的越来越近。
面对他带有气势且快速走近的步子,晏昭清忽而生出几分畏惧,毕竟仅二人在山林中,孤男寡女。
她慢慢往后退,嘴里的话跑的很快,“我能走,不需要公子扶!”
他追上前,伸出手拉住晏昭清肩边的散乱的两根披风系带,重新绑了个蝴蝶结。
“嗯?”眼前的男子嘴角勾了勾,眼带揶揄,“我知道。”
想到什么了,眼睛都睁不开,一副明显被吓到的惊慌模样,实在是可爱。
原来……并不是要扶我?
得到这个信息,晏昭清脸噌一下就通红一片,连带着耳垂红得都能滴血。
她白皙的双手慢慢抚上披风,脸上露出羞怯笑,心想,他好温柔。
【不要被骗……套路,全是套路啊喂!站你前面的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残暴人物。】
晏昭清皱眉,它们对恩公的描述似乎存在偏差?不对劲。
扇寻叙嘴角带笑转身往山下走,单臂往脑后放,瞧着桀骜又张扬,另外一只手握着腰间马鞭,回味琢磨她的动作和言语。
他细细地想着,真像只小兔子,软乎乎的。
到山脚下的时候,扇寻叙取下了腰间马鞭,大拇指食指和成圆形,拢在嘴边,吹出一声嘹亮的长哨。
伴着“嗒哒嗒哒”的声音,自山林间跑出来一匹毛发滑亮的棕色马匹。
他徒手勒住马儿的缰绳,摸了摸它的脑袋,“撒欢儿跑,舒服了吧!”
“今儿给我个面子,待会儿驮人老实点,晚上我给你加餐。”
马儿没好气的“唔”了一声,甩了甩头,似是同意。
扇寻叙拉着马往晏昭清那边走,问她,“会骑马嘛?”
可一回头却看见她蹲在地上,小小的一团。
“怎么了?”扇寻叙立即丢下缰绳,跑了过来。
晏昭清头上沁出薄汗,手捂着脚腕,委屈又难受,嗔怪道,“你走的太快了。”
她怕被丢下,咬着牙在后面撒开步子大迈,不想变成他的麻烦,晏昭清直直追着他,也没时间喊疼,一个人硬生生的挨着。
【扇寻叙真是个二货,人女孩子崴了脚,脸皮薄说不要扶,他还真不扶……】
【怪不得老天上辈子判他无妻徒刑嘞。】
【拍头赞成,活该,真绝了!走了快一刻钟,他愣是没回一次头,不知道以为前面有什么宝引着他往前赶。】
字幕上的文字密密麻麻,很多字词她都理解不了,心中有些惊讶的点在于原来它们似乎是很多很多不一样的念头,似乎不单单是一个人的言论。
站在她面前的扇寻叙脸臭到吓人,“疼吗?”
他好凶……
晏昭清眨着眼逞强,“我没事,不疼。”
扇寻叙脸又沉了几分,为什么总不说实话,听着声音分明很疼。
她这笨笨性子,宁愿自己难受都不愿吭声让别人帮忙。又是骂了自己几句,蠢货,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不直接强势些,扶她下来,白白惹她走上一段山路。
扇寻叙没时间再去恼自己的愚蠢行为,天快暗了,再不回城,城门就该落下了。
他大力地拍了马儿屁股一把,“给老子在这里守好了,若是出事,我剥了你的皮,取马肝下酒喝!”
棕色马儿前蹄后蹄齐奔,表达自己的强烈不满。
扇寻叙没心思再和它墨迹,和晏昭清打了声招呼就迈开步子往京城方向跑。
【???】
【兄弟,你觉得这合理吗?】
【留下一个女子在原地…这里定位地址可是深山老林。】
晏昭清因脚疼她慢慢弯下腰,乖巧坐上了石阶,没时间瞧字幕上翻涌的文字。
【你就不怕他丢下你,跑了?】
晏昭清娇俏小脸上袭来绯红,摸摸身上的披风,微微笑道,“不怕。”
她环抱住双腿,呆呆望着远去的身影,“虽然他凶我,但我知道他和你们说的不一样,他是一个好人。”
“我本就是故意崴的脚,想惹他怜悯将我带回城”,晏昭清傻傻笑着,“但他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抛下我。”
*
远去的扇寻叙倒是运气不错,在路上遇到了个拉着马遛弯的闲人,萧竹年。
他幼时救过落水的扇寻叙,不过那仅是他的一面之词,毕竟也没其他人看见。
萧竹年父亲是京城有名的富商,城中不少商品铺子均是他家的产业。
扇寻叙没客气,拉过他的马朝京城赶。
他心系晏昭清,也没和人打招呼,将马夺了便走。
“扇寻叙这可是小爷我花了百两银子刚买的良驹,你轻点挥马鞭啊!”萧竹年望着自己刚到手的心肝儿,急得直跺脚,自己还舍不得使劲呢,他小子就让马儿尝了次皮肉之苦。
萧竹年耸耸肩,言语满是惋惜,“我刚到手的马儿哟!少不了被糟蹋。”
“话说这家伙不要命了,怎么驾着马狂奔去京城,难不成有什么急事?”
他身边站着好几位奴仆,一个离他稍近的男子疑惑道,“少爷,我记得定安将军不是有一匹烈马吗?今日也有不少人瞧见他骑出来了,他为何还要借少爷的马?”
“你小子今日胆子大了?还敢谈论定安将军的事了,怎么,你是好奇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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