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走停停,俨然已是常态,花雕早已习惯这样的生活,只是她没想到,长大这么不容易。
这天,慕卿又像往常般做了整桌子饭菜,开始呼唤他的小馋猫:“丫头,吃饭了。”
屋内半天没有人应声。
怎么回事?这小鬼平日里一听到有吃的马上就扑过来了,今天怎么没动静?慕卿纳闷,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是早起出门了吗?
试探着敲了门,只听见屋内人有气无力跟他说了句“进来”。
“师父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冷,我还流血了。”屋内,花雕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只向外露出一双惊恐的眸子。
“哪里流血了?”见状,慕卿慌了,语气里是满满的担忧。
“下面,黑色的血……师父我是不是中毒了?”怎么办,年纪轻轻的,花雕还不想死。
慕卿不懂医理,却宝贝自家徒弟,赶忙把人卷在被子里,二话没说径直扛去了医馆。
怕花雕尴尬,慕卿还特地嘱咐,要女大夫看诊,随即把花雕放置在床榻上,背过身去静候着。
那个女大夫正打算做检查,白了旁边杵得跟木桩子似的慕卿一眼,嫌她有些碍眼:“你出去”。
慕卿在医馆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比在隔壁给病重的老母亲喂药的儿子都着急。
他只有这一个宝贝徒弟,可不能出事呀,慕卿心里默念着。
没多久,花雕就出来了,抱着叠得整齐的被子,还在思索着些什么,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了?有没有事啊?”慕卿一把上前搀住她,语气中满满都是焦虑。
花雕被他这句关心问得窘迫至极,脸蛋红红的,也并不回他。
“怎么了,发烧了吗?”慕卿伸出温暖的大手掌摸摸她的额头。
随即又覆上了自己的额头,温度相似,一切正常。
“葵水。”慕卿穷追不舍地问着,花雕只是云淡风轻地答了句。
“葵水是什么,很严重的病吗?”本来指望着能帮上她点什么,却并不知此为何物,慕卿被这个突如其来的词汇卡住。
“你别问了,我没事。”花雕别过脑袋去,不想见他。
他是怎么活的这么多年,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区区小事,还如此大张旗鼓,害得大家都很尴尬。
慕卿很纳闷,独来独往这么多年,见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也多,却没听说过这个叫葵水的病。
为了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慕卿回家后径直拦住了邻家正准备出门洗衣服的大婶。
“婶婶,我家花雕生病了,一种叫葵水的病。”
“啥病啊,这是正常的身体状况,女孩子每个月身子都会见红,为了以后生孩子做准备的。”
慕卿听了,耳根一红。
额。原来如此。怪不得花儿一副欲言又止神神秘秘的模样。
没病就好。
“慕姑娘,你没来葵水吗?”
隔壁大婶端着洗衣盆,问得慕卿又是一囧。
他是男子,本就不会有葵水,况且他男扮女装的事情又没几人知道。
“额,我太担心花儿了,今天出门着急忙慌的,撞了脑子,失忆了。”这谎太难圆了,慕卿答不上来,索性开始胡说八道。
“不过你要注意啊,这段时间里,别让她接触些凉的辣的食物,也别染了风寒,才这么点年纪,落下病根可不好。”好在邻家婶婶忙着出门,没太在意他言语中的逻辑,倒是热心肠地关心起小花来。
慕卿一听,里面似乎是有些门道,索性拉着婶婶攀谈起来。
大概地了解一番后,婶子就离开了,慕卿独自立在原地,思索了半天。
生孩子。也不知道花雕喜欢什么样的郎君。慕卿幻想着花雕披上鲜红嫁衣成为新嫁娘的模样,嘴角勾勒出一抹浅浅的笑。
赶紧来个人,快点领走他们家的小祖宗吧。
入夜了,慕卿燃了烛台,捧着一册古籍在如豆烛光前翻阅着,隔壁却传来了“咚咚咚咚”的床板声响。
踱步,敲门,却无人应答,难道是家里遭了贼?
花雕因为白天的事生着闷气,并不想理人,索性把头闷在了被子里,也不回答慕卿。
推门而入,屋子里面黑黑的,慕卿又叩了叩门板,轻声问他:“小花,你醒着吗?”
“睡着啦睡着啦,小花被疼死了。”
摸索着点燃了桌上的白烛,光芒四溢,慕卿看到了不远处阴影下隆起的被子,这才放下心,带上门转身出了屋。
花雕把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有些纳闷,慕卿来干嘛?难不成是知道她怕黑,见她没睡,特地来给她点个蜡烛?
走了也好,免得尴尬。
约莫一刻钟后,慕卿回来了,遒劲纤长的手指间端着一个白玉碗。
“见你醒着,给你熬点红糖姜茶驱寒,你快趁热喝。”这个法子是隔壁大婶晚膳后告诉他的,本来想着已经吃过晚饭,明日再试,但花雕现在不太舒服,这么做也不知道有没有用,能不能为她减轻些疼痛。
亲眼看着花雕咕噜咕噜地灌完一大碗红糖姜茶,慕卿满意收碗离去。
“那个,你好好休息。”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
花雕瞟到了他脖子到耳根的红,师父今天怎么给人怪怪的感觉。
没想到事情还未彻底完结。
第二天一早,花雕起床,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慕卿给她买了一堆棉花和棉布,一大早上就坐在桌前,缝缝补补。
那天大夫跟花雕嘱咐过,要用布条装上草木灰垫着,所以师父是怎么知道的?花雕没有做过女工,只是草草地用棉布包了草木灰,粗陋地缝在一起,今早晨起时,草木灰洒得满被子都是。
花雕刚想问,却不经意看到某团棉花上有团诡异的红色,眸间闪过一丝忧虑,赶忙跑过去一把抓住慕卿的手查看:“你受伤了?”
“没……”之前慕卿不小心扎破了手指,没有来得及收拾,就被花雕发现了。
慕卿的手很白,白得毫无血色,花雕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受伤以后,才松了口气。
“哪来的血呀?”
“刚才……额……我杀了一只鸡……额,蹭的它的吧。”慕卿揪着自己的袖口,心虚道。
起初花雕看到那密密麻麻错乱的针脚,心中是有些嫌弃的。但转念想,这原是属于她的个人私事,慕卿本没必要为她做这些,更何况这些蹩脚的针脚暗示着,他和花雕一样是个门外汉,虽说这对于慕卿而言绝非易事,可他还是在为此努力着。
看着慕卿认真穿针引线的模样,花雕心中弥漫着莫名其妙的温暖,压下声音,撒娇道:“师父……”
“看你不太舒服,可能没心情做这个,我才做的。”月事来了需要这个也是隔壁的大婶告诉他的。
自从花雕来了葵水,慕卿一天好几趟往隔壁婶子家跑,生怕有什么遗漏,不能很好地照顾到花儿。
慕卿早想好了理由搪塞,以前自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凡是这些细活都是下人们做的,后来家门没落才带着花雕四处奔走。先前生花雕的时候难产,为了保命动了刀子,后来就再也没有来葵水了,所以自己根本也没动手做过这些。
做女孩子真难,才这么一个小玩意就差点要了他的老命,慕卿感叹,那些专职做女红的姑娘们真的是很不容易。
还好,花雕不用疲于生计。如果可以,慕卿想要养着花雕一辈子,让她永远衣食无忧,不用为这些琐事发愁。
慕卿大清早就去了集市,但是隔壁婶子并未告诉过他这个东西没有卖的。他穿着女装,沿着一街的店铺问着,掌柜们都用质疑的目光瞧着他,他也不在乎,终于有个好心的老板告诉他,这个东西需要买材料自己做,慕卿这才恍然大悟。
买好棉布、棉花、针线等材料以后,慕卿还特地请教隔壁婶子要怎么做,不然他一个大老爷们,哪里会这些针线活。
慕卿和花雕长期辗转于各地,虽是邻居,婶婶对他们也不是很了解,但还是耐着性子给慕卿讲解,闲聊之余,还笑吟吟地问慕卿:“你们是什么关系呀?”
慕卿看着婶子手中的动作,不假思索答道:“我是她师父,也是她娘亲。”
末了,看到慕卿缝得歪七扭八的前几个针脚,婶子不解地问了句:“慕姑娘,你的失忆症好了吗?”
问这句话,只是出于关心,免得前脚刚学会了针法,转眼又不记得了。
“没……没呢……还是有些东西记不起来,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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