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力听了徐韶华前面的话,拼命的挣扎起来,像是急着要替自己的主子辩驳,可等听到后面,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将胸膛挺的高高的,一句话没有说,便已经说明了他的态度。
徐韶华见状,眼中闪过了一丝笑意:
“看来你是同意了,那我便拭目以待了。且看看,你这忠仆,在你那主子心里有几两重!
陈力呜呜了两声,像是应和下来,徐韶华见状,便不再多言,坐回了原位:
“马大人,学生审完了,接下来我们只消等几日便是。
马清连忙摆手,让人将陈力带下去后,这才一脸惊奇的看着徐韶华:
“小郎君,你究竟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当初他对小郎君升起兴趣,乃是因为他在客栈大堂那一番字字珠玑的话,寥寥数语便彻底扭转了一县风评。
可到了今日,他才发现,小郎君竟然也通刑讯!方才那一番诛心之论,便是他一时也想不到!
徐韶华一怔,随后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大人言重了,不过是方才那陈力表现的实在太过明显了。
于沉听了这话,忍不住嘀咕道:
“啧,我与徐学子同样听了一句话,徐学子立刻便能反应过来那陈力的弱点之处,我不如徐学子多矣!
徐韶华听了于沉的话,确实面色一整,郑重道:
“于大人莫要妄自菲薄,于大人任我瑞阳父母官这些年,敦风厉俗,返朴还淳,此等功绩,谁人不知?
于沉听了徐韶华这话,不由老脸一红,呐呐道:
“我,我只是做了我能做的,还是咱们瑞阳县的百姓天性使然。
马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不由莞尔:
“于大人不错,小郎君亦佳,不必推辞,我这双眼都看得到。那四名护卫中午已经审过一次了,他们虽然不承认,可是身上有陈府的标记,也够陈舍礼喝一壶了,这牢中阴森,我等且先出去吧。
马清这话一出,二人随后称是,于沉随后对徐韶华低声解释道:
“那张瑞回来就仿佛被吓疯了似的,别说翻供了,只怕到时候压着他和许青云对峙,他都不敢说一句不该说的。
徐韶华听了这话,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张瑞竟如此好解决?
于沉听了这话,看了徐韶华一眼,抿唇道:
“咳,都是徐学子的功劳。
那张瑞一醒就到处搜寻起徐学子的身影,等知道徐学子不在,这才松了口气
之后再审问把他知道的那是说的不能再详细了。
而这一次有马大人在便是张瑞也无法再抵赖了。
徐韶华听了这话这才勾了勾唇张瑞这样的人反复无常却极为慕强。
从他让大哥将其在许青云手下救下来时他便直接卖了许青云。
可等到之后许青云或者是那位陈大人找人接触他的时候他又觉得许青云无可撼动这才又反口准备咬自己一口。
然而……在他发现他苦心孤诣的算计被自己轻而易举看破时他再次倒戈向徐韶华也是本性使然。
……
这几日马清让于沉替徐韶华向社学告假三人索性在于沉的府邸等着陈舍礼的人找上来。
马清这会儿一手张瑞一手供词身上的烦躁之气早就已经尽散整日和于沉在县衙品茶赏景。
赏的是瑞阳县的风土人情之景等他听说于沉的府衙里正养着两株京城里千金难求的青兰时又特意为其做了一幅画。
这青兰乃是当初于沉秉公处理了一桩冤案后得到了青兰村村民的感谢才特意送上的。
青兰美民亦美让马清都不由有些流连忘返了。
至于徐韶华这些日子的生活倒也充实起来这两次科举他发现题目的难易程度都在提高。
可这里面除了四书五经之外还有的却是对于民俗民风民情甚至未来说不定还会涉及到家国大事。
而这些却不是能从书中轻易得来的。
不过徐韶华身边的这两位大人却对此事颇有见地徐韶华每日练剑过后便会自觉的去寻于大人听他闲暇时间讲一讲自己这些年的经验之谈也算是受益匪浅。
而另一边的陈舍礼这几日也是呆在许青云的府邸没有挪窝日日沉迷女色之中。
许兰芷是个性子烈的可奈何许青云直接让人给她日日的饭食里都加了软筋散正好可以让她保证能挣扎的同时无法求救逃跑亦或是伤到了陈舍礼。
陈舍礼本来来此还有些不愿可是没想到许青云是个上道的再加上他在京中得到的女娘都是千依百顺的不如许兰芷来的得趣儿一时竟是有些老房子着火的味道。
不过陈舍礼纵使荒淫到底没有忘了正事这两日一直没有陈力传来的消息让他很是不满随后又派了一队人手前去质问。
“陈大人莫气许是陈管家正和张瑞赶路来此一路信鸽出了差错这才耽搁了时日。”
许青云前两日将自己的
官印削了一角,特意让人用做旧之法,使得缺口看起来有些时候,这会儿整个人倒是由内而外的轻松起来。
陈舍礼皱了皱眉,看了许青云一眼:
“或许吧。陈力办事素来得力,应当不会有差错。
许青云笑着点头,随后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铁盒:
“陈大人,这是坊间秘药,若是用之,可令雄风大振,一夜七次,陈大人可有兴趣?
许青云这话一出,陈舍礼不由来了兴致,随后眼睛便黏在那铁盒之上:
“果真如此精妙?
“不敢欺瞒大人,大人一试便知。
一脸春风得意的陈舍礼拿着铁盒子扬长而去,而许青云看着陈舍礼离开后,面上的笑容缓缓收敛。
正在此时,小厮前来禀报:
“大人,霍先生求见。
许青云微一皱眉,随后这才靠向椅背:
“让他进来。
不多时,霍元远抬步走了进来,青年正是风华正茂之时,只不过眼下两个青黑却让他显得有些憔悴。
“大人。
霍元远拱手一礼,咳嗽了两声,这才道:
“大人,我与三娘子的八字已经合过,不知大人欲将婚期定在何日?
霍元远头一次真诚期许的看着许青云,而许青云闻言,却下意识的抚了抚须:
“啊对,八字是已经合过了,可是你与兰芷的八字有些小凶,若是可以缓两年成婚,方可逢凶化吉。
许青云郑重其事的说着:
“这八字乃是灵兆寺的主持亲自批下,看来我要多养我家兰芷两年喽!
许青云打趣的说着,霍元远适时的红了耳根,半晌这才道:
“若,若是如此也是使得的。不过,不知大人可否,可否让我给三娘子写封信?
此前,顾忌礼仪,从议亲开始霍元远便不曾再与许兰芷见过,这会儿听到两人两年不得成婚,霍元远只好用书信一解相思了。
许青云听到这里,顿了顿,随后深深的看了霍元远一眼,这才笑开:
“这事儿好说,我告诉兰芷一声便是。
霍元远随后又对许青云表示了一番关怀,这才行礼退下,只不过,等出了门,霍元远面上的赤红立刻如潮水般退了下去,他眸子暗沉:
三娘子怕是出事儿了!
而里面的许青云等霍元远走后,这才端起了茶碗,吹了口气,慢慢饮下。
一个霍元远,一个陈大人,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
清的。
要怪只能怪霍元远太无能了。
谁让自己现下只有一个适龄的女儿若是霍元远识趣的话他日四娘长成赐给他以作补偿也就是了。
可许青云未曾想过这是他过的最平静的一日。
等到第二日那群被陈舍礼紧急派出的人手飞鸽传书回来让原本刚吃下秘药的陈舍礼在看到密信之后直接气血翻涌喷出一口血来!
而原本躺在床榻之上的许兰芷看到这一幕后眼中飞快的亮起一抹光芒随后又沉寂下来。
“来人!去叫许青云滚过来!”
不多时许青云直接寻了过来陈舍礼直接将密信摔在了许青云的脸上:
“这就是你说的好掌握的东西!他害了本官一员大将!”
陈舍礼这会儿浑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住了陈力知道他的事儿太多了干净的脏的几乎桩桩件件都过来陈力的手。
陈力固然忠心可人也是贱皮贱肉的万般刑罚上了身由不得他不说!
许青云慌里慌张的拾起了信纸一目十行的看了过去随后整个人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陈
陈舍礼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这才看向许青云随后沉声道:
“事已至此只能用官印先废了那证据至于张瑞……他此番害了本官的管家他休想独活!”
陈舍礼这话一出许青云面色一白:
“可是大人若是张瑞贸然死了谁来给我翻供?”
“蠢货!这个时候还想着翻供!这次陈力一干人被马清的人抓了整整三日你我都没有半点儿消息张瑞到底可不可信你心里没点儿数吗?!”
许青云被骂了一个狗血淋头他只能对下面人撒气可是对上陈舍礼只有乖乖被骂的份这会儿许青云抹了抹脸上的口水这才呐呐道:
“陈大人那您看……这事儿应该怎么办?”
陈舍礼用帕子将唇上的鲜血抹去这才坐回了椅子他看了一眼许青云低低道:
“五黄六月天干物燥起一场火也是情有可原吧。”
这大牢大都大同小异只消点了一个牢房那里面的木质牢门、稻草便会一下子如火烧连船般燃起!
“可是陈大人陈管家也……”
许青云话没有说完陈舍礼面色阴冷的看了他一眼许青云最终没有将话说下去。
“哼!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随后
,陈舍礼直接抬脚离开了院子,临行前,他吩咐许青云:
“此女我甚是欢喜,不过她命格或缺,乱我大计,他日随我回京不可入府。”
许青云听了这话,微微一僵,知道这是陈舍礼为了报复他因此放弃陈力之事,当下也只笑着道:
“陈大人说的是,兰芷身子不好,说不得什么时候就好不了了。”
许青云这话一出,陈舍礼面色这才和缓起来。
他本想将那许兰芷养做外室,可是这许青云这么一说,他日这许兰芷便会直接消失在这世间,取而代之的,是他陈舍礼的禁脔!
二人随后又回到书房,开始商议细节,与此同时,许兰芷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指伸进喉咙里,将方才吃下的早饭吐了出来。
许兰芷吐的很艰难,她打小被父亲娇养,她看过父亲最慈爱的模样,可她却不知幼年的慈爱,如今怎就变了这么多!
她想逃!
她要逃!
因着这一次,陈舍礼没来得及折磨她,许兰芷只吐出来一刻钟后,变觉得身体的力气恢复了不少。
这几日,许青云只派了一个又聋又哑的嬷嬷给她送饭,其余时间这屋子里并没有人在。
毕竟,许青云也是要脸的,他也不想自己卖女求荣的事儿阖府皆知。
再加上今日陈舍礼和许青云方寸大乱,走的急,门只是被掩上,等许兰芷跌跌撞撞的冲向门去,竟直接将门拉了开来。
可她躺了数日,双腿还有些不灵便,刚要迈过门槛儿,可双足不听使唤,便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许兰芷来不及看自己刺痛的掌心,便听到外面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连忙手脚并用的爬到了一旁。
“陈大人看着也不是冒失之人,怎的连门都未关?”
“不若我们进去瞧瞧?”
“还是莫要这般,否则要是少了什么东西,你我可吃罪不起。”
随后,两个丫鬟只将门轻轻掩住,便离开了。
而一旁躲在假山后的许兰芷这才终于松了口气,她差点儿将自己憋死!
差一点儿!
差一点儿那两个丫鬟进去,便会发现自己吐出的一滩秽物!
她们若是起疑,自己必将在劫难逃!
许兰芷这会儿几乎脱力的靠在假山上,在她摇摇欲坠之时,一只手扶住了她,许兰芷一时肉颤心惊,汗洽股栗,整个人差点儿被吓晕过去。
可等许兰芷转过头,看到青年那清俊的眉眼,一时泪盈于睫:
“霍,霍郎救我!”
下一刻许兰芷竟是被吓得晕了过去!
霍元远见状二话没说直接借助地形优势将许兰芷带回了自己的院子等许兰芷醒后向他哭起近日的遭遇霍元远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三娘子你且安心在我这里睡下你我既有婚约我必护你周全!”
许兰芷闻言泪眼婆娑的拉住霍元远的衣角:
“可霍郎我我已失清白你我亦未成婚你我……”
许兰芷说着捂住脸哭了起来哭完她又觉得自己脏的厉害忍不住吐了起来一通又哭又吐下来许兰芷整个人已经变得呆愣起来。
霍元远却沉默的将许兰芷的秽物清理掉又取了温水为她清理了脸上的泪痕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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