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笨笨的学生也很可爱

忍校开始上学以后，鸣人与玉子依旧形影不离，除了每个月多了两三次去一乐拉面吃好吃的拉面的行程，在学校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鸣人喜欢上了恶作剧。

秋玉倒是没什么，涂鸦之类的，她自认艺术细菌还没死干净，画得比鸣人风雅多了。

‘不是这个问题吧……’波风水门站在玉子身边，看着她心情很好地用不知道哪里来的红色油漆画了四只恰比，‘虽然是很可爱啦……’

“有什么关系呢，他又没有烧杀抢劫偷。”秋玉无所谓地说，“这只是他对这个世界的叛逆而已。”

玖辛奈在那边给鸣人加油鼓气，鸣人的画技倒是符合一个真正的孩子。

波风水门抓了抓头，然后指着明显照着他画的水门恰比说:‘它的眼神好像不太一样？’

“你不懂，这是兔美酱，兔美酱的眼神就是要犀利起来。”

‘这个呢？’

“是兔斯基小纳，很可爱吧？”

‘玉子是恰比吗？’

“不，恰比是妈咪，妈咪漂亮又可爱，值得人气最高的恰比。”

‘嗯……那玉子呢？’

“是那兔。”玉子竖起拇指，“和平的长征路漫漫，同志们还需努力。”

教室里的孩子们窃窃私语:“玉子又在自言自语了……”

“好奇怪……”

“虽然很可爱，但果然也有点可怕……”

“玉子，你又在和爸爸妈妈说话吗？”鸣人蹲在她边上问。

“我画了我们一家四口哦！”玉子没有回答，只是指着地上的四只兔子笑眯眯地答非所问，“看，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鸣人，这是我。”

两只大兔子，两只小兔子，兔子爸爸和鸣人一样的短发，额头带着忍者护额，兔子妈妈和玉子一样的长发，也带着忍者护额。大兔子似乎是照着小兔子画的。

班主任走了进来，带走了所有的学生，这节课是室外课程。鸣人和玉子的捣乱似乎让他生气和头疼了一会儿，但最终还是选择了无视。

玖辛奈不满地叉腰，挥舞着拳头:‘什么态度嘛！’

波风水门安静地看着这位班主任的背影一会儿，低头对鸣人和玉子笑了笑:‘快点跟上吧。’

玉子拉起了有些失落的鸣人的手，追上了班级的队伍。

班主任似乎在刻意无视他们，鸣人不懂，秋玉却是看得清楚，这位年轻的老师看向他们的眼神夹杂着痛苦。那是只有对世界有善意标准的好人才会有的痛苦。

秋玉看着他鼻梁上的伤疤，心想原来未来珍视鸣人的你也有这种时期啊。

被仇恨拖拽着无法面对，心里又清楚地知道并不是孩子的错，为了不让不理智的愤怒伤害了鸣人而选择了无视吗？但这本质上也是一种逃避，无暇顾及他人的心自顾自地陷入自我痛苦之中，并不是真正的“解决办法”。

更何况选择走上教育这条路，你也没有逃避的余地了，伊鲁卡老师。

终于，当班主任也不自觉地露出了那双针对妖狐的仇恨的视线时，鸣人终于爆发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和玉子！！倒底为什么啊！我以后都不会在去忍者学校了！”

鸣人拉着玉子跑掉了，秋玉回头看了看无措但是迈不开步子的伊鲁卡，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反正只要有玉子就好了！”鸣人说，好像在对自己说，“有玉子的话，我就不是孤单一人！”

啊……秋玉眨了眨眼睛，一句话没有说。最需要担心的事还是开始发生了，果然养孩子这件事真是各种意义上的难办。

当年一时心软答应了阿爸阿妈没事活一下，但是鸣人这种情况很容易把她看得太重，以后她离开的时候之前多治愈之后就有多伤人。她考虑这件事考虑了非常久，也有了相应的计划，但并没有打算这么早开始实施。

现在的鸣人还分不清真正的善意和恶意，不明白同伴的含义，如果连最后的家人也弃他而去，他也许也会走上一条充满了痛苦、尽头只有毁灭的道路。

真难办。她想，这个世界真难办。

好像不管怎么选都只能达成所有人都会受伤的Bad ending。

在那张不大的床上，漩涡兄妹挤在一起，什么也没说。直到鸣人睡着，秋玉也没有再出门。她把餐桌上一桶桶的泡面壳子收拾了起来，把家里简单打扫了一下。

‘哎，闹脾气的小子。’玖辛奈试图拿起桌子上的牛奶盒子，手直愣愣地穿了过去，‘哪有生活起居都是让妹妹照顾的哥哥嘛！’

“不能这么比吧。”秋玉洗了洗手吐槽，“让他照顾我才是完蛋了，我把他先从妈咪肚子里推出去的时候也没打算让他照顾我。”

可不是嘛，她原本就没打算活多久，有人考虑过被换尿布的她的感受嘛。

‘玉子很喜欢鸣人呢。’波风水门无奈地说，‘除了转达妈妈说的话，基本拒绝不了鸣人的请求。’

他可是见过面对鸣人不合理又幼稚的要求，内芯是大人的玉子原本要拒绝，但对上鸣人那双蓝色的眼睛心防一秒都没撑住，当场投降答应的场面。

玉子，对鸣人的抵抗力其实是0。

晚上一直在研究要怎么狠下心让鸣人不要依赖她，结果到三岁前一直牵着鸣人没松手的还是玉子。每次只要鸣人一露出落寞的表情，妹妹的身体就会比脑子先反应过来去进行小朋友贴贴。

“哪有那么夸张。”秋玉说，“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她是来送温暖的，不是来创造木叶我爱罗的。

培养独立意识什么时候不行，没必要非卡在他最孤独的时候。

“说实话，我对伊鲁卡老师还是很有信心的。”秋玉坐在凳子上，“而且你们可能没发现，班里也不是没人关注鸣人。”

‘哎？真的吗？’波风水门睁大了眼睛，‘难不成说鸣人要交到好朋友了？’

“……不是，为什么你那么吃惊。”秋玉无语，“只是关注而已，村子那么大，总有拎得清的大人和富有正义感的孩子。”

“现在就看伊鲁卡老师什么时候能下定决心了，他的话，一定会给鸣人带来转变。”

第二天，伊鲁卡老师敲响了鸣人和玉子家的门。玉子原本想开门，鸣人从猫眼一看是班主任，就拽着她换掉动物睡衣，两个人一起从窗户那里逃跑了。

玉子对被鸣人扯在天空飞的暴躁妈妈和无奈爸爸耸了耸肩，跟着鸣人跑进了街道。

“今天去哪里？”玉子问。

“去哪里都好啦。”鸣人回答，“只要和玉子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