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此间太过热闹,有人拍门进来要吃酒。

店老板说:“客人,小店已经被包了。”

来人身披斗笠蓑衣,背后缠布宽刀,一看就是江湖游侠,偏头看向王五和季风等人,拱手,大着嗓门说:“我兄弟二人从沧林过来,看你们这处热闹,我兄弟俩是爱好结交之人,能否带我俩一起吃酒谈谈天?”

另一人显得很不好意思:“对不住,是我这兄弟太好热闹。打搅诸位了,我们不是坏人。”

宽刀兄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块写满字的粗麻布,用羊皮包了,一展:“这是官府签章的身份路引,我叫王大,我兄弟刘大勇,我们有名有姓有来路。”

季风一直以来跟随木老爹行走经商,也好结交朋友,观他二人面相粗犷磊落,旋即站起身,道:“兄台若是不嫌弃,那就请便。”

大胡子立刻高兴的手舞足蹈,也不想占他们便宜,立刻掏出银钱:“店家好酒好菜上来!江湖儿女四海为家。叨扰了叨扰了。”

二人坐下后便开始聊江湖见闻。

一人说最近玉昆道闹匪患,人人戴恶鬼面具,劫道杀人无恶不作,男人悉数杀光,女人孩子带去山上虐待折磨。

又说,带头大哥因样貌出众,使一柄金光璀璨的长剑,又有玉面修罗之称。

众人听的聚精会神,啧啧称奇。连店家夫妇都挤在火炉边,一面烤手吃吊炉炖肉,一面喝酒说话。

王大看向另一个小桌吃饭的芍药铃兰等人,笑言:“小姑娘,有没有吓到你们啊?”

铃兰摆手:“我胆子大,我们几个胆子最小的是我家小姐,她呀,今晚肯定不愿意一个人睡了。”

众人又扭过头看木芙蓉,只见她整个人几乎缩在蓬松的狐裘里,露出半张脸,大大的眼睛,水雾蒙蒙的,一副真的被吓到的模样。

众人哄堂大笑。

“难怪小姐不让走玉昆道,非要绕个大弯子从莲花镇这条路回云州郡。”

“小姐肯定在京城听到了传言,她就是胆小!”铃兰哈哈大笑。

“新朝初立,山匪横行,稳当些是应该的。”王五说道。

玉昆道闹匪患这事木芙蓉知道。当年姨母“好心办错事”,急得昏头,让季风赶紧接木行舟过来商议。铃兰同他一起,二人星夜兼程……

铃兰就在那没了,季风被当地农户所救,捡回一命,却也断了一臂。等他能行走,木芙蓉已嫁入谢家。月季为了找他们,一路从北往南,后来也失了消息。

季风对铃兰的死心中有愧,一直不肯回来见她们,直到云州闹水匪,她爹……

木芙蓉狠狠闭了闭眼,她恨杀人越货草菅人命的恶棍土匪!

不过后来玉昆道的山匪都被谢韫之带官兵剿了。

倒不是因为她。

他心中至爱小师妹也是在那条道遭了匪,师娘就死在贼匪手里,师妹虽受惊吓,却保全了性命。

算算日子,也就这几天吧。

店家娘子说:“我娘家在麻挫子山,听说当家大哥就是凭着一张俊脸骗了当地的富户员外老爷,娶了他家小姐,后来却伙同贼人里应外合,将他家杀了个鸡犬不留。惨的嘞!据说那一晚也是这样的天气,将近百来口的大户,一个不剩。那血水呀渗进地底,当地人从井里打水,过去一个多月还有血腥味,夜夜鬼哭……”

“砰砰!砰砰!”破败的门板忽然被大力捶响。

店家站在门内朝外喊:“不要拍门啦!店里没空房啦!去别家吧!”

门外的人仿佛听不见,还在大力捶门:“店家开门!开门!”

催命一样。

店家不快的嘀嘀咕咕:“听不懂人话啊!”

门板卸了半边,门外的人不等店家说话,依次而入,阴风猎猎。

当头进来一人戴了半张恶鬼面具,只露出口鼻。凌厉扫视一圈,目光如刀。手一直扶在后腰的刀柄上,肌肉紧绷。

又进来两人皆是面色冷肃,不苟言笑。一看就是练家子,且武功不弱。

紧接着一人,刚站定,就有人帮忙摘了他的斗笠蓑衣,长眉星目,挺鼻薄唇,许是雨夜湿冷,皮肤冷白泛光。

所有人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一个感觉——跟个画中人似的,小子也长的太好看了。

随即,大家的目光都定在了他握在手上镶金嵌玉的长剑上。

空气中,有铁锈的味道,不对,是血!

分明有人衣衫上还残留暗红的血渍。

我草!玉面阎罗!

也不知是谁,“咔”一声,刀出鞘。

对面的人刚经历一场恶战,又马不停蹄来到此处,疲累交加,神经紧绷,这一点反应无疑是点在紧绷的神经上。鬼面刹那抽刀。

像是某种暗号,原本还走在后头的人甚至等不及进门,砰一声踹飞门板,悉数飞窜而入,成包围之势。

李风等人远不及这一行人杀伐果决反应迅速。但性命攸关也不退怯,哗啦啦纷纷抽刀拔剑,努力做出龇牙咧嘴的凶相。

空气仿佛凝固,静止。

一切都发生在刹那间,叫人反应不及。

就连店家腿软的倒在地上也没敢出声,只牙齿打颤,无声的往王五等人跟前爬。

“季风哥哥……”绷紧的神经,除了风雨之声更添胆寒之感,娇弱柔嫩的女声入耳仿佛一阵绵绵春风,消解了刀剑相向的冷意。

谢韫之倏忽转过视线,他是一路打听追到这的,进门就在找她。不想她被包成了大粽子,眼耳口鼻都看不见,一时没认出来。

实则,木芙蓉从一眼看到鬼面具谢追就猜到了,毯子一包,埋头蒙脸,假装“查无此人”。

若不是王大拔刀,双方对峙,木芙蓉怕出事,真不想出声。

“你别怕!”季风头都不敢回,生怕一错眼对方就杀过来了。他叫木芙蓉别怕,实则他自己冷汗都出来了。

季风哥哥?

谢韫之眉头一压,叫的可真甜啊。

一时竟忘了叫谢追放下兵刃。

“季风哥哥,为何一言不合就拔刀,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她已将整张脸从毛茸茸的狐裘毯子里露出来。

雪白的一张脸,窝在毛茸茸的狐裘大氅中,身上又盖了毛毯,头上梳两个螺髻,绑彩带挂金蝶,铃铛,粉雕玉琢的,像是狐狸洞中藏着的小狐狸。偷偷探出了脑袋,透着小心翼翼的忐忑,可爱的甚至有点可怜兮兮的。

谢韫之的心轰的一下子,软的不可思议。

他都已经记不得十八岁的木芙蓉是什么样子了,亦或者说,他从来没好好看过十八岁的她。娇软可爱的像朵含了糖的云朵,他恨不得现在就扒进自己怀里一口吞下。

他的目光就这么直直盯着木芙蓉,毫不避讳。

落在心里有成见的人眼里,只觉得他不怀好意,想吃人。

唯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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