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在一个人的眼中如登天般难,但若换了一个人,或许便如拈花般易。
铲平尼姑庵之事,对于张畔与邹玲二人来说便是如此。
得到邹玲明确的回复,张畔几乎迫不及待地应下了邹玲的要求。趁着她还没改变主意,张畔立马起身告辞,匆匆回去准备尼姑庵的事情。
不多时,一只信鸽从尼姑庵飞出,往京城的方向而去。
自从张畔从京城离开之后,并不曾给安南王送去任何信息。即便安南王因为尹丹红解药的事情对张畔多了几分信任,但信任终归还是有限度的。
看着手上那张白纸黑字的信件,安南王眸色深了几许。
“吩咐下去,冥山那边的事情可以收网了。”
张畔终归还是没有让他失望,在他即将下发追杀令的时候,先一步将他想要的消息给他送了过来——信中言,潘家的孩子已经找到了。与此同时,他还掌握了冥山地方官员与匪徒勾结的证据!
本来潘家的孩子都只是抱着试探的态度而去,如今又多了一份收获,不可谓不惊喜。
信鸽从冥山到京城一来一回需要一昼夜。
安南王并没有让信鸽在自己身边呆太长时间。
不过是计算了一下自己这一次可以从中获得的利益,信鸽便跟着云梦阁的杀手一同往尼姑庵的方向掠去。
“主持所言之事,如今已有定夺。”
接到信件的一刹那,张畔立马往邹玲的厢房赶去。
云梦阁的杀手跟鸽子同一时间出发,如今鸽子已到,想来云梦阁的杀手也会紧随而至。
皇家杀手的能力,张畔从不怀疑。
尼姑庵本就是人贩子的聚集地,他其实并不赞同直接血洗这个策略。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1]。
“这么着急,是有什么变故?”
日前张畔去跟邹玲谈判之事,苏流瑾也知道。如今看到张畔接到一封信之后便匆匆离开,心中还是略有担忧,故而紧随着张畔的步伐跟了出来。
“云梦阁的杀手要来了。”
一句话,即便不详细解释,也顿时让苏流瑾明白了现如今发生了什么事。
看着张畔脸上焦急的神色,苏流瑾眸子微垂,并没有表现出与张畔类似的焦急。反之,却顺着此事想到了其他问题。
根据她对于安南王的认知,他手下几乎在各地都有势力。
这个势力不仅仅是指那四个皇家机构,而是各地细枝末节的那些官位。
上面坐着的,很可能就是安南王的人!
四大皇家机构真正的受益人是温昀景,但这些细枝末节上的官位就不一样了——任何一个政策的实施,都少不了基层人员的推动。若是这些推动的官位上坐着的是自己人,最终政策实施成什么样,还不是安南王说了算?
尼姑庵牵连到不少地方官,让安南王插手处理,无异于又为他送上了不少权利!
如今她还不曾在那些官员们之中下手,但安南王却不会停下自己掌权的步伐。
也就是说,她的行动,要更快一些了!
“既然此处已经有了云梦阁的人处理,那你我便没有继续呆下去的必要。”苏流瑾抬头,眸中尽是深思,“流川郡的变故依旧不曾平息,是时候过去收摊了。”
不错,流川郡那个“造谣”的神棍,正是苏流瑾!
许是苏流瑾这转移话题的意图太过明显,让原本步履焦急的张畔都不由得顿住。
他不可思议地抬头看了一眼苏流瑾,嘴角紧抿,深吸一口气之后,才缓缓开口,“那尼姑庵的这些人呢?他们虽有罪,但也应该有悔改和赎罪的机会。倘若因为一次错误便要因此丧命,未免太没有人性了!”
“难不成,你还想招安?”
没想到张畔还有这样的想法,苏流瑾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她又立马将自己的神色收了回来,摇摇头叹了口气。她没有说话,但这些动作无异于将她整个人的态度都表达的淋漓尽致。
什么招安?
都是笑话!
没料到苏流瑾会有这样的反应,张畔的眼睛蓦的瞪大了。
与苏流瑾不同,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神色,反而就事论事与苏流瑾理论起来。
“谁人一生下来便想为贼?倘若必要如此,必有不得已而为之的原因。或为官府所迫,或因大户所侵,一时错起念头,误入其中,后遂不敢出。[2]其中可堪悲悯之处,难道不应该给他们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么?”
“是如此。”
随着苏流瑾这话而来的,是一声冷笑,“但须知他们从贼之时便是生人寻死路,又何来死而复生,改过自新一说?从贼者何人不纳投名状?身上背着人命,哪有悔过的余地?你倒是为那些贼子着想了,那你可曾为那些被拐卖的孩子们想过?”
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苏流瑾看向张畔的眼神也冷了下来。
她从来都信狗改不了吃屎。
今日张畔能为这些贼子说情,明日是不是就能站在狗皇帝面前,说要给那狗皇帝一条生路?
想到这里,苏流瑾背后不由得一阵恶寒。
“可是……”
张畔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却直接被苏流瑾抬手打断。
她眸中一片淡漠,看向张畔的目光也带上几分疏离,“人与人的立场终归是不一样的,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玉畔先生,理论若不实践,便是纸上谈兵。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究其解决方案,恕我不能苟同。”
终归还是经历太少。
看着面前依旧在纠结的张畔,苏流瑾不由得在心中叹了口气。
盛名天下是一回事,但真正能找出最有效的解决方案却又是另一回事。
闻言,张畔不再说话,只是盯着苏流瑾的脸一直看着。不知过了多久,似乎终于确定了这就是苏流瑾心中的想法,他才终于叹了口气,“我知道了。”
苏流瑾曾经与他说过,她是重生之人。
他不知她前世经历过什么,但,若非怨念极深,又如何能让人重活一世呢?
他相信他们二人内心深处的想法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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