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风又起,雪摧断枯枝。
林见微侧身看木门的方向:“这些人不能留。”她又若无其事一样,将目光落回秦著身上,“但你不需要动手。”
秦著蹙眉。
“让村民来。”林见微脚步轻转,看向剩下的三个人,“杀马匪,不用填命,还能拿赏银,是好事儿。”
秦著没有意见。
他前去解开三个“眼睛”的绳子,将他们牵出去。
村长带村民在旁边屋里等,有人轮流在外面守,注意动静。
见他们出来,守着的村民小跑前去喊人。
村长推开厚实的木门,拄着拐杖看秦著将三个马匪推倒在地上。
一同丢出来的,还有落在地上的弓箭、刀器等物。
“林姑娘和林公子这是——”
陶村长迟疑看着他们,心中已猜到对方的意思,急促跳动起来,又被他按捺住,平静询问。
林见微弯腰,捡起一把刀。
刀比他们大周官制的刀具重几斤,但也不至于像话本说的那样,百八十斤,净重也就十斤八斤罢了。
她也能拿得起,挽了一个不算熟练的刀花,还险些割了自己飘出来的细碎头发。
“贵村有没有敢杀马匪之人?”
一村人面面相觑,不懂她突然闹这出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已经从探子嘴里得知,他们必定会进村找某样不为人知的东西。”林见微将刀尖戳进土里,看向其他人,“既然不为人知,宁死不肯透露,想必是极其重要的物件,他们定要灭口。”
秦著转眸看她,没说话。
窑里透出的火光,将少女侧脸勾勒,碎发飘扬间,好似泛黄古画中的慈悲仙人。
陶村长与村民:“!!!”
叶夫人忍不住走出几步:“林姑娘的意思是——”
“我们与马匪,必有死战。”林见微容色比陶村长更平静,甚至看不出她到底害不害怕,“探子进来却没有出去,首领必定会疑心,我们的时间不多,想练胆子的人,可以来试试。”
她说话时,语调仍旧温婉,脸上也挂着柔和的笑意,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何不妥。
许多人往后退了一步。
他们向来良民,杀鸡杀狗不在话下,但是杀人……
不行不行。
叶夫人捞起裙摆,绑到膝盖位置,大步向前,弯腰捡起一把刀:“我来!”
“叶娘。”
“娘!”
叶夫人手中生汗,四指动了动,双手握住刀具:“退后。”
陶父深深看了自家夫人一眼,拉着两个女儿后退,自己也向前捡起一把刀具。
“我陪你。”
叶夫人转眸看了他一眼,唇角多了一抹笑意:“好。”
很快,他们都转眸盯着盗匪,握着刀柄的手指尖发白,轻轻在颤。
林见微温声道:“放一个。”
秦著怀里抱着自己的剑,抬脚勾起地上刀具,刀具扬起落下,自眼睛紧闭的马匪背后绳索上穿过,插入铺着厚厚一层枯叶的地里。
唰——
绳索断裂。
马匪霍然睁开眼睛,粗喘一口气,额角生起密密的汗。他扫了一眼紧张盯着他的夫妻,捞起地上的刀具,向没有刀的人群冲过去。
叶夫人和陶父:“!”
人群一阵混乱骚动。
秦著脚下勾起插入土里的刀具,拍在马匪后背上。
咚——
马匪跌倒,刀尖砍在枯叶上,扬起一股混杂碎雪与枯枝灰屑的浊雾。
刀尖便悬在某位村民鞋头。
只差一点儿,就能将他的脚趾头砍下。
“诸位看见了?”林见微拢了拢自己有些漏风的领子,“不是我等亡,就只能马匪死了。”
马匪很快爬起来,印证她这句话。
拿着刀具的陶家夫妻,从侧面冲过去,引走马匪注意,让村民们可以往屋里撤去。
有一人迟疑没进屋,犹豫再三,一咬牙一跺脚,回头捡了刀,也加入进去。
“我和你拼了!!”
村民再不正规,没经过训练,三个对付一个也足够了。
更遑论,一旁有秦著看着,随时支援,根本不会给马匪伤害村民的机会。
林见微要的只是在大批北丹人进村时,村民不要因为害怕失去对身体的控制,所以提前帮他们适应一下,却不是要他们的性命。
马匪倒在地上,睁大眼睛,身上一道道伤口流淌出鲜红的血迹。
“死、死了?”陶父紧张咽唾沫,看了一眼自家娘子。
叶夫人出了满手心的汗,努力镇定心绪:“嗯,应当是。”
秦著看着他们滑落脱手的兵器,开口提醒:“掌心出汗,刀剑脱手很危险,可以裁布绑在掌心里吸汗。”
他已过了会紧张得掌心冒汗的那段日子,可还是习惯在掌心绑布带,防止出汗。
少年握着剑鞘,按在肩膀的手背,的确缠绑着一截布带,只露出五根手指。
他们三人来不及回家裁布带,只能狠心从身上的衣服割。
秦著见他们准备好,才一次将剩下的两个马匪放了。
马匪知道自己没了生机,更显凶厉,一刀刀全冲着要人命的地方去,且刀刀用尽力气,砸得叶夫人他们虎口发麻。
林见微眉头轻蹙一下又松开,并没有别的反应。
“阿娘!”
姐妹俩紧张扣着门,眼中的泪水几乎要落下来。
林见微让秦著盯着马匪,自己爬到树上,放眼往四周看去,并没有见到亮起任何火把。
她垂眸思索了一阵,麻利滑落树底,寻秦著说了此事。
“看来,马匪的头头,是个谨慎的人。”
他们要找的人和东西,也远比想象中要重要。
秦著转脸看她:“‘眼睛’没了,他还会派人进来探。”
只是——
这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试探,不会有第三次。
一旦开始,便只能拼命。
“没错,所以我们得抢先机,让他们折兵损将,胜算才在我等。”林见微向陶夭夭和叶蓁蓁遥遥招手,“害怕杀人吗?”
凄凉北风中,身穿大裘,脖子上围着一圈白色兔毛的林见微,这么问走近的她们。
“林姐姐?”
陶夭夭瞳孔颤了颤,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
“怕,还是不怕。”
陶夭夭咬唇,叶蓁蓁冷声迈向前道:“不怕。马匪欲杀我家人,屠我家乡,与禽兽无异,我杀的只是禽兽,不是人。”
林见微“嗯”了一声:“记住你说的话,你们杀的不是马匪,是禽兽。”
其他人敢不敢杀她不管,但是陶家姐妹收留了他们,得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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