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兰泽不想过去。

他充其量算个神经病预备役,但孔宁悦绝对是个精神病完全体。

虽然叶兰泽已经决定要跟她斗到你死我活,可他比较向往文雅一点的对决,仅用智慧交锋的那种。

孔宁悦却是个随心所欲的人,很可能会根据心情实时调整对决形式,前一秒还在平静地问叶兰泽“你有内鬼的线索吗?”,下一秒就会胸有成竹地下定论:“内鬼就是你吧,叶兰泽。”

然后在叶兰泽吐出嫌疑人经典名言“你有什么证据?!”时,孔宁悦突然感到厌烦,她看四下无人,放弃智斗改武斗,随便抓把水果刀来捅死他。

叶兰泽被自己的幻想吓到腿软,赶紧找了张椅子坐下,他稳妥了,一颗心也安定了,胆子跟着肥了起来。

重新点开孔宁悦的消息,他在一念之间改了主意。

六区的高级会所之所以出名,除了它的环境宜人和服务周到外,隐私保障工作也同样到位。

正因如此,会所必须具备顶尖的安保水平,以防哪个顾客在里头遇害,到时调查取证工作都不好推进。

出入会所的客户,不能随身携带利器和其余可疑物品,进入会所后,植入体内的系统芯片就会完全失效,连打开看看当前时间都不行,更别提录音摄像。

叶兰泽认真思考了他把荼蘼胶囊带进会所毒杀孔宁悦,或者串通外界杀手,远程射杀她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但换位思考一下,他杀不了孔宁悦,孔宁悦自然也杀不了他。

而且她若是真发现了什么,叶兰泽不去赴约,反倒成了他心虚的表现。

叶兰泽当下决定,他要单独会见孔宁悦,先试探她的深浅,情况不对再撤退。

孔宁悦是个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叶兰泽踩点到达时,她已经坐在约定的私人休息间喝茶了。

她今天穿了件暗红色的外套,身侧的绿植郁郁葱葱,叶兰泽没瞧出绿叶衬红花的美感,只觉着她像从叶片间渗出来的一泼血,诡谲又惊悚。

听说阮清的病情恶化得很快,孔宁悦也为了调查真凶劳心劳力。叶兰泽有阵子没见她,看她面色苍白,跟个鬼气森森的纸人似的,总算出了一口恶气。

孔宁悦不喜欢绕弯子,她找叶兰泽来的原因,是想告诉他,她已经查到第二个内鬼的真实身份了。

叶兰泽装傻:“是谁?”

孔宁悦抬眸,答非所问:“叶兰泽,我有许多方法可以杀死你,但我很仁慈,选择了你最喜欢的那一种。”

叶兰泽卡壳了几秒,才恍惚道:“你……要杀我?”

孔宁悦没有说话,她一动不动地盯着叶兰泽,双瞳像两个深不见底的黑洞,她的眼中甚至没有怨恨。

叶兰泽在她的注视下,猛然站起身来:“孔宁悦,你再怎么疯也得有个限度吧?我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杀我?”

“凭什么?”孔宁悦露出疑惑的神情,仿佛是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然后才轻描淡写地回答道:“杀人,不需要理由。”

叶兰泽哽住,他知道孔宁悦不会按照常理出牌,也做好了胡搅蛮缠的准备,反正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饶是孔宁悦也不能给他定罪。

然而孔宁悦不想听叶兰泽杀人的心路旅程,或是跟他做些无意义的争论,罪人是先认罪后受罚,还是直接受罚,对她来说区别都不大。时间是宝贵的,她只想速战速决。

叶兰泽目眦欲裂:“你若是在这里杀了我,你也脱不了干系!别以为你在一区呆了几年,就能一手遮天,我死了,叶家绝对不会放过你,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阮家的女儿是个杀人犯吗?你就这么想让你的家族和父母蒙羞吗?你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就为了跟我同归于尽,你就不觉得不值吗?”

孔宁悦听他噼里啪啦说了一连串,用指尖摁了摁眉心,懒洋洋道:“什么今日明日的,说不定明天就世界末日了呢,顾虑那么多做什么?”

叶兰泽气到极致,太阳穴忽而突突狠跳了两下,扯得他眼前一黑。孔宁悦的身影也随之模糊成一连串重影。

他惶恐地伸出手,试图抓住什么,却只是在下坠的时候,撞翻了桌上的花瓶,在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后,他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等叶兰泽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叶母忧心忡忡地轻抚他手臂上包扎好的伤口,一个劲问他疼不疼。

叶兰泽却甩开母亲,发疯般将自己全身都摸索了一遍,确定他没有缺胳膊少腿,各种器官也依然健在。

刚想放松紧绷的神经,孔宁悦苍白如纸的面孔又在他脑海中闪过,她说:“叶兰泽,我有许多方法可以杀死你,但我很仁慈,选择了你最喜欢的那一种。”

“啊——!”

叶兰泽用手捂住脸,几乎要被无数种恐怖的设想杀死。

不顾母亲的呼喊,他翻身下床,连滚带爬地冲向病毒检测中心。

三天后,检测结果出来了,叶兰泽确认感染K病毒。由于尚未出现明显的临床症状,推测是近期感染,仍处在潜伏期中。

叶父叶母不可置信,尽管叶兰泽不肯承认,但他们其实早就怀疑,毒杀阮清和上官耀祖的人就是自己儿子。

杀人也会像赌博嗑药那样上瘾吗?叶父叶母不知道,所以始终只是怀疑,不敢去探寻一个确定的结果。

直到叶兰泽出事,他们彻底没了头绪,才开始相信传闻中继刘四后的第二个内鬼,居然是真实存在的。

但叶兰泽不信,他成日在家中发疯,吼叫着要去找孔宁悦拼命:“是她!一定是她!孔宁悦亲口说过要杀我!一定是她要害我!”

几个保镖一齐把他摁倒在地,医生上前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多日不曾合眼的叶兰泽才终于被迫睡去。叶父表情凝重地站在一旁,叶母转过身去,擦拭不间断的眼泪。

不能让叶兰泽出家门,他若是当街袭击孔宁悦,没准还得被拘留。但他说过的话,叶父叶母听进去了。

他们也觉得蹊跷,为什么叶兰泽会在跟孔宁悦见面时晕倒?为什么在醒来后,他立刻去做了病毒检测?为什么孔宁悦说要杀他?

面对叶家的质疑,孔宁悦倒也配合,她不冷不热地说出了她的结论:“叶伯父,叶伯母,叶兰泽恐怕是受惊过度,出现了幻觉。”

孔宁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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