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朝以手遮唇,压低声音在姜岁欢耳边说:“你有所不知,那崔姨娘在世的时候,看贺初云很是不顺眼。”
“因为贺初云的生母是武昌侯房中的洗脚婢,崔姨娘当年刚怀上贺清歌,那洗脚婢很快也有了身孕。”
“贺清歌出生没多久,贺初云就出生了,还因为生母早亡,寄养在崔姨娘房里。”
“前些日子,你与那贺初云也算正式打过一次交道,她心机有多深,想必亲眼目睹过了。”
“这些年,崔姨娘母女没少在贺初云面前吃大亏,崔姨娘恨她都快恨出毒水儿了。”
“给她找的那个夫家,门第倒是挺高的,就是人品不太行。”
说到此处,秦朝朝表情变得很神秘,“是一个拥有特殊癖好的家暴男。”
听秦朝朝这么一说,姜岁欢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难怪她与贺初云之间素无交集,对方却非常刻意的来讨好自己,还当着她的面把凤西爵也给拉了进来,竟是为着这个目的。
这些养在深闺的女子,为了日后能够嫁入好的夫家,还真是操碎了一颗心。
姜岁欢朝武昌侯府的方向看去一眼,“贺大小姐与贺二小姐今天好像都没来。”
秦朝朝说:“那二位没来,八成是姑母的意思。”
贺清歌与贺初云只是武昌侯府的庶女,长公主还没无聊到,为两个庶女的前程铺路。
这时,秦朝朝忽然发现了一件新鲜事。
“他们两个也来了。”
顺着秦朝朝的视线望过去,秦淮景与萧令仪闯入二人的视线内。
姜岁欢并不意外会在今天这个场合中看到秦淮景。
皇亲国戚,官居四品,又是沙场上立过战功的武将,必然有资格出席这场宫宴。
而萧令仪也是京城出了名的话题人物,即使与女侯的身份擦肩而过,她还是大晋朝一名女将。
女子从军本就罕见,萧令仪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接到宫宴邀请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姜岁欢朝那边看过去时,秦淮景察觉到了她的注视,两人目光很快便交汇到一处。
看到姜岁欢盛装出席这场宫宴,秦淮景表情微变。
自从两人合离之后,每次看到姜岁欢,都会给他带来不
同的观感。
那次在如意楼门前见到她时,只觉得明艳动人,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今日再见,她的气质也仿佛变了。
那是独属于世家千金才有的尊贵,仿佛还在无形中迸发出一股慑人的霸气。
两人合离也只有两个月光景,记忆中那个不争不抢,连大声说话都不会的姜岁欢,究竟是从何时开始,变得这么陌生了。
只看了他一眼,姜岁欢便兴致缺缺的收回了视线。
于她而言,秦淮景只是与她有过一段婚姻的陌生人。
两人从成亲到合离,见面的次屈指可数。
别说她对秦淮景从来都没有什么感情,即便有,在秦淮景为了萧令仪大张旗鼓要贬妻为妾时,那点情份也被他消磨殆尽了。
与拼了命也要为自己筹谋婚姻的女子不同,姜岁欢活着的重心从不在儿女情长这方面。
人生在世,有太多的事情可以做,没必要把自己囚禁在后宅那种方寸之地荒度人生。
姜岁欢把婚姻大事看得这样无足轻重,秦淮景却做不到她这么豁达。
从他第一眼在人群中看到姜岁欢的那刻起,整颗心脏都在狂跳。
萧令仪在他身边说了好几句话,秦淮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淮景,你是不是对你前妻念念不忘?”
萧令仪自然也看到了姜岁欢。
那个女人,存在感真的强到可怕。
宫宴的宾客那么多,漂亮的女子不计其数。
可姜岁欢就是有本事,在那么多宾客中卓而不群。
恨的同时,萧令仪也在嫉妒着。
曾经连看都不值得被她看一眼的姜岁欢,短短两月光景,就从弃妇摇身变成了相府嫡女。
更糟心的是,当日与她花前月前,并发誓此生只爱她一人的丈夫,连夜里喊出来的梦话,都离不开姜岁欢这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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