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果十分怕痒,手脚并用地挣扎, 花费了好些力气才将身上捉弄他的人按住。他气喘吁吁地瞪了一眼陶鹤, 警告他不要再乱来:“都说痒了!你还亲我!”

他两只手一起制住陶鹤的手腕, 把他推得离自己脸远了些。陶鹤倒是亲得心满意足, 只笑眯眯地看着他,听话地动也不动, 似乎终于学乖了。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哥哥这么粘人?戚果心中嘀咕,爬起身来从房间里的抽屉拿出一个被包装纸包好的小盒子。

“喏,哥哥自己拆吧。”他把那个盒子递给陶鹤,自己则是站在床边,不太想靠过去似的。

陶鹤二话不说, 直接将盒子拆开。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就连最外层的包装纸也是找到被透明胶贴起的部分, 而不是直接撕碎纸。盒子里是一个小小土色的泥塑, 依稀看得出有两个小人并肩坐着,看得出制作者手艺实在不怎么好,那小人被捏得奇形怪状,若非上面还分别刻了名字, 陶鹤压根认不出那是自己和戚果。

他却完全不嫌弃这份笨拙的礼物, 立即捧在手心中细细端看, 最后则是收起笑容, 认真地对他道谢。“谢谢果果。”

看他喜欢,戚果心中松了口气。上辈子他送的也是这样的泥塑,只是活了两世他的手艺仍然如此拙劣, 也只有陶鹤才不嫌弃了。“那哥哥会送我什么呢?”嘴上是这么问,但戚果早就知道他会送什么。

他们平时的吃穿用度全由管家管理,想做什么玩什么只需要直接和管家报备就行了,是没有零花钱的。然而上辈子陶鹤却不知道从哪里偷偷攒了钱——现在想想很可能是他在孤儿院时攒下的——给他买了块松香。

虽然那块松香一闻便知掺了香精,完全比不上自己平时用的天然松香好,戚果却十分感动于他的心意。

“这个。”

戚果正等着他拿出那块松香,却没想到陶鹤却从自己手上摘下那条他一直戴着的犬牙手绳,放在他的手心里。黑色的手绳还带着温热,戚果握着他惊讶不已,情绪全都表现在了自己的脸上。

“它可以保佑你。”陶鹤认真道,样子与刚刚那个和他玩闹的人全然不同。“我希望果果可以健健康康、开开心心地,活到一百岁。”

他的愿望朴实又真挚,戚果一时愣了神,只低下头看着那条手绳。

一百岁吗……?实际上他却死在了二十四岁。

那天晚上是戚家家宴,本来已经在外独居的他也因为爷爷而回了戚家。当晚来了许多人,他见过的,他没见过的,宴会上觥筹交错,人人相谈甚欢,他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便早早地跟爷爷告了罪上楼,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书歇息。不知怎么,原本嘈杂的人声忽然转为尖叫,随即便是一阵混乱。他不明所以,只走到窗边往外看,入眼却是一片熊熊燃烧的火焰。

那场大火从大厅烧起,来势汹汹,火舌一下子蹿得老远,所到之处无一不是立即烧起。他不清楚楼下的情况,心中只担心着爷爷的安危,直接开门想要下楼。谁知短短时间内火焰已经烧上了楼梯,凶恶地挡住了他的去路,眼前甚至是浓黑的烟雾,像只巨大的乌鸦盘旋于头顶,甚至还有越来越浓的趋势。

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他又急又怕,只能退回房间,心想二楼并不高,或许可以跳下去。然而等他再次走到窗边,却发现就连楼下也成了一片火场。

怎么可能?!若非有人提前布置好了,戚家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地烧起来?心里生出的惊疑已经来不及解决,房门是唯一的隔绝物,然而它的温度被门外的火焰越烧越高,似乎就快要挡不住火势了。

怎么办?难道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死在火里吗?

不,他绝不可能坐以待毙。他咬咬牙,往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外套,想要低着头就这么闯进火海中求得那一线生机。门砰砰作响,巨大声音将他吓了一跳的同时,那扇门轰然倒塌,在那里,站着一个他完全未想到的人。

“走!”陶鹤弯着腰冲进来拉着他就走,他没有多话,两人低着身子捂着口鼻往火海里冲。

那种滚烫炽热的痛感扑面而来。不行,火势实在太大了——

他身上很痛,身上用来遮挡的厚外套早就因为燃烧而丢弃了,甚至就连裤脚和衣袖也开始烧了起来。两人根本逃不出去,眼前只有一望无际的赤色火焰,这地狱般的场景根本就没有出口。

那些被烧得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本模样的东西横亘在他们面前,四周是越发逼近的火焰,逼得两人只能站在原地。意识到已经无路可逃,他反而平静下来,轻声道:“哥哥……我们是不是走不掉了。”

陶鹤反身护住他,沉稳有力的手臂遮挡住他的脸。“不要怕,哥哥在这里,不要怕。”

他不怕,可是他觉得好痛。不管陶鹤再怎么护住他,那些火最终还是烧了上来,将他的皮肤烫起一个又一个的水泡,那些水泡破掉又从伤口中流出血水,还未落地便被火焰烧干,他就这样被一点一点地吞噬在火海之中……

“果果,果果——”

他痛得全身发抖,有个声音却一直耐心又温柔地在他耳边唤着他的名字,一声又一声,想要将他从那场地狱里解救出来。是谁?

是他最熟悉的人吗?是他想着的那个人吗?

戚果勉强睁开眼睛,陶鹤焦急的脸庞便出现在他面前,见他半睁开眼,立即轻声道:“果果,怎么了?不要怕,哥哥在这里。”即使声音再柔和也掩盖不住他的焦急。最宝贝的人忽然在面前昏倒过去,甚至一直像做了噩梦似的发抖喊疼,他怎么能不着急。

残留的半分理智让戚果想要开口让陶鹤不要担心,但他痛得说不出话来,嘴张了又张,最终还是吐不出半个音节。重生半年,他也隐隐知道自己留下了这么个后遗症,却因太过离奇而未告诉家里任何一个人。而且陶鹤陪在他身边之后,他就再也没发病过,却没想到这一次竟然这么严重。

见他勉强着说话又说不出口,唇色发青,光洁的额头上还冒出更多冷汗,陶鹤更是心急如焚,刚刚只是握着他的手,这下子直接不管不顾地将他整个抱住。

“不怕,不怕,哥哥在这里。不要怕,不怕……”他一边抱紧了怀中的小小身体,一边反反复复地念叨着安慰之语,手掌也不断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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