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邵岁颐做了决定,“你知道怎么私下知会礼部侍郎家的公子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逃避不是她的风格,让人在背后打自己的主意,不如当面问个清楚。这梁公子的事,必须得摆平了。

“梁有仪公子?知道知道,要送信还是传话?那些爱慕您的公子哥儿,都有小厮接应我,留着门呢。”

“那好,你带着这个翡翠玉佩去,送给梁公子。”

“是。要带话吗?”

“不用,”许久未联系,一上来就表露意图,怕看上去太刻意,邵岁颐有些心虚,“只先送去,不说别的。”

回信比邵岁颐想得来得更快。

“梁公子很高兴,收下了玉佩,一直瞧,”金铃回来禀报,“他还说了,近来祭典将近,听闻殿下主管祭祀一事,他很是钦佩。梁公子收藏了几幅描绘祭典盛况的画卷,若是殿下想看看……”

邵岁颐心里一动:“怎么样?”

“他愿意下次见面的时候带给殿下观赏一番。”

好,对方有备而来,又明白她的意思,一拍即合,比邵岁颐想象中还要顺利。

而且不知是否是巧合,对方说有画。画面更直观,而且如今流行写实画法,对求助无门的自己确实有吸引力。

希望对方真的是想要重修旧好,应付一个情人,怎么说也比应付一个仇人容易。邵岁颐叹出一口气。

这个风流的骂名自己既然已经担了,好歹也要享受到风流的便利,才算有失有得吧。

自从她穿越来到这里,就安不下心。身为皇子,锦衣玉食,当然比她在现代社会一个实习生的生活要好得多,但邵岁颐却觉得自己头上悬着一把达摩克里斯之剑。

母皇有三个女儿,成年的除邵岁颐之外,还有三公主。还记得那天——

“宣大公主、三公主、四公主进正殿面圣。”

丹墀玉阶,翠屏珠帘,雕梁画柱,熠熠生辉。

“常仪祭典每逢三年就要大办,如今时日将近,你们怎么看?”

“母皇,大虞连年来风调雨顺,有赖于上天恩泽庇佑。祭祀月神常仪,自然要庄重盛大,游神车百乘,千人奏乐,祭祀满一月,方彰显我朝对月神崇敬之意。”傲气率性的声音响起。

听闻三公主邵延清率先出言,邵岁颐无心相争。言多必失,谨慎为上,于是点了点头:“儿臣也以为应该这样。”

四公主邵无涯连忙附和。皇帝脸色沉沉,似乎并不满意这些答案,迟迟没有开口,气氛冷得让人心里发毛。

邵岁颐在心内默默叹了口气,在心里琢磨着开口:“常仪祭是举国大事,除敬告神灵,祭奠先祖,也应当遍邀属国,以示友好,还能扬我国威,教化蛮夷。”

依旧沉默。大家都屏住了呼吸,想要挽救这个冰冷的场面,讨陛下欢心,却不知她究竟想听什么,只能急出一头冷汗。

“此外,热闹之余难免市井之中摩擦加剧,多生事端。因此除注重祭典本身,还需加强巡逻值守,以保民安。”

邵岁颐说得口干舌燥,皇帝沉吟片刻,才说道:“好。颐儿最长,需主管祭典事宜。那么,延清,即日起分派一队禁军兵马听你调遣,协助京兆尹保皇城安定。此事责任重大,你要尽心去做,好好历练。无涯年幼,要跟着太傅好好读书。”

三人忙接旨领命,退了下去。

……

古代的皇室夺嫡,那是充满血光的。如果身处男尊的古代,皇帝是种马,皇子多者几十个,甚至可能皇子都没见过皇帝,自己作为其中一个,明哲保身做个隐形人,说不定也能富贵平安一生。

可在大虞,每一个公主都是母皇亲自生养悉心教导的,自己又是长公主,就算再不成器,也十分吸引目光。其他的竞争对手,正把自己当成头号敌人,容不得她退缩。既然已经被推到了这里,不是胜,就是死。

可三年的荒废,让她没有形成任何自己的势力。能说得上话的,也就就只有打小伴读的上官妍。

自己亲爹早逝,父家堂姐倒是一军副将,但远在边关。而且在大虞,孩子和父亲的关系并不像前朝时孩子和亲母的那么紧密。

有些讲究的权贵,除推算时间之外,还会用药验一验孩子的血脉,而有些不在意的,只知道孩子的母亲就行了。邵岁颐根据下人的描述和存放的家书来看,父家急流勇退,和自己的关系十分冷淡。

当务之急,是不能让自己负责的祭典出岔子。可对手一定会百般阻挠。她手里能利用的,就只有当初的攻略对象,旧情人。

……

“吱呀”一声,邵岁颐打开书房的门。

“金铃点灯!多点几盏!”

卷轴被“哗啦”一下铺开在宽大的书桌上,邵岁颐抱着手臂搓了搓,逼自己忘掉席间那让人起鸡皮疙瘩的气氛,将注意力放在今晚出席一趟的“战果”上。

彼时天色还亮着,自己深呼吸几下,推门而入,坐在席间。

谁知道没寒暄几句,对方就红了眼。

重臣娇养的小公子,怎么说也是面如冠玉,又对自己眉目含情。

邵岁颐稳住复杂的情绪,掩饰得丝毫看不出自己是第一次见这位梁公子,由着他拈酸吃醋,还能附赠几句哄人的软话。

可当她接过那杯酒,被对方抚上手背的时候,还是绷不住了。

猛地抽回手,身子倾斜连带座椅也发出刺耳的响声:“……不用那么客气,你坐下就是了。吃菜,吃菜,呵呵。”

小公子退了一步,眼中水盈盈,泪珠像要落下来,又噙住:“殿下……那我可以坐在殿下身边吗?”

“还是对面吧,我想看着你。”邵岁颐干咳一声,艰难地开口。

对方破涕为笑,满意地坐下。

“殿下……我太想见你了,可殿下已经有好久没有来找我了……”

“我也是没办法,朝堂正忙,总是不得空。”

“我听母亲说了,”梁有仪想起了什么似的,睁大了眼睛,“殿下,母亲说那些天她有公务在身,没有亲自接待殿下,不知道礼部的人还尽心吗?我母亲的几个徒子,也有在礼部的,我可以修书去,让她们替殿下好好做事……”

梁公子虽然痴情,却也不傻,心里明白邵岁颐找上他,十有八九是为了打通母亲的关系。但奈何喜欢,他也不介意,只要见了面再续前缘,自己就愿意让母亲多帮帮长公主。

邵岁颐暗自寻思,他母亲既然已经敢为了小儿子悄悄对自己表露不满了,他去劝或许也无济于事。但这也不要紧,她眼下主要是对画有兴趣。

“咳咳,好,多谢你。听说你收藏有祭典的画作?”

对方突然低下头去。

邵岁颐悬心:“怎么了?”

难不成没有?还是梁有仪一开始就说自己有画卷,才把自己钓出来的。

“那些不是名家画作……是我自己无事,私下画的。我说是收藏的,是说谎了……因为我想亲眼见见殿下。”

梁有仪不知道邵岁颐要看的是内容,画得好不好,是否出自名家之手,根本无关紧要。

“那又如何?”邵岁颐目光灼灼,“难道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名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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