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在淮南大营的主帐中举行。帐篷内部摆放着长案,案上点燃了数盏烛灯,昏黄的光映照着将领们的面容。萧云天端坐主位,目光凌厉,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十余位将领分列两侧,面色各异,有人忐忑,有人警惕,也有人愤怒。帐外不时传来巡逻兵脚步声,更添紧张。
萧云天语气低沉,却带着威严:
“赵彪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但这并不意味着问题解决。内鬼的存在,是对我们每个人的威胁,若不能清理干净,下一个遭殃的可能就是你们中的任何一位。”
柳岩冷静开口,语气中透着一丝不满:
“赵彪的悔过是真心,但若有人学他隐瞒,甚至试图掩饰……这等人,比敌军更可恨。”
一位副将愤然站起,声音提高了几分:
“末将愿意领兵搜查,凡有嫌疑之人,严惩不贷!”
萧云天抬手制止,目光扫过众人,冷冷道:
“我们不做无意义的内斗。赵彪的教训是所有人的警钟,但宽容不代表纵容。我会给予所有人坦白的机会,若再有人试图隐瞒,就别怪我无情。”
众人低头领命,却有几名将领面露异样神色,彼此交换了一个眼神。
夜晚,主帐中只剩萧云天和柳岩两人。桌上摊开的文案上,列满了将士名单,柳岩正拿着毛笔,在其中几人名字上画圈。帐中一片寂静,只有笔触纸面的声音清晰可闻。
柳岩皱眉道:
“这些人最近行踪可疑,赵彪供出的名字中也有他们,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不能不防。”
萧云天凝视名单,沉声道:
“你想直接拿人?不妥。此事一旦处理不当,会引起更大的恐慌。”
柳岩放下笔,略带不满地看向萧云天:
“如果不立刻行动,内鬼随时可能将我们下一步的部署传出去。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萧云天思索片刻,眼中闪过一丝锐利:
“明着动手会打草惊蛇。既然敌人藏在暗处,那就给他们布个局。传一份假情报,让他们自己暴露。”
柳岩微微一笑,语气轻松了几分:
“还是你够狠。那假情报要多吸引人,得让对方迫不及待地行动才行。”
一名低级军官收到传令后,匆匆走出帐篷。他心中紧张,额上冒着冷汗。他并不知道这是一份假情报,只是按照上司命令去传递。途经营地时,他察觉到有几双眼睛盯着自己,目光中带着探寻和审视。
那名军官低声对身旁的同伴道:
“最近营中气氛不对,赵将军的事情传开后,大家都在议论内鬼的事。我这次送信,感觉好像有人在监视我。”
同伴轻声安慰:
“别想太多,做好自己的事。若无愧于心,何必怕人议论?”
军官点点头,继续上路。但就在他经过一处偏僻小道时,暗处一双眼睛冷冷盯着他的背影。那人心中盘算:“他手中的情报,会不会是关键?是否该找机会拦下?”
夜半时分,一名内鬼悄然离开营地,将情报交给了暗中接头的人。这是一片林间小道,月光被枝叶遮蔽,只剩微弱的光点。接头人接过情报,迅速打开查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接头人冷声问道:
“你确定这情报是真的?”
内鬼点头,压低声音道:
“是从赵彪手中间接传出来的,萧将军对他已有信任,这份情报十有八九是真的。”
接头人哼了一声:
“最好是这样,否则你也知道失败的后果。”
内鬼低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在为自己的选择而挣扎。
萧云天设下的圈套成功了。一队巡逻士兵在内鬼返回营地途中截获了他,发现他身上藏着的密信。此时正值清晨,营地刚刚苏醒,将士们得知消息后聚集在主帐外,窃窃私语。
内鬼被押入主帐,跪在萧云天面前,面如死灰。
萧云天目光冷峻,语气不带一丝情感:
“你有什么想说的?”
内鬼哆嗦着,终于崩溃,大喊道:
“我没得选!他们威胁我的家人……我根本不想背叛您!”
柳岩冷哼一声:
“没得选?当初赵彪为何能坦白,你却选择继续隐藏?”
萧云天抬手制止柳岩,沉声道:
“我不需要你多余的解释。你可以选择坦白,但你没有。来人,按军法处置。”
数日后,营地秩序恢复,假情报的流出也成功让敌方错判形势。萧云天召集部下,在营地中央发表讲话,将整顿军纪的意义传达给每一名将士。
萧云天语气坚定地说道:
“赵彪选择坦白,得到了宽恕。而那些试图隐瞒的,已得到应有的下场。记住,我的军队,容不得背叛,但也绝不会亏待每一个忠诚之人。”
将士们低头默默领命,目光中多了几分信任与坚定。柳岩站在萧云天身侧,低声道:
“这次后,队伍会更加团结。但你也该小心,敌方可能有新的反扑。”
萧云天轻轻点头,眼中燃起一抹战意:
“反扑也好,乱局越大,越是我们的机会。”
天璟帝坐于龙椅之上,神色阴冷,殿内文武百官屏息静气。金龙纹的御袍在晨光下熠熠生辉,整个大殿弥漫着一股压抑的肃杀之气。一份刚从淮南传来的军报被摆在案前,侍从不敢抬头,跪在地上等待天璟帝发话。
天璟帝冷笑着扫视朝臣,手指轻轻敲击案桌,每一声都仿佛击打在众人心上:
“萧云天,叛臣逆贼!昔日朕念其旧功,不曾赶尽杀绝,如今却敢在淮南养精蓄锐,意图分裂朝廷!朕岂能容忍此等狼子野心?”
他的目光如刀锋般落在礼部尚书身上:
“你们这些臣子,个个读圣贤书,讲忠义道。如今叛逆割据一方,却无一人敢提兵讨贼,是不是觉得朕的皇位不稳,也不需要你们费心了?”
礼部尚书战战兢兢地上前一步,低声劝谏:
“陛下息怒……淮南之事虽确实复杂,但臣以为或许可以先行晓以大义,劝其归顺,而后再图讨伐。如此……”
天璟帝骤然一拍龙案,怒声打断:
“劝?这种叛贼也配听大义?朕给过他活路,可他选择的是与朕为敌。诸位莫忘,淮南若一日不平,天下百姓便一日不得安宁!朕绝不会容许任何人威胁天璟的江山。”
秦若川当即跪下请命:
“陛下,臣愿率领北方精锐,星夜南下,必定剿灭萧云天叛军,保江山社稷安稳!”
天璟帝目露满意之色,摆手道:
“好!朕知你一片忠心。但此事不可轻率而为,朕需要的是一击必胜。”
司徒景眉头紧锁,站在众臣之后默然不语,心中却暗自思忖:
萧云天毕竟是一代名将,若陛下逼得太急,恐怕引发南方的全面叛乱。此时动兵,难免劳民伤财……
齐尚书出列,低声道:
“陛下,臣以为,与其明刀明枪地动兵,不如先派细作潜入淮南,挑拨其内部关系。萧云天虽是谋略之才,但淮南军中并非铁板一块。”
天璟帝点头,深以为然:
“你所言有理。传朕旨意,命黑衣卫即刻行动,若能分化其心腹,将是大功一件。”
天璟帝派遣御用文人和特使,散布关于萧云天的谣言,抹黑其在淮南的施政,以瓦解其在民间的声望。同时,命人联合商贾操控粮价,制造民间动乱。
在皇宫内的密室,天璟帝对新任心腹、御史大夫徐廷说道:
“萧云天手握淮南军政大权,百姓若是忠于他,朕的威严将不复存在。徐廷,你可有良策,让南方民心回归于朕?”
徐廷低头沉思片刻,恭敬回答:
“陛下,民心易摇,谣言易起。不如由臣组织一批能言善辩之士,深入淮南散播萧云天压榨百姓、收刮民脂民膏的言论。同时,令商贾囤积粮食,扰乱市井。这等情势下,百姓必有怨言,臣等再以陛下的名义派人施粥、安抚民心,自能收效。”
天璟帝满意地点头:
“很好。切记行事要隐秘,朕要让南方的百姓只恨萧云天,不恨朝廷。”
天璟帝秘密扶植淮南境内的地方豪族和敌对势力,如地方军阀、商会组织,许以官爵和权利,诱导他们与萧云天对抗。
在御书房中,天璟帝对东厂提督安德胜说道:
“淮南虽为萧云天掌控,但那些地方豪族未必甘愿长期受制于他。朕许以他们权利,只要他们能在关键时刻反水,便能牵制住萧云天的一部分精力。”
安德胜微微躬身,眼中带着一丝兴奋:
“陛下英明。臣已掌握淮南几位豪族的详细资料,其中周家与萧云天素来不和,可作为突破口。”
天璟帝冷冷一笑:
“很好。告诉周家,只要他们能牵制住萧云天的行动,朕许他们封地和商税减免。”
天璟帝派遣使者游说与萧云天结盟的各地势力,用重利和威胁,逼迫他们重新站队。淮南之外的边境势力成为争夺的重点。
一处隐秘的山庄中,天璟帝的使者与某边疆势力首领密谈。烛光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
使者微笑着说道:
“首领,本官不妨直言。萧云天如今处境堪忧,与他结盟无异于引火烧身。而陛下愿以三年贡银和边境贸易自由作为条件,换取您中立甚至协助朝廷的态度。”
首领冷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不满:
“陛下若真有诚意,是否愿意再加一条条件——允许我族军队扩大兵力?”
使者沉思片刻,点头道:
“可以。不过首领可要明白,若助萧云天对抗陛下,后果不堪设想。”
天璟帝命东厂间谍渗透萧云天的阵营,假造命令、挑拨离间,试图制造内部分裂。同时,策反萧云天的几位重要将领。
在东厂秘密基地,提督安德胜对潜入萧云天阵营的密探说道:
“萧云天的左右臂膀——破武和柳岩,都是关键人物。设法让他们怀疑萧云天的忠诚或能力。制造他们的不满,只要裂痕出现,就会越来越深。”
密探低声应道:
“属下明白。属下已安排人伪造几封信件,暗示萧云天怀疑他们贪墨军饷。”
安德胜拍了拍密探的肩膀:
“记住,一击不中,继续下毒。朕要的不是一时的动摇,而是彻底的分裂。”
在淮南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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