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虞棉气到想扎小人，决定摆烂几天不追人。给自己受挫的心灵好好放个假。

她是个说到做到的性子，还真就一连几天都去找过陈朔一次。

每天白天上课，晚上排演刷题，日子倒也过得相当充实。

只是贴子突然被删一事不仅没有让虞棉的关注度降低，反而越来越高。

更多人在虞棉最近对陈朔态度冷淡一事上起了猜测，怀疑删贴只是烟雾弹，他们实则已经在一起了。

只是因某些原因不愿公开。

对此，虞棉采取一概不理的态度，照常过日。

虞棉白日里也去过“归巢”几次，不得不说李暮不仅厨艺好，就连泡咖啡的手艺也很不错。

几回聊熟下来，虞棉才知道晚上的花店是晗涴要开的。

晗涴白天上班，每天七点下班回家两夫妻一起吃过晚饭后，晗涴才会开门营业。

妻子爱花，所以李暮也就乐得陪对方忙活。

虞棉有些羡慕这两人的感情，也会在看到偶然间远远看到陈朔时产生一丝没来由的落寞。

她和陈朔还是会按时去李暮那补习，只是夫妻俩也能感受到他们之间似乎闹起了什么别扭，却也不好过问。

两周下来，虞棉的攻略计划一点进展也没有，倒是高数成绩突飞猛进。

连带李华看她时的笑容都多了起来，也不领人去办公室“喝茶”了。

大有种“孺子可教也”的感慨。

期间虞棉的高中班级群里有在疯狂讨论年后聚会这事，虞棉瞄了一眼提不起什么兴致，便设置成了消息免打扰。

依旧疯狂刷题。

系统看虞棉用学习麻痹伤痛的做法挺磨人，第一次没出声催促对方提高攻略效率。

不过成天高强度的学习和排演，还是让虞棉疲累无比。

陈朔在给她补最后一次课时，虞棉做着做着题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等她醒来时，房间里早已没了陈朔的身影。

虞棉动了动身子，想伸个懒腰。却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她肩上滑了下去。

她反射性地抓住，垂眼看见了陈朔穿着的那件黑色外套。

衣服上凌冽的清香蓦然撞进虞棉鼻间。如细风撩动湖面，吹开阵阵涟漪。

虞棉手指摩挲着外套边沿，神色晦暗。

衣料上残留的余温，让她想起了那日落入陈朔怀抱时的感觉。

虞棉忍不住咬牙骂了句：“渣男。”

又要着急撇清关系，又尽做这些会让人遐想的事。

晗涴站在门口被句恶狠狠的“渣男”唬住，表情茫然。

虞棉红着脸道歉，赶忙把陈朔的外套薅进怀里与晗涴寒暄几句后就出了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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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女人还是很好哄的。

一件外套就让虞棉再次恢复了斗志。

她决定忘掉从前那些不愉快，重拾攻略计划。

虞棉重振旗鼓的这天，沉寂了许久没说话的系统终于开了口。声音激动中都带着哽咽：[......感恩记起，感恩开始。]

虞棉听得直乐：“我发现你一系统还挺有人气儿。”

系统气鼓鼓：[我严重怀疑你在看轻我，质疑我的专业性。]

虞棉摸着良心，“不，这是在实打实地夸你。”

系统没了音，感觉是对虞棉的厚脸皮有点无力反驳。

虞棉也不贫了，估摸了下时间后，便拿着装有陈朔外套的纸袋出了门。

兴冲冲地赶去教学楼外堵人。

她远远瞧见对方的背影，便大声喊道：“陈朔！”

虞棉这一嗓子肺活量是真足，不仅把陈朔喊停了步，就连周围的同学都纷纷驻足朝她看来。

虞棉在一群人的注视下缓缓走到陈朔身边，笑着将手中的纸袋朝对方递去，“谢谢你的外套。”

这话一出，周遭瞬间热闹起来。

先前因他们之间的回避而被压下来的舆论，彻底在周围同学的口中爆发。

有几个女生神情激动，没忍住朝陈朔身边围了过去。

其中一个女生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鼓足勇气抬眸朝人问道：“陈朔，你真的和虞棉在一起了吗？”

陈朔单手插在兜里，神情淡漠。

听到对方的问话时，他眉头微皱，冷冷瞥了对方一眼，“这不关你的事。”

说着，他便似要提过纸袋般，自然地一同牵起虞棉还拎着纸袋的手。将人拉出了包围圈。

留下一阵哗然。

两人走到没什么人的地方时，陈朔才停下脚步。

他回身看见自己还牵着虞棉的手，便赶紧松开，“抱歉，我没注意。”

陈朔面上还绷着，耳廓边却已经泛起了薄红。

“嗯~~”虞棉挑了挑眉，一脸的不相信，“是吗？”

陈朔抿了下唇，像是转移视线般伸手要去拿虞棉拎着的纸袋。

虞棉撤手让了一下，凑到人跟前问道：“陈朔，陪我去吃个午饭吧。”

“就当是你借我外套的谢礼喽。”她拎着纸袋朝人晃了晃道。

“不去。”陈朔干脆地拒绝。

虞棉撇了撇嘴，垂着眸神情有些难过，“明天只剩高数这一门要考了，本想着能和你吃顿饭以作鼓励。毕竟同学一场，又是老乡......”

陈朔没让虞棉把惨卖完，就直接从包里拿出了高数重点习题集塞进了她怀里，抬了抬下巴道：“这就是鼓励。”

虞棉：“.........”

然后陈朔在虞棉的盯视下，无情地将她手里攥着的纸袋“拔”出，利落地挥手走人，“好好复习。”

虞棉：“.............”

虞棉木着脸扣系统：“系统，还有攻略这颗榆木脑壳的必要么？”

系统一听急了，[有啊，当然有必要。你都已经卓见成效了。]

虞棉呵呵，笑笑不说话。

见她不信，系统开始循循善诱，[你想想啊，追陈朔的人那么多。别人也会梨花带雨委委屈屈的，他为什么就只对你让过步？]

虞棉深思熟虑地把前前后后都想了一遍，最后不确定道：“......因为我演技好？”

系统关门睡觉，它现在需要回房间安静地气一会。

虞棉也无奈。

不是她不想信，而是陈朔的心思确实难以捉摸，她也不敢信。

虞棉下午没课，便揣着习题集回了宿舍。

到寝室时，她的两个室友还都没回来。

虞棉随意叼着块面包百无聊赖地翻看陈朔给的题集，上面对重点复习部分做了押题式的详细标记。

翻过几页后，虞棉余光瞥到有什么东西从书中滑落，掉到了地上。

她垂眸看去，发现是张小小的便签纸。

虞棉倾身将其捡起，看到了上面一行遒劲有力的小字--

【把我押的题再过一遍，你不会挂科。】

虞棉嚼着面包就乐了。

别人的鼓励语，都是“加油”一类的感叹句。

只有陈朔的是陈述句。

严谨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