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叶岚午憩刚醒,只听得外面脚步匆匆。
门被推开,冷逸尘面色严峻,汗水顺着耳根流到脖颈处。
未及叶岚反应,冷逸尘说道:“信王昨夜遇袭,秦羽……身负重伤。”
身后的云琴听了只觉全身血液凝固,手里铜盆掉地。
铜盆击地声如惊雷一般直击叶岚颅顶,使她浑身发麻。
冷逸尘没有细说,让她们收拾东西:“车架已备好,即刻随我同去。”
两刻钟以后,一行人已在路上。
云琴不停的为秦羽祈祷,叶岚则在冷逸尘说话停顿是时候则已猜到:秦羽已不在。可她不忍说出,因为她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心中仍抱有希望。
车轮转、马蹄急,一路驰行至行半夜终于到了景州。
景州城门已关,冷逸尘用将军令牌让一行人入了城,直奔府衙。到了府衙,只见叶皓与文辉。
叶皓将被血浸染的聘书交于云琴。云琴难以置信,捧着聘书双手颤抖,瞬间崩溃,一时急火攻心,吐了口血后晕了过去。
原来,叶皓下榻景州驿。睡至半夜,忽觉有异动。睁眼只见寒光一凛,他瞬间翻身,抓起身侧的剑一档,方未教那人的匕首落下。
一番打斗至院中,院中也已打成一片。
刺客共三人,分工合作。两人院中望风,一人进屋行刺。怎料院中与屋中一同被人发现。
刺客并未放弃行刺,两人拖住侍卫。一人直击叶皓,叶皓艰难对抗。忽然另一个刺客反身袭击叶皓背后,秦羽来不及出剑,用身躯为叶皓挡了致命一击。
待叶皓回头看时,只见秦羽心脏处喷出鲜血轰然倒地。一时间,叶皓激愤难当,一剑刺中了与他对峙之人,那刺客被钉于木柱之上。
此时,杀死秦羽刺客也被打晕在地。
叶皓跪地抱起秦羽,他早已没了呼吸。他胸中绞痛,拼命喊着秦羽,想把他摇醒。他抓起秦羽的手,想让他给一点反应,可那手始终是软弱无力的垂下。
不久,秦羽的体温消散,变得冰冷。叶皓终于放弃了,深吸一口气,为秦羽合上半睁的双眼,咬着牙说道:“我会为你报仇。”
众人收拾残局,刺客三人,身亡两人,一人受伤昏迷。侍卫受伤五人,身亡两人。
出此大事,县令于贺惊恐至极,连夜写奏折报奏京中。他知京都遥远,恐不能及时送达,便又写了信送至崇宁王军中。又将使团安排至府衙暂居。
于贺安顿完叶皓后,又请文辉与他连夜审讯刺客。此事本应由他处理,但事涉邦交,京中旨意未达,他不敢擅专。
又因刺客来路尚不明,他一人审问,恐有包庇之嫌。所以与梁国使者一同审讯,最为稳妥。
那刺客有点骨气,但是不多,抽了十几鞭子就全招了。于贺与文辉本以为会费些口舌、用些手段,没想到会如此容易。
审讯完毕,供书即刻交于叶皓,叶皓看着供书,面色凝重心绪复杂。上面的内容是:刘旺,男,廿八岁,奉梁国成王叶均之命,于祁国境内刺杀梁国信王叶皓。
叶皓读完只觉汗毛倒竖,秦羽刚刚为护他殒命,动手的竟然是他的亲兄长。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
府衙内,众人忙碌了一夜,黎明时分才寂然下来。叶岚立于廊中,看着东方天色渐渐发亮,她已是一夜未睡。
云琴晕倒后,使团的医官为云琴诊了脉开了药。叶岚亲自煎熬,给云琴灌了下去。
云琴转醒,万念俱灰,一声不吭,默然作泪。叶岚一直相陪,直至方才,云琴又昏睡过去,她才出来透口气。
太阳出来了,可有的人却再也见不到这光明了。她想起秦羽的过往,她们是主仆也是好友。她和住叶皓同住成王府的时日里,有叶皓在就有秦羽在。
前日他还鲜活的站在她面前,对她说:公主万安。而如今这个世上再没有他了气息。想到此时,叶岚鼻子一酸,湿了眼角。
“去吃些东西吧。”冷逸尘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叶岚侧身用手帕擦了擦泪,抬头看见冷逸尘满眼血丝,一脸疲惫,有些心疼的说道:“我不饿……这几日,辛苦你了。”
“不必这样说,我与秦羽也是旧识。真是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叶皓向他们走来,将供书的拓本交给叶岚,叶岚看后一脸惊诧,她抬头看看叶皓,又转头看看冷逸尘。难以置信的说道:“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未及叶皓回答,他们身后的门突然开了,云琴出来。只见她面色如纸,步履虚浮。但已梳洗一番,衣衫整洁。
云琴见三人后跪拜在地:“公主,两位殿下,奴婢想去看看……秦羽。”她说到“秦羽”二字是已是哽咽。
叶皓犹豫了一下,说道:“好,我带你去。”
叶岚怕云琴受不了刺激,忙说:“我陪她去。”
话音未落,有人来报:“信王殿下,文使节在前堂等您。”
叶皓看一眼冷逸尘,说道:“交给你了。”
冷逸尘点头。叶皓随来人而去。
到了停尸房门口,云琴欲推门而入。叶岚拉住她的胳膊,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云琴反而说道:“公主放心。”
叶岚哪里能放心,云琴越是平静她就心里越没底,怕她做出什么傻事来。
云琴进门,叶岚也欲跟进,可胳膊却被冷逸尘拉住。冷逸尘说道:“让他们独自告别吧。”
房内,云琴掀起白布,秦羽面色灰白,换了干净的衣服。云琴抚着他的脸颊,俯身将脸贴在他对胸前。再也听不到他心跳,再感受不到他的温度。
泪水不断的流下,心如撕裂一般疼痛。良久,云琴起身,将自己的玉镯放在了秦羽的衣襟内侧,说道:“来世,不要忘了我。”然后握着着他的手,伏在他身侧。
门外,阳光热的发烫,可叶岚却感受不到一点温暖,反觉周身寒冷。她轻轻搓着手腕问道:“真的是我三哥吗?”
冷逸尘说:“昨晚,刺客招供后,师兄不相信,又亲自审讯了一遍,那人还是这套说辞。”
“我也不信。”
“若真是成王,那定关乎储位之争,此事我不便多有置喙。”
叶岚点点头,越发觉得浑身冰冷,如坠冰窟。眼前一片明晃晃,让她有些发晕,她不由抱着双臂。
冷逸尘见她面色不对,忙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样不好?”
“我好冷。”
冷逸尘摸了摸叶岚的手,冰块一般,又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发烧了。”
叶岚浑身无力,此刻,她扶着冷逸尘才勉强站稳。冷逸尘轻轻将她抱起,说道:“我先送你回去。”
“云琴……”叶岚意识有些模糊。
“放心,我让泽生过来。”
叶岚放心下来,之后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叶皓听闻叶岚病了,赶紧过来看望。冷逸尘告诉他并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已经着人煎药了。
叶皓摸摸叶岚的额头,对冷逸尘说道:“暖暖何曾经历过这样的事。这几日事多,这里人也杂,还劳烦你看顾她周全。”
“这是自然,师兄放心。刚才有什么事?”
叶皓又摸摸叶岚的手,依旧是冰凉。见她睡的安稳,便说:“走,出去说。”
二人来到外间,叶皓倒了两杯水,继续说道:“刚才文辉说,在死者身上发现了两颗药丸,仵作验了是毒药。景州这是小地方,仵作见识有限,也无文案记载,查不出是何毒。”
听到刺客身负毒药,冷逸尘想起来什么。命人将药丸送来,亲自查看。
待药丸送到,他将药放于阳光下晒了一会儿,闻了闻说道:“此毒名唤‘胡蔓藤’,白高国所产,中原极为稀有。今年春天,我与我兄长先后遇刺,行刺我兄长的人至今未查到,行刺我的人是便是白高国人。他们化成匈奴人行事,失败后全员自尽,没有办法继续查下去,便不了了之。他们身上的毒药便是这‘胡蔓藤’。”
“若是白高人,又对我的行程和京中之事了解甚多。不是我三哥,那肯也有别人与之勾结。”叶皓思索着,一时想不到会有谁,也不便再往下说。
冷逸尘理解他,只能叮嘱道:“师兄,不论是谁,你此番回国必危险重重,定要多加小心。”
“嗯,我自会小心。倒是你,擅自离开驻地,该想想怎么解释。”
“我也没想这么多。放心,我自会向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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