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没想好给你一碗鹤顶红呢!你都先给我们备一壶了?恶妇啊恶妇。

景春熙站在后面都想鼓掌,娘亲不负春熙所望,果然威武。

实在是事情变化得出乎他们三人的预料,一下屋子里再一次鸦雀无声,除了米嬷嬷外,其余几个婆子瑟瑟发抖,都想退出去了:事情这么严重的吗?到时不会又是用奴婢来顶罪的伎俩吧!早知道应该告病的。

停顿了好一会儿,老柳氏又开始跳,身子不跳,脑瓜子也突突的跳。

“好!好!好!你倒是个狠的,我平阳侯府还没嫌弃你,你倒是张狂起来,也亏得你平时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装得可真像。

~~这就是你们景大将军府的门风,我倒是看你失去了平阳侯府的庇护,有什么好下场?”

说完,老柳氏捶着心口撕心裂肺马上要晕倒的样子,柳姨娘忙连忙假惺惺地帮她顺气,实则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恨不得这休书马上就按了手印。

楚炫却是胆战心惊,如若真如锦秋蓉所说,即使没有证据说他们侯府杀人,可一顿追查下来也得脱层皮,直接把侯府的脸面生生撕下来。即使皇上不怪罪,朝中的文臣们必然会口诛笔伐,他平阳侯府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

“秋蓉,不若你再想一想,就算你不为自己着想,也应想一想熙姐儿和浦哥儿……”虽说对这双儿女没有多少情分,可是想到自己的亲生子女要流落在外,楚炫说这话的时候,也不知是不是心中终于产生了一点对子女的怜悯,还是觉得脸上无光,反正楚春熙一点都没看出来这个渣爹眼里的一丝爱意和疼惜。

但是看渣爹忽然软下来,站起来又忽然重重坐下去,完全失去了刚刚进来时的那种气势,就知道娘亲被休是不可能。

“休了?明日熙姐儿就带着弟弟,去皇宫门口跪拜,让皇上收回成命,为外祖父申冤。”楚春熙这时出口,又帮娘亲下了一剂猛药,她都懒得再听渣爹那一番假惺惺的说辞,她和娘亲、弟弟都没有时间耗在这里,再磨蹭下去,天都黑了,她怎么去办事?

“你们敢!”柳氏气得打了个哆嗦,指着楚春熙半天说不出话来,但是想到刚才被儿媳妇拍了一掌,现在那手指还有点痛,不消一会又放了下来。

最后缓了两口气,还是不知悔改,恶狠狠

地指向楚春熙:“这两个孽障是不能再要了,眼不见为净,炫儿,快点给她写和离书,我们平阳侯府不缺孙子。

然后又马上加一句:“记得要写上,嫁妆可是她自愿不要的。

换成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如果她和弟弟真的去给景大将军府申冤,那就是平阳侯府对皇上的判决不满,也表明平阳侯府和景大将军府站在一起的决心,那就是想谋反。楚春熙可以说是直戳渣爹和平阳侯府的软肋,他们肯定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他们宁可舍弃亲孙子,也不会让侯府的利益受损。

“秋蓉,果真要如此吗?渣爹还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可惜这副狗样母女俩都不想再看了,只想快快解决,能快点走出这道腌臜的大门。

景秋蓉一脸坚定却面无表情,坚决地点了点头:“和离!一双儿女我带走,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和侯府再无瓜葛,否则,我们娘仨一起去给皇上下跪。

楚炫愣了愣神,他还是不太相信景秋蓉这个时候会自己提出和离,他不是爱极了自己、对他唯命是从吗?这种时候,不是应该匍匐着求平阳侯府给他们一条生路,或是拿出钱财求他去帮打点吗?

但是看到景秋蓉一脸决绝,又不似作假,就连八岁的女儿也没有萌生一丝即将被赶出府的伤感,没有想象中那跪着抱他大腿哭哭哇哇的景象,实在是匪夷所思。难道身上流着景氏的血脉,都是这么难啃的硬骨头吗?

“端砚,去我书房,把笔墨纸砚拿来。利益还是战胜了那点血脉亲情,挥手把随从招呼了出去。

“不用了,我屋里就有。

米嬷嬷虽然一万个不情愿,不知道姑娘为什么下这样的决定,但听到吩咐还是进去把东西拿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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