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 26 章
他薄唇轻启,“我是…”
但话未说完,他突然又哑了声。不点而朱的唇顿住,扯开一个自嘲的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谁?”
刘鱼鱼莫名其妙地睨了他一眼,“我自然是刘鱼鱼啊。”
“那么,刘鱼鱼小朋友今夜到此是为做什么?”
那人蹲下身,变得和她一般高,温柔地注视着她。
刘鱼鱼觉得无趣,却又不由自主地回答他:“我要杀了他。”
“他是谁?”
“他…他自然是害了我娘的人!”
眼前的漂亮男子眨了眨眼,给人的感觉像是春风拂暖下的一盏茶,暖洋洋的。
“你娘姓甚名谁?”
刘鱼鱼按理来说是没了嗅觉的,此刻却好似闻到了他身上的鸢尾香,熏得她有些醉。
她皱紧了眉头,努力思索着——我娘…是谁?
是谁来着?
她只记得前些日子睁开眼时,门外那温柔的声线,可不正是她的娘亲?
可是娘亲长什么样?又叫什么名字呢?
刘鱼鱼有些烦乱,尖耳竖得笔直,连长发都随主人的心意胡乱飞舞起来。
“你娘是如何死的?”
轻巧的话语柔软又随意,仿佛就只是漫不经心的一问,却让刘鱼鱼浑身一颤,像被雷电劈中了一般。
随后,她周身气势陡然一变,琥珀色的瞳仁被浓重的墨色侵染,阴沉地盯紧了面前的男人。
“是你!是你杀了她!”
她忽然尖啸一声,指甲疯长,右手攥紧了男人的脖颈。
不知何时,在刘鱼鱼眼中,男子的容貌已然变化,竟然同画舫被吃的刘明长得一模一样!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
男子轻蔑一笑,温和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他扫了一眼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指,那枚碧色血焰的扳指正快速闪烁着。
倒是有几分聪明,知道只有戴着这枚扳指才能伤他。
百千荒邪之中,大多贪婪嗜血,但夜螭却是个例外。
它们因执念而生,能容纳所有生、死之物。其腹中自成小世界,每一只夜螭都是一扇门,它们共同守护着自己所珍爱之物,若非受袭,绝不主动伤人。
而在腹中之境,每只夜螭都有属于自己的巢穴,它们在其中肆无忌惮地编织美梦。若有人误闯,便会瞬间陷入其中,全然忘却身在何处。
花衔青自在端国公府察觉山溪礼被吞,便立刻抓了只夜螭开门。随后又以自身鲜血为引,设了十数个傀符,前往各个夜螭巢穴寻她。
与其说是寻她,不如说是寻她手上的扳指。
想到这里,他眼神忽然柔和了些——
还好早早便将扳指给她了。
这枚扳指由他心鳞所制,平日里他能随时感应到其位置和状态。此时入夜螭的腹内乾坤,虽有所限制,却也能以自身为引,寻得它的方位。
而每张傀符与他心神相连,五感皆通。他自然也知道,来此巢穴的那张傀符因何而死。
生剜啖骨之痛,痛彻心扉。
他本体原在另一处巢穴之中,不期然感受到被生吞活剥,痛楚蔓延间他全身发颤,神魂动荡,险些被受惊的夜螭给拉入了梦境。
不过好在,活活被吃的是他,而不是她。
他看了一眼尖耳邪祟的漆黑眸子,似乎想起了什么,扣紧了她掐住他的手腕。随后另一只手凭空画了道符,符印被他温柔地轻点在了她的眉间。
若是强行将那夜螭驱离出她的身体,恐怕对她有伤。此符唤明己,有破幻明真之用,或可让她自行醒悟,主动将夜螭驱离。
刘鱼鱼,或许现在该称她为山溪礼,她的脑海中浓墨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将她裹得严严实实。
突然,眼前闪过流星般的金光,随着耳边一道梵音庄严响起,迷雾般的墨色开始逐渐淡去…
她看见了艳红似血的天,漫天的荆棘,荡如寒烟。
明黄色的符纸随风猎猎飞舞,清透的阵玉正焦灼不安地晃动。那是一个看上去便觉妖异不详的大阵。
阵中血线缠布,如附骨之疽一般,鼓冒着血淋淋的毒泡。此时,一个人被血线死死紧缠着,奄奄一息地半跪在地。他那一袭白衣早已被割碎,露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这般疮痍满目之下,他竟然还笑出了声。
这一声带着十足的挑衅和不羁,华丽得如沉香墨玉一般的声线硬生生变得可怖起来。
“不要!”
山溪礼在听见这笑声的一刹那,心脏像被死死攫住,无可抑制地全身颤抖着。
恐慌席卷了她全部身心,整个人如坠深渊。
“不要!”
她脑中全然是那人的身影,疯了似的冲上前去。
血线如恶蚁一般,毁不断,斩不尽,一团一团地阻滞了她的脚步。
她看见那人最终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是势在必得的疯狂之色,是孤注一掷的癫狂。如利剑一般,直直插入了她的心脏。
“不要!鹤寻!”
眼见着那人似乎没了声息,下一秒,她整个人气机逆转,血脉暴动,竟是要直接自绝而亡。
“砰!”
只听一道炸响,眼前世界忽而如烟尘散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山溪礼脑中思绪千转百回,终是直接晕了过去。
…
“你对她做了什么?”
花衔青面色阴沉,眼神冷冽如薄刃,右手握着一团黄白腥恶的脑花。
方才他符印刚下,眼见山溪礼似乎要清醒过来,不料下一秒,她便突然面色涨红,气机暴乱,竟是要直接自断生机!
他惊得立刻画咒,将夜螭剥离了出去。只见那团之前被山溪礼抠出来,塞入肚子里脑花,甫一出现,便直接被他攥在了掌心。
“不是我!我什么都没做!”
一道七八岁的女童音自那脑花响起,“真的!”
花衔青冷笑一声,显得格外狰狞,“你最好祈祷,她没什么事。”
他怀中抱着山溪礼,另一只手的指尖靠近她的脉搏,细细查探着。透明无色的妖力自腕间输送而入,细致地寻着每一个可疑的角落。
奇怪,除了他方才下过的明己符之外,的确无外力痕迹。
他微蹙眉头,确认山溪礼暂无大碍后,转头朝那团脑花道:“说说吧,将她拉进来做什么?”
虽然这语气比方才松快得多,但刘鱼鱼知道,若是她答得不好,脑花便会像豆腐一般,立刻被捏得粉碎。
而她留在外界那具躯体,也将沦为彻底的空壳。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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