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护士长。
她怎么会来这里?
鹿可在被这近距离的面孔吓了一跳的同时,也心生疑惑。从第一次初见以及之后餐厅里的碰面,他们很少在这个疗养院里看到护士长这个人,也不知道她平日里究竟干些什么。
因此在住户的门口,看到敲门的她,才会如此大惊小怪。
然而护士长哪里管她惊不惊讶,皱了皱眉头,语气不善的说道:“207的,一会下楼例行体检。”
说完,也不等回话,就“哒哒哒”地踩着高跟鞋,去下一间继续敲门了。
体检?
谁的体检?翟先生?
总归不会是她的体检吧?昨天夜里,她可是已经体检过了。再者护士长话语里的“例行”二字,指的也应该是这里的住户吧?哪有员工还需要三天两头体检的。
想明白了这一出,鹿可倒是打起了几分精神,一点都不犹豫的,连房门都不曾关,快步走向了正在看电视的翟先生,轻声低语的说道:
“翟先生,上午该去体检了。”
但这吃过早饭后的体检,能有什么用呢?
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
翟先生正在专心致志的看着昨天观看的电视剧,看着那个女人花式的死法,在听到鹿可的问话时,也只是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嗯。”
随即就把手里的遥控器的开关按了一下,关掉了电视,将遥控器随便扔在了茶几之上。
才分神转头抬眼,看向了站在一侧的鹿可。
目光灼热又带着轻视。
高高在上的主人,施舍给仆人的一点怜悯又不屑的注视。
鹿可似是没有察觉到他轻视的目光似的,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意,配上她那种楚楚可怜的柔弱面庞,倒显得更加软弱可欺了。
她站至翟先生的背后,握住他轮椅的把手,推着翟先生就往外面走去,推至门口后,也不忘重新返回房间,取下了门后的钥匙串,再将房门关上。
才重新推着翟先生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出乎意料的,在电梯口遇到了同样推着一位老人轮椅的楼慕青。
和鹿可一样。
楼慕青也显得十分的狼狈和颓废。
原本柔顺透亮的秀发都有几分毛糙了,眼底下的青黑十分惹眼,苍白的脸上也没有几分血色,连唇色都有些发白,整个人气色不佳极了。
只是面对她负责的住户,向来淡漠的脸上,也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
像是不常微笑的人,一眼看上去,有些别扭。
在见到鹿可推着翟先生靠近时,简单的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鹿可也跟着笑着点了点头。
恰逢电梯刚好抵达——
两人默契的保持了沉默,再没有多言一句。各自推着各自负责的住户,沉默的挤在了同一个电梯里。
因为是站在轮椅背后,鹿可倒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了几番楼慕青负责的住户。
和翟先生差不多的年纪,头发花白,肤色泛黄,满是褶皱,像是风干了的橘子皮。只是现在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倒没有那么半死不活的样子了。
而且脾气,看上去也不是很好。和翟先生两人更是互看不顺眼,刚见面就各自轻哼了一声,扭过了头去。
一副不愿意再多看对方一眼的模样。
若不是鹿可清晰的感知到了那位老人打量自己的视线,以及翟先生对于楼慕青过分关注的目光。
倒还要真被俩人的演技欺骗了。
作为既得益者,他们这些擅长挖坑的住户,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呢?
现在更是暗戳戳的比较,究竟是谁的猎物更优质一筹了。
电梯下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达了一楼。电梯门开的一瞬间,一道阴沉沉的日光就从门口正对着的玻璃大门处撒了进来。
坐在轮椅上,离电梯门口更近的两位老人,在触及到阴沉沉的日光时,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颤,避过了视线,不看玻璃大门外有些打蔫的花卉树木。
楼慕青率先推着她负责的老人走出了电梯门,干脆利落的问道:“宁先生,麻烦您指一指体检的方向。”声音清冷中,还藏着几许疲惫。
宁先生动作迅速的指了一个地方,像是要赶紧逃离这里似的,急不可耐。
在得知体检的方向后,楼慕青也不耽搁,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宁先生,就往餐厅一侧的方向走去。
注意到刚刚两个老人异样的鹿可却是动作缓慢,犹犹豫豫的,推着翟先生往电梯外面走去,在路过玻璃大门时故意的停顿了一下。
状似无意的说道:“翟先生,这花园里的花卉树木,长势还算不错,怎么平白无故的上了锁。若是将这扇门打开,推着您出去看看风景,也是好的呀。”
语调轻柔和煦,像是平常的问候,随意一说。
“嗬嗬嗬...”翟先生握紧了拳头,克制住了身体的颤抖,从喉咙里挤出了几声干笑,极力压抑着情绪,平静又不耐烦的说道:
“不过是些常见又长势极差的花草树木,有什么好看的。”
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在场的几人都能听见。
随后,又阴阳怪气、暗含威胁的说道:“身为护工,可不能质疑你上层领导做出的决定,你该干正事了。否则...”
说了一串长长的语句,中间不带半点停顿和咳嗽声,倒是中气十足了。
“翟先生您说笑了,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我这就推您去体检。”鹿可扬起一抹微笑,得体的回答道。
将翟先生的各种反应都记在了心里,才推着他往前走去。
不紧不慢的跟在了楼慕青的身后。
行走中,鹿可回头看了一眼玻璃大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以及大门外宛如蒙着一层黑灰的植物。
眸底闪现了几分深思。
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这里的住户,似乎对门外的花园都十分的忌惮。光是看到就会打寒颤,甚至还用铁锁将大门紧紧锁住,不让其他人进入。
倒像是在里面藏了不少的秘密。
而且更奇怪的是,明明在害怕,却还是将玻璃大门建在了电梯的对面,每一次的出入都能通过玻璃大门看到花园的景象。
这究竟是威慑,还是监视呢?
鹿可此时仍想不明白,但还是默默将这些发现记在了心里。
脚下的步伐也不曾停下,跟着楼慕青一起,走过了餐厅,走过了空无一人的大厅,走过了初入副本时看到的贴着员工照片的墙面,以及她们曾经居住的房间...
墙面上贴着的员工照片,也发生了几分变动。季语琴的照片已经变得和其他员工一样,冷漠着一张脸,面色惨白,眼底青黑,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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