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迷神引
李婳一愣,她想故意搪塞过去:“以前听过不行嘛。”
“你自小就记不住人名,怎么他的便记住了?”李婋不依不饶,牢牢盯着李婳的反应。
“就是莫名其妙就记住了啊,”李婳越说底气越足,直接与她对视:“我原是记不住的,自从那么多次你故意罚我后,人名记得一个比一个顺溜!”
可惜这理由还不够,李婋没有接话,一双眼睛像是要把李婳看出个窟窿。
“这些年你也并非从没受过罚,也没见你有什么不同,怎么如今就不同了?”
李婋说着眼里带上几分深思,看得李婳心脏狂跳。
她握紧手炉,故作不满道:“只怕我从小挨的罚加起来也没这段时间多。不过这哪能一样,人家是阿爹的养子,我怎么配招惹,被罚重点也是情有可原。”
“你这是怪我因为他罚你?”
李婋总算没再思考,目露不解的问她。
李婳有意激她:“我可不明白那位是谁,我也不敢怪您,谁让他是你新弟弟呢。”
“往日有个同年同月同日生的哥哥没见你多关心,现在新来个弟弟,护得跟宝贝一样。”
“李婳!”
手炉在车厢内越发烫了,热度从指尖渐渐攀上脸颊,李婋声调拔高,明显动了怒:“你既然心中不忿,何不当日提出,如今过了这么久旧事重提又是为何?还有什么哥哥弟弟的,你何必故意说这些让我寒心。”
“我当时提了你也没听啊,总是为了他罚我!”
分明是她故意惹人生气,此时李婳却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红着眼瞪了眼李婋,一转身子不再言语。
厢内一时无人说话,李婳双目红红,眼中往外冒着泪珠,眼角那抹红痕水洗了般鲜艳,她低着头嘀嘀咕咕:“我也没把他怎么样,我还被罚......抄的手疼了好几日抬都抬不起来。要是大哥在,肯定不会这样的。”
抱怨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消失,马车里再次寂静。
李婳无声对系统道:“我这样一闹,现在她应该不会再盘问我了吧。”
不等系统附和,李婳又自顾自纠结着等会儿该和她怎么道歉。
“好了好了。”
李婙率先打破僵局,手摸上李婳肩膀按着,语带安慰:“我们阿婳之前受累了,可是大姐也是关心你嘛。”
李婳小声哦了句,悄悄瞄了不说话的李婋一眼,她闭着眼睛,手指抵在眉心上,像是气得不轻。
还是等过会儿再道歉吧。
此番拉扯下来,便到了山脚。
雪被扫过露出斑斑小路,供人行走,越往后路越窄,少有人至。能看见深处稀稀疏疏长了几树梅花,花苞点点藏在白雪间。细雪格外剔透。
李婳随意看几眼,“这也没开花啊。”
车夫架着马车转过弯后,一处酒肆映入眼中。
酒馆位于疏疏梅树间,外头仅有帘幌子写着几个字。哪怕隔了段距离,也能闻见里头传来糟米香气。
车子刚停住,李婋就睁开眼下了马车,两人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甫一进去,暖烘烘热意包围全身,连着酒香一并跃入鼻腔,格外熏人。
李婳定睛看去,几个姑娘或坐或站,脸上是一派的红云。李婋也在其间,不过眉心微皱,似在出神。
“系统,你说我现在要不要去道歉?”李婳摸着耳朵,不由懊悔。
【不知道】
李婳还想发问,结果却被李婙拉着坐下,“我们要去找花了,你去不去?”
闻言李婳下意识瞧往窗外疏影横斜,梅花含苞,夹着瑞雪遥遥看去正像白梅盛放。
李婙仍在说话:“算是我们闲来无事的游戏了,就是在一堆花苞里找到开的最旺的带回来。”
李婳在李婙说话的时候,看了看几个姑娘。
大部分对上视线的,皆是急急忙忙移开眼,生怕惹上什么事。有个和她对视久了,还被身旁同伴拉着阻止。
李婳见此,摇摇头拒绝李婙,“怪冷的,我不想去。”
李婙也不多问,同其余姑娘们一起离开。
等李婙与众人走后,李婳支着下巴有些百无聊赖。
“我知道了。”耳边突然出现女声,李婳瞬间坐起,支着耳朵听剩下的话。
只听李婋沉吟片刻道:“许是我太过严苛,你且放心,以后我不会再罚的那样重了。”
李婳没有回话,暗暗活动了下手脚。
“太好了!”她欢呼一声,猛地回身扑到李婋身上,两条胳膊稳稳环着李婋的腰。
她脸在李婋怀中蹭了蹭,而后抬起脸,笑得灿烂:“还是阿姐心疼我,最喜欢阿姐了!”
“没个规矩。”
李婋呵斥一声,旋即推开李婳,踉跄着离开。
李婳目送至她身影消失,却见门帘掀开后进来个风韵犹存的妇人,对方笑吟吟问:“别人都去了,姑娘你怎么没去?”
“大冬天的太冷了,不想去。”
妇人闻言笑道:“姑娘不爱冬天?”
李婳托腮,再次看向窗外:“除了冷点儿,我还挺喜欢冬天的。”
“冬季气寒,喝点酒暖暖才好,”那妇人起走到柜台后酒架上拿起坛酒,看也没看就道:“这是新酿的果子酒,酒劲不大,我再去叫人热好,姑娘不妨尝尝。”
看来这人是掌柜。
她轻车熟路坐在李婳对面,主动挑起话头:“姑娘不知道,我刚去安排那些家奴休息,你才怎么着?”
掌柜顿了顿,朝外头瞅了瞅,“有个高个子灰衣的,身旁挨着好些动物哩。”
李婳听描述心中怀疑那人是韩宴,她悄悄问系统:“男主这么招动物喜欢吗?”
【可能是因为主角的身份,世界会对其有偏爱,动物受到世界影响所以会亲近他】
“这样啊。”
酒香越发浓郁,几乎要钻到她脑子里,她突然想出去看看。
李婳起身对着掌柜道:“我先出去玩会儿,你酒先给我留着,我回来再喝!”
她找到了家仆休息的位置,猫在树后透过支开的窗户偷偷向里张望,立刻便看见韩宴。
韩宴坐在离她最远的一扇窗边,肩膀蹲着两只鸟儿,桌上卧着只兔子,眼睛红宝石似的漂亮。紧接着凭空伸出只手就抓住它的耳朵提溜起来。
那人叫着要吃兔肉,音量大得李婳都听得清清楚楚。
屋子里吵吵嚷嚷,她屏息凝神去看之后的发展,肩头却忽地一重,惊得李婳从树后立即弹了出去。
“你在做什么呢?”女声问道。
李婳看过去,见到是个衣着朴素低调的姑娘,身边跟着两个打扮光彩的婢女。
这女子模样眼熟,像是在酒肆内见过。
正想询问她是谁,那人便亲昵地挽住她的胳膊,拉着李婳就要离开。
李婳回头见兔子安然无恙,猜测估计是韩宴出手拦下了,她也就稀里糊涂地跟着那人走了。
山路虽平,可有些未打理的积雪铺在地上,脚踩住就嘎吱嘎吱的响,听得人牙酸,李婳只好尽力绕过那些积雪。
再走了段路后,那女子先道:“前几日下的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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