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中万家二郎醉后一首将进酒,转天便传遍了清水镇,在没有网络的这里,如此传播速度堪称奇迹,因为那日在场的歌姬都是各楼里的花魁,不仅能歌善舞还能诗会文,从画舫回去后,连夜便谱曲子编舞,一时间将进酒成了各高档花楼的招牌曲目,毕竟越高档的花楼接待的客人也越有层次,即便如便宜爹舅老爷这样的土财主,斗大的字不识多少,也乐意装成文化人,显得自己有档次。
便宜二哥也因此名声又上了一个新台阶,尤其成了各花楼姑娘们的梦中情郎,都盼着能跟万家二郎共赴巫山云雨一番。
花溪巷接的贴子有一堆,随便翻开一个都是清水镇有名的花魁,有邀赏月赏花的,有饮茶吃酒的,有想跟万秀才请教诗赋的,还有干脆赋诗一首,直白的表达了想与万郎共赴云雨的心意,用词十分大胆,寓意极其香艳。
季先生一边翻一边摇头,五娘理解是羡慕,只要是男人,谁不想成为花魁娘子们的梦中情郎啊,如今这势头,只要便宜二哥愿意,随便去睡哪个花楼的花魁娘子,都得远接高迎,不光不要银子,搞不好还得倒贴,这应该是所有男人追求的最高境界了吧,便宜二哥一首诗就达成了。
季先生放下手里的贴子,抬头看向五娘,目光有些微复杂,他在万府多年,当年的万大郎虽未教过,却早有耳闻,毕竟十二便中童试案首的,上百年来就这么一位,即便二郎相比其兄也稍显逊色,本以为万家最聪明有才的是大郎,殊不知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五娘之才更胜大郎,尤其诗才,之前的几首已经让他惊叹,谁知竟还有这首将进酒。
季先生从听说这首诗开始便已写下来,不知读了多少遍,越读越觉心中似有什么东西要破胸而出,尤其那句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何等心胸,何等气魄,何等潇洒。
感觉季先生盯着自己,五娘抬头:“先生可是有话说?”
季先生摇摇头:“没什么。”过了会儿又道:“五郎觉着我除了做先生还能做什么?”
五娘心知,先生这是被昨晚上那首将进酒影响了,毕竟是李太白的诗啊,想了想道:“那得看先生想做什么了,只要心里想做的都能去做,先生若疑惑,不若问问自己的初心。”
季先生愣了一下:“初心?何为初心?”
五娘:“初心就是先生您一开始想去做的事?”
一开始想去做的事?季先生想到了什么摇摇头:“难道我这把年纪了,还要继续考科举不成?”
五娘:“冬儿跟我说,好多人头发都白了,还在考童试呢,先生不过而立之年,却已过了童试,已赢了许多人了,若再中了乡试,赢得人更多,到时候先生您就是举人老爷,就算没考中,不曾辜负初心,日后想起来也不会遗憾。”
五娘这几句话在季先生听来犹如醍醐灌顶,这么多年憋在心里不能对人言的心事,仿佛一下子就通透了,是啊,谁说而立之年便不能去考乡试了,去试试又能如何,一次考不中,便考第二次,二次考不中再考第三次,怕什么。
想到此便道:“那我回头便跟老爷请辞。”
五娘:“何必请辞,先生如今给我和二表哥上课,不过早上一个时辰,又不耽误先生什么,况,三年后才是考期,到时二哥正好跟先生一同赴考,若先生跟二哥都中了,岂非一段佳话。”
季先生摇头:“哪有你说的这般轻巧。”
五娘:“听人说,考试也有考试的运气便如人的财运一般,财运好的,走道儿上都可能捡到金元宝,说不得先生的考运到了,一考就中呢。”
季先生笑了:“那我就借你吉言了。”
从书房出来,冬儿忍不住道:“您干吗撺掇先生考科举啊?之前先生便因落榜郁闷了好几年,若这回又没中,岂不更难过。”
五娘:“你倒是消息灵通,怎么连先生之前的事儿都知道。”
冬儿脸一红:“我是听小六说的,先生就是因为落榜了才来咱们万府做西席的。”
五娘:“那我问你,你希望先生在万府做一辈子西席还是去考科举然后金榜题名?”
冬儿:“您这话说的没道理,若能金榜题名谁还做西席啊,可古往今来金榜题名的能有几个,大多都是考不中的。”
五娘:“这世上哪有白来的好事,做了或许有一丝机会,若做都不去做,这一丝机会都是没有的,先生不过而立之年,现在努力还不晚,若等到七老八十,便想做也做不成了。”
冬儿:“可是奴婢总觉着您是故意的?”
五娘拍了她的额头一下:“便故意也是为了先生好。”也是为了你这丫头好,只不过后一句没说出来罢了,她可答应过给冬儿找个好夫婿的,既然相中了季先生,就得适当激励一下,她可不想冬儿嫁了,还当使唤丫头,她要让冬儿当明媒正娶的季夫人。
花楼送来的贴子季先生看的羡慕,但便宜二哥却吓坏了,本来休沐是休两天,便宜二哥却只在家里待了一天,便匆匆回书院了,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架势,把五娘笑的不行。
不过,便宜二哥走了有走的好处,自己就能去书铺看看了,虽说相信叶掌柜的能力,但也盼着早些开张,毕竟如今自己可是口袋比脸蛋儿都干净,真正的一穷二白,尤其拿了全部家当出去是瞒着冬儿的,如果被这丫头知道,虽不会拦着,但不知要叨叨多久,这丫头就是个守财奴,根本不明白银子得拿出去才能生银子的道理。
所以,五娘比谁都盼着书铺赶紧开张,毕竟开了张才有银子进账,可惜了那首将进酒,白白便宜了那些花楼,不然卖出去,肯定能发笔小财。
本来五娘想便宜二哥前脚走,自己后脚就去书铺,谁知便宜爹跟舅老爷来了,便宜爹估摸是掐着休沐的日子来看儿子的,谁知儿子被花魁娘子们的热情吓跑了。
便宜爹自然不会白来一趟,下半晌就跟舅老爷去了罗家店,以至于五娘都怀疑,便宜爹是打着看儿子的幌子,实则找乐子来了。
转天一早,刘全回来送信儿,说老爷有要紧事耽搁住了,这边不用等他用饭,舅老爷那边也一样,冬儿疑道:“清水镇咱们万府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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