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天,简疏文都春风得意,像只开了屏的孔雀。

众所周知,会开屏的孔雀都是公的,公孔雀开屏是为了跟对象贴贴。

简疏文减少了加班频率,一到下班时间跑得比谁都快,抓紧时间回家跟时桐贴贴。

到了休息日,简疏文终于有一整天的时间跟时桐呆在一起。

两人哪都没去,在家玩棋。

他俩玩的是国际象棋,棋盘加棋子一整套都是时桐带来的,总共有32枚棋子,通体都由翡翠打造。

棋子晶莹剔透,不是便宜货,简疏文笑道:“弄碎了怎么办?”

时桐满不在乎道:“不会弄碎的。怎么可能碎?翡翠是硬度最高的玉石。”

时桐背对窗户逆光而坐,外面的阳光从窗户射进来,照在时桐身上。

两人开始玩棋。时桐总是悔棋。

“下错了,重来。”时桐眼见局势不对,忙说。

“落棋不悔真君子啊。”简疏文说。

“你才真君子。”时桐撤回刚刚那步棋,走了一步新棋,说道:“我是真小人。”

时桐认为自己新走的这步棋非常妙,于是他两只手扶着左右座椅扶手,得意洋洋地把背往后一靠,翘了个二郎腿,拿起一旁的茶杯悠悠地喝起了茶。

时桐发号施令惯了,连喝个茶都是大佬样,别人都觉得时桐的气势太有压迫感,唯独简疏文不觉得,简疏文坐在时桐对面看时桐,压迫感是一点没感受到,他的目光穿过时桐外在的皮囊,落入时桐的内心,轻而易举地看见了时桐赢了游戏后那孩子气般的雀跃与得意,他觉得真可爱。

别人觉得可怕的,简疏文觉得可爱。

别人觉得像罂粟花的,简疏文觉得是蓝玫瑰。

“快下啊。”时桐催促简疏文下棋,“干嘛看着我发呆?”

简疏文下了一步棋,说:“我突然想到,我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是这样,逆着光坐着。”

时桐转头看了一眼背后的窗户,窗户外阳光正好。

时桐把头转回来,问简疏文:“那时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这人长得真好看。”简疏文实话实说。

“除了好看呢?”

“除了好看还是好看。”

“肤浅。”

“时老板不肤浅,第一次见面就让人把我脑袋摁进浴缸里,见面礼别致得很。”简疏文笑道。

时桐手里拿着一枚棋子,他把棋子抵在下巴上,眨了眨眼,好奇地问:“那时候你又是什么想法?”

简疏文摇了摇头,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没什么想法,脑袋进水了,只觉得很晕。”

时桐笑了。

简疏文继续说:“晕着晕着,脑子里好像出现了幻觉,那时候不知道是敏重还是谁,把我扔到你脚边,我抬头一看,突然想,要是能跟你接吻,那该多好。”

时桐若有所思,“一见钟情都是见色起意啊……”

“我可不是,我可不是‘一见’,我看了很多眼。”简疏文纠正。

时桐两只手撑在桌子两侧,上半身往前,去够简疏文,他够到了简疏文,在简疏文唇上亲了一下,眯着眼问:“这样接吻?”

简疏文毫无预兆地伸出双臂,隔着桌子把时桐一抱,将他往自己怀里一拉。这动静有点大,桌子上的棋盘被撞歪了,棋子散落一地。

地上铺了地毯,况且按照时桐的说法,翡翠是硬度最高的玉石,那些棋子不会碎的。

两人谁都没理那些棋子,只顾着忘情地接吻。

结果就是最后这两人满屋子找棋子。

简疏文费了好大工夫从沙发底下扒拉出来一个,时桐从地毯底下又找到一个,两人数了数,32个终于齐了。

“终于找齐了。”简疏文说。

“找不齐也没关系。”时桐道,“想玩我再弄一副一样的来。”

“财大气粗。”简疏文调侃。

时桐一挑眉,说:“我喜欢这个形容,我会更加财大气粗的。”

简疏文想起时桐去抹谷考察红宝石矿了,便问:“你要开始做彩宝生意了?”

时桐喝了口茶,说:“先做着。我跟抹谷的矿主谈了合作,他把货给我,我在中国跟买家交易。以前都是中国老板亲自去抹谷收这些彩宝,但最近战事又多了起来,中国人不敢过去,缅甸的彩宝又有往外运的需求,而我长期往返中缅两地,两边都熟悉,货交给我,合适。”

简疏文向时桐竖起了大拇指,“跨国大老板。”

时桐煞有其事地伸出一根食指,做了个“No”的动作,纠正道:“叫我中缅友好人士。”

时桐脸皮够厚,上次来中国他违法带了很多枪支过来,虽然最后都销毁了,但这个事情是存在的,然而他说自己是“中缅友好人士”。

想到这,两人一齐笑了起来。

两人不玩棋了,他们盘着腿并排坐在沙发上,絮絮叨叨地把这几个月憋着的话都跟对方讲。

“过去我一直想着往前走,这次回去,我才有心思回头看看。”时桐靠着简疏文,说。

简疏文看了一眼时桐,他知道时桐过去的经历对时桐来说是一场噩梦,回头看不是件轻松的事。但简疏文也知道,噩梦既然已经存在,那就无法抹杀,承认它的存在并坦然地直视它,是最智慧的做法。

“回头看时,我想起了杜国胜。”时桐说。

杜国胜就是时桐在原始丛林里迷路小半年后遇到的那名远征军老兵,他给过时桐帮助。后来那一整个村子的人都被坤应莱杀死,杜国胜也没能幸免于难。

时桐把手臂放在眼睛上,继续说:“那时我逃出大院,又差点被同胞卖了,我钻进丛林,跟野兽生活了小半年,出来之后是他给了我来自人间的第一束温暖,他是真心想送我回家。”

时桐继续道:“杜国胜跟我不一样,我已经认了我是缅甸人,但他到死都没有。我问他他是哪里的兵,他毫不犹豫地告诉我他是中国的兵,他是中国人。”

简疏文抚着时桐的头发,“现在很多单位和机构都发起了海外将士遗骸归国的行动,杜国胜……他回来了吗?”

“他回来了,几年前接回来的,就葬在云南的国殇墓园。”

简疏文欣慰地松了一口气,“回来就好。”

“回京城前我去云南看了他,还去看了我爷爷。”

“你爷爷好吗?”

“他很好,只是想到他去世前的最后一刻可能还在担心我,我就难受。我每次去看他都要跟他解释很久,我不是故意不回来。”

“他会知道的。”简疏文说。

简疏文亲了时桐的脸蛋一下,轻声问:“你在伤心吗?”

时桐摇了摇头,“可以伤心,但不能一直伤心。人生像条河,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就像一阵又一阵的河浪,新的来,旧的走,总得让它过去。”

简疏文环抱住时桐,用自己的脑袋贴紧时桐的脑袋,问:“那时老板会让我也像河浪一样过去吗?”

时桐瞥了简疏文一眼,“你像河里顽固的石头,就在那呆着吧。”

简疏文又亲了时桐一下。

亲着亲着,火就上来了。

简疏文把时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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