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目视芷书。

没有立刻否定那嫔妃的提议。

芷书背脊笔直,冷声道:

“嫔妾受人陷害,皇后娘娘执掌六宫,不替嫔妾洗刷冤屈,反要搜查嫔妾的住处,那背后算计嫔妾的人,不知道该多高兴。

娘娘要搜便搜,嫔妾问心无愧。

只是,等大家都知道嫔妾受了冤枉之后,还请皇后娘娘仔细调查,把往嫔妾酒里放东西的人揪出来才好!

嫔妾先拜谢娘娘!”

说着就给皇后行了个大礼,再站起来,背脊依旧笔直。

她这么硬气,看得贤妃嘴角频频上翘。

袁贵人讥讽道:“樱采女嘴硬得很呢,看来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芷书反问:“你怎么笃定有‘棺材’,你放的吗?”

“你胡乱攀咬什么!”袁贵人朝皇后行礼,“娘娘,依嫔妾看,像樱采女这样的刁钻东西,她的屋子也要搜,院子也要搜,身上也要搜,就连跟她常来常往的人,也不能放过!”

有皇后到场撑腰,皇帝又卧病头昏,袁贵人底气足了,放开了说话。

就算方才因为芷书,她降了一级。

但若是芷书今晚获罪,她因质疑芷书而降的级,说不定就能升回来。

芷书却是毫不畏惧,直接回应:“常来常往的,只有昭姐姐和吴姐姐,以及跟我同宫的顺妃娘娘,对我颇多照顾。袁贵人是要把几位的住处都搜一遍吗?”

袁贵人一噎:“顺妃娘娘身为一宫主位,照顾你是常理,怎么能搜娘娘的屋子?你别乱说话!”

芷书冷哼:“说不定我居心叵测,趁着到顺妃娘娘屋里的时候,把脏东西藏她那边,以避人耳目呢!”

皇后沉声发言:“樱采女不得无礼。龙体欠安,且今晚出了人命,事情必须调查清楚,你抵抗调查是何道理?搜一搜,让大家放心罢了。”

“嫔妾没抵抗,不过是就事论事,娘娘只管搜,嫔妾不敢有怨言。”

芷书轻轻福了一福,站到一旁去,不再开口。

但脸上的不服气是非常明显的。

无声控诉皇后处事不公。

这一番争执,让在场众位嫔妃谁也不敢搭腔。

大家默默看着。

等着

搜宫等着看戏。

贤妃朱唇扬起:“你们慢慢搜本宫去换身衣服。”

她裙子被皇帝吐脏了丢了众人径自去更衣梳洗。

绯晚扶着小蕙慢慢从碧纱橱走出来到了皇后跟前。

行礼禀道:“娘娘嫔妾斗胆猜一猜今晚之事怕是有人故意构陷樱采女尤其是她的婢女穗子今晚言行实在可疑

袁贵人道:“昭才人和樱采女走得近自己先撇清再说吧还敢来指导皇后娘娘怎么做事?”

绯晚不理她叫小蕙和香宜把候在外头的穗子带进来。

“你刚才说樱采女私下做了什么事?如实讲来不要无故抹黑主子。”

穗子被按倒在地跪着流泪哭道:“奴婢不敢抹黑奴婢说得都是实话!樱小主确实不肯让奴婢们动她的酒坛子所以那酒里有什么跟奴婢们根本没关系!

樱小主经常关着门不让奴婢们进去服侍不知自己在屋里摆弄什么等开了门屋里常常有淡淡的古怪的香气。

而且每逢她侍寝都会在身上带一个荷包里面放着香料草药之类奴婢问过那是什么她都不肯说……

那种荷包她还送过昭小主您呢您不记得吗?”

“所以这又能说明什么?”绯晚问道。

袁贵人给人群中一个嫔妃使了眼色。

那嫔妃立刻出声:“说明樱采女很可能靠脏东西获宠祸乱后宫而昭才人也许是同流合污的呢!”

众人闻言窃窃语声再起。

实在是最近绯晚等人获宠让大家看得眼热。

现在发现她们可能用了邪门东西恨不得她们跌跟头的心基本是人人都有。

绯晚道:“那荷包是有一天我请樱妹妹用午饭她回赠我的谢礼里头不过装着白芷、丁香、干花等寻常东西被你这样一说倒成了蹊跷古怪了。可见你实在不妥当专门攀咬我们的。”

她说得急了些未免气喘扶着胸口娇弱无力。

小蕙骂穗子:“你是什么东西敢污蔑我们小主!是谁给你的胆子!”

芷书冷淡地说:“你倒不如问问她是谁指使的她。”

彼此正闹着夏

院判和文太医到了。

两人匆匆行个礼,就低头去了里间给皇帝医治。

贤妃换好了衣裳出来,看绯晚不胜辛劳的样子,再次关切她去碧纱橱里休息。

“娘娘,嫔妾不敢休息。还请娘娘派人,和宫正司的人一起去嫔妾院子里搜一搜罢了,也好替嫔妾洗清冤屈。

芷书看绯晚一眼。

立刻给贤妃跪下:“请贤妃娘娘派人帮嫔妾搜宫。若是您的人去晚了,那些搜查的人,未必能搜出什么东西,万一给嫔妾放了东西进去污蔑,嫔妾可活不成了。娘娘救命之恩,嫔妾以后定当报偿!

她说的比绯晚更清楚。

皇后命人去搜宫,她不放心,她要贤妃的人去盯着,免得被人做手脚。

袁贵人喝道:“樱采女,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在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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