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宫一如既往的清闲。

文曲今日送了天帝一幅画,天帝将其铺开,画中所画正是千年前天帝与四大帝君同游瑶池的君臣和睦之景,其中人物刻画细致传神,哪怕只是角落里的小仙侍都尽显神韵。

天帝俯下身一寸寸欣赏画中着笔,每一处皆精巧无比,无可挑剔。他不由得赞叹:“文曲星的丹青是越发精绝了!”他手指画中一人的眉眼处,“尤其是应渊帝君这双眼,简直就是神来之笔。”

玉清宫书房中并无外人,除了天帝以外,只有司沐和两位常在天帝身边侍奉的仙侍,他这话看似自言自语,却也是同司沐说的。

司沐在他身侧后两步,听见天帝的赞叹,也凑近看了一眼。

文曲星的画作刻画得太过完美,画中每一人、每一景都栩栩如生,整幅画根本没有所谓的神来之笔,亦或说每一处着墨都是神来之笔,眼中所见即是心中所见,神在何处,全凭观者本心。

司沐很清楚,这幅画好不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天帝觉得谁好。

“大家都说文曲星君的丹青是六界之最,可小仙却不这么认为,文曲星君也许是块璞玉,但再好的璞玉也需要经过最好的工匠雕琢才能让它的美现于人前,而帝尊就是雕琢出文曲星君这块美玉的工匠。”

天帝闻言道:“你这个说法不对,你应该说‘世有伯乐,而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文曲星纵是一匹千里马,也只有吾才是他的伯乐。”

天帝轻轻敲了敲画卷,神情自傲,“文曲星作此画时,四位帝君也都看过,可时过千年,还是只有吾一人能看出文曲星画中精妙所在。”

司沐面带惭愧,笑了笑,“司沐愚钝。”他又行礼道:“多谢帝尊指点。”

“你在吾身边侍奉吾,可以说是耳濡目染丹青之道,怎还连个比喻都用得不恰当?”天帝摇摇头,“你啊,和应渊帝君相比差得太远,若是应渊在此,必能与吾共同探讨一二。”

他一摆手,命令道:“把画收起来。”

司沐依旧笑着,一边收画,一边说:“应渊帝君智计无双,司沐愚钝,怎敢与应渊帝君相提并论。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说:“说到丹青之道,妙法阁萤灯掌事画技也是一绝。小仙之前听说,萤灯掌事也为应渊帝君画了一幅肖像,据说画技精湛,几乎可与文曲星比肩呢。”

司沐收好画卷,一抬头就见天帝眯着眼紧紧地盯着他,他心中猛地一震,惊忙跪下,求饶道:“小仙口无遮拦,求帝尊恕罪。”

“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天帝声音低沉,脸色也黑得透底。

司沐知道,这是天帝动怒的前兆,不过不是对他,而是对萤灯。

他侍奉天帝多年,自然知道天帝的性情。天帝此生最忌讳两件事:

一是忤逆妄言;

二是触犯情戒。

他这话看似随口一说,却是实实在在地踩中了天帝的逆鳞。

九重天一众仙神无论是谁生情天帝都不在乎,但他绝对不允许那个人应渊,哪怕是旁人觊觎也不行。

应渊就是他的逆鳞。

司沐心中暗喜,这一次,就算是天帝也不会放过萤灯了,如此才不枉费他演这一出戏配合计都星君。

他的眼珠在眼眶中打转一圈,眼神向门外一瞥,心道:人怎么还不来?

他正想着却忽听门外有仙侍来报:衍虚天宫仙侍陆景求见。

他等的人来了。

应渊每次遣陆景来玉清宫,皆因有大事急需天帝定夺,而他又急事缠身脱不开身。

天帝一听是陆景,急忙召见。

陆景所言也确实是件十万火急的大事。

天帝听了陆景的话,怒而拍案:“好你个萤灯,我终究是留你不得了!”

司沐偷瞄了一眼天帝的脸色,愤怒扭曲了他的面容,看着极为恐怖。

天帝怒道:“你们两个随吾去衍虚天宫。”

陆景与司沐道了一声“是”,急忙跟上去。

衍虚天宫,萤灯被罚跪在前院,周围皆是看热闹的仙侍,众仙侍见萤灯被罚面露喜色,尤其是颜淡,一脸鄙夷地睨了她一眼,又不屑地移开视线。

仙侍不绝于耳的议论声入耳,萤灯也没有时间理会。她凄声大喊:“萤灯绝不敢做那样的事,求帝君明察。”

……

“帝君,那件事不是我做的。”

……

“求帝君明察。”

……

她已经喊得声音沙哑,喉咙也干涩无比。即使得不到回应,她依旧不停地喊着:

“求帝君明察!”

她这一声呼喊比先前低了许多,略有几分惹人怜惜地哀婉之意,可惜在这里看戏仙侍都或多或少受过她的欺负,绝不可能对她生出半点怜惜之情。

其中一人嘲讽道:“没想到高高在上的萤灯掌事也会有今天?”

另一人搭腔:“唉,这萤灯掌事还是很厉害的,你们想想,天界爱慕帝君者众,可敢在衍虚天宫对帝君用眉骨香的人,她可是头一个。”

又有一人阴阳道:“那还真是勇气可嘉啊!”

萤灯不停地为自己辩解:“我没

有,眉骨香不是我下的。”

颜淡却道:“我亲眼看见你被帝君从书房里扔出来,不是你还能是谁?”

萤灯咬牙切齿地盯着颜淡:“颜淡,我们虽有过节,但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你却因这些小事要置我于死地,好恶毒的心思。”

颜淡愤怒地指着萤灯,骂道:“论恶毒,谁能比你恶毒?”

两人又你来我往地骂了几句,却听见有人怒吼了一声:“大胆,尔等竟敢在帝尊驾前失仪,还不快行礼。”

说话的人正是司沐。

众仙侍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到来的天帝,连忙行礼。

天帝沉声问道:“应渊帝君呢?”

轻昀上前道:“帝君……帝君正在沐浴。”

轻昀话说得很轻,是难以启齿的轻。

“此事毕竟发生在衍虚天宫,审理之时,还需帝君在场。轻昀,你去看看。”

轻昀领了命令就去请人,没过多久,应渊就到了。

应渊行至庭院,仙侍们已经在天帝旁边为他备了一把椅子,两把椅子中间是一张茶几,几上是两杯刚上的热茶。

他在天帝面前行了礼,天帝注视着他。

他此时只着了一身朴素的中袖衣衫,头发也只用一根银簪簪着,松散下来的头发还能看见隐隐的水汽,他这副慵懒闲适的模样看起来倒是别有风味。

一众仙侍只是远远地瞄了一眼,就忍不住在心里叹了一句:“难怪萤灯会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应渊帝君确实是资质傲人啊!”

只看了这一眼,他们就急忙低下头,都在心里提醒自己:看不得!看不得!

有萤灯这个前车之鉴在,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看应渊帝君半眼。

而萤灯就不同了,不仅看了,还跪匍向前,抓着应渊的衣角,凄声哭道:“帝君,我真的没有给您下眉骨香,求您明察。”

说着,她重重地磕了几下头,应渊垂眸看着她,“你既说不是你做的,那你身上的眉骨香又是从何而来?”

“这……我……”萤灯答不上来,只能用含泪的眼戚戚地望着应渊,祈求应渊能救她一命。

“帝君,求您相信我,真的不是我做的。”

应渊冷冷道:“此事乃是帝尊亲审,你求错人了。”

说完,应渊厌烦地后退。

萤灯却是像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无论如何都不肯松开他的衣角。

天帝怒挥衣袖,将其击出五步之外。

她重重地砸在地上,吐了两口血。

天帝怒道:“有没有做过不是你说了算。”他大喊一声,“司沐。”

司沐立刻上前,道:“小仙在。”

天帝沉声道:“立刻传令给太幽星君,命他带一百天兵全面搜查妙法阁,绝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之物。你亲自盯着,一个时辰内,必须要看到结果。”

司沐领了命令,匆匆去寻太幽星君。

司沐与太幽星君带着百名天兵将妙法阁上下翻了一个遍。

一个时辰后。

太幽、司沐、芷昔,以及妙法阁的两名仙侍匆匆赶回衍虚天宫。

他们一到,衍虚天宫就更加热闹了。

“如何?”天帝冷冷地问。

太幽恭敬道:“回帝尊,小仙带兵将妙法阁仔仔细细地搜查了了一遍,在萤灯掌事房中搜出了两件可疑之物。”

太幽招了招手,立刻有两名天兵将东西呈上,一个盒子,和一幅卷起来的画。

太幽接着说:“盒子中的东西正是眉骨香,而那幅画,画的是……是……”

天帝怒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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