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出了荑兰阁,没到韶光院时那里的灯还亮着,快到韶光院却看到灯已经熄了,整个院子黑漆漆一片,安静得只能听见凛凛风声,半点咳嗽声都不闻。

走到主屋外,只余两个守夜的三等丫鬟靠在廊下,听见脚步声起身,看清来人后轻声道:“大爷,大奶奶已经睡下了。”

姜晏回了句“知道了”,揉了揉眉心又道:“我去厢房。”

姜晏自己去了厢房,将门随手一带发现没关严,风从门缝中灌进来,再抑制不住心中的烦闷,转过头破天荒的骂了句脏话,猛地用力将门踹严。“砰”地一声巨响在寂静的院子中格外清晰,脱了衣服躺在床上,心中烦躁不已,虽是初冬又开着窗,冷风从窗户中吹进来,他也仿若未觉,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心中气恼易瑾,明明是从祖宗辈传下来的规矩,朔望二日夫妻合寝,怎么易瑾没等自己就睡了呢?

虽然他这些天一直同隗檀在一起,可是上京城有哪个男子没有三妻四妾,自己养一个宠妾又怎么了?又没说瞒着家里人养外室,只是一个妾室,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的,这些日子易瑾怎么明里暗里的躲着自己?

十月初十他回府,十月十五易瑾说自己身体不舒坦;十一月初一说自己小日子到了;今儿明知道他该来,却又把灯早早地熄了,这不是躲着他是什么?

这么多天,他虽不曾去韶光院,但易瑾为何不能主动些来寻他?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没能忍住,蹑手蹑脚地出了厢房,又绕过主屋的守夜小丫鬟进了房。

房间内,易瑾果然没睡。

东稍间里掌着一盏昏黄的油灯,烛火摇摇晃晃地,上面悬挂着一张鸳鸯图,烛火对着墙壁,所以透过窗户看不到屋子里的景象。

易瑾靠在床边,手里随便拿着话本子在读,兴起时,还会悄悄学者里头的主人公讲话。

“夫君既然心里无我,也不必同我每日做些伉俪情深的样子来,倒不如放我自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姜晏听到这样无缘无故的一句话,心中无端泛起一丝酸涩,快走两步上前夺了她的书:“放谁自由?你要和谁一别两宽,嗯?”

他悄没声地进来又迅速抽走了易瑾的书,易瑾心下一惊,过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呼出一口气。

“还没回答我呢,你要和谁一别两宽?”姜晏紧紧盯着易瑾,似是非要得出一个回答来才肯罢休。

“是话本子里的话,同你我无关。”易瑾指指姜晏手中的话本,另一只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夫君怎么进来也没个声音,害我吓了一跳。”

“守夜丫鬟说你睡了。”

易瑾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只露出个脑袋:“那你怎么还进来。”

都说了她睡了,还进来干什么?

姜晏被这话一噎,转而有些生硬的:“以后少看这样的话本子。”

什么“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易瑾要真生出离开侯府的心可如何是好,偌大一个侯府后宅还能靠着谁呢?

“哦。”

“……”

一时间,二人相视无言,气氛凝滞,填了几分尴尬。

“夫君可还有事?我真的要睡了。”易瑾又下了逐客令。

姜晏有许多问题想问,想问怎么就将管家权给了隗檀,若是隗檀处理不好管家实务谁来承担罪责;想问为什么给隗檀图样册子;还想问今天有没有对隗檀说过重话……满心眼里都是他的宠妾隗檀。

但他支支吾吾半天,声音像是闷在嗓子里:“没事,你睡吧。”

也不知慌什么,狼狈地推开门,逃也似地走了。

守夜的丫鬟被脚步声惊醒,“大爷?您不是去厢房了吗?”

姜晏没回答,耳根却不自知的红了起来,快步回了厢房用力关上了门,留给小丫鬟的回答是被衣袍掀动的寒风。

他躲在屋里,止不住的思索自己是哪里惹到易瑾了吗,这般躲着他?

今日易瑾虽然躲他,他不也去了她房里吗?还想怎么样,不过让她别看话本子,就让他走?留都不留一句!

姜晏扯开被子,不顾礼仪地蒙在头上,不知多久终于沉沉睡去。

次日寅时,天还未曾大量,二人去给姜老太太请安,姜晏板着一张脸,只冷冷地注视易瑾,一路上都不曾同她说过一句话。

“夫君可是有话要说?”易瑾被他盯地莫名其妙,受不住了才出声问道。

“今日钟尚书长女成亲设宴,能不能……带上檀儿。”姜晏踌躇半天,才说出这样一句话来,

易瑾笑了一声,看着近在咫尺的寿禧堂:“夫君若没事,我们就进去拜见祖母吧。”

钟府的宴席请的都是名门闺女,世家正妻,她带着妾室过去算怎么回事?到尚书府里听旁人议论镇国公府和平阳侯府吗?

“我想着,檀儿的商铺也开了,想叫你带上她同别家夫人周旋周旋,也好叫商铺能有所起色。”

易瑾当下就站在原地,毫不遮掩地注视着姜晏眼睛,确认了姜晏不曾开玩笑后,兀自笑出声音。

真不知道姜晏是故意的还是没脑子。

“夫君许是多年不在上京,忘了这官宦世家大多重义轻利,哪怕名下有商铺,也都是悄悄记在仆从名下的,哪有这般大张旗鼓宣扬的?今日我若带了隗姨娘去赴宴,明日参你的奏折恐怕就会摆在圣上的御案上。”

“再一个,先不说尚书府只请了各府嫡妻、贵女,只说请贴上并无隗姨娘名字,夫君以为,瑾儿该如何将隗姨娘带进去?”

姜晏摸摸鼻子,抿唇:“可以说她是你带去的丫鬟……”

“哈!”易瑾真是生了气,唇角勾起一抹讽刺地笑,就在姜晏以为她会说什么来骂自己时,易瑾却整理好了情绪,又恢复至平日里淡漠的模样,轻声对跟着姜晏的丫鬟道:“夫君许是这些天当值累了,这些天便让夫君好好休息。”

易瑾这话无始无终的,但却是在暗示看着姜晏别让他进韶光院的意思。

她一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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