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杨明珠抬手抚上那支发钗,随后,动作利落地将发钗刺入萧渐鸿裸露在外的手臂。

那发钗被磨得十分尖锐,即使杨明珠已经收了几分力气,昏睡中的萧渐鸿依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惊醒。

“你疯了!”

杨明珠拔出发钗,殷红的鲜血便顺着那道伤口汩汩流出。

萧渐鸿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可手臂上的鲜血和疼痛都在告诉他,他的新婚妻子对他做了什么。

杨明珠抬眸扫了他一眼,而后面无表情地拿起那方白帕摁上萧渐鸿的伤口。

素白的帕子瞬间染上鲜艳的红色,像是雪地里的红梅。

萧渐鸿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确实是糊弄余老太君的好办法,只是......

萧渐鸿看着杨明珠擦干净发钗上的血迹,而后将发钗顺势插入发髻。

“......还是别用这个了,”萧渐鸿低声道:“若你需要防身的武器,我可以帮——”

“不必了,”杨明珠警觉地后退一步,她语气坚决:“世子还是先顾好自己,别再被人下药了。”

萧渐鸿表情一滞,心虚地别过视线。

昨晚的一切渐渐浮现在眼前,他当时虽然身体被药物控制,但脑子却是清醒的。

此时,他突然有些后怕。幸亏当时杨明珠果断地砸晕了他,否则,若是他真的和杨明珠做了什么,他今后要如何面对杨芷柔。

萧渐鸿摸了摸后颈,暗自腹诽,他这位夫人下手可真狠。

许是听到屋内说话的声音,外头有侍女轻声询问是否需要送水洗漱。

两人对视一眼,杨明珠心照不宣地爬上床,而后又盖上锦被,装出一副刚苏醒的模样。

侍女们鱼贯而入,最后进门的是余嬷嬷。

余嬷嬷一进门就看到萧渐鸿和杨明珠同塌而眠,她瞬间喜笑颜开。

“世子,世子夫人,”余嬷嬷笑着道:“老太君请二位洗漱后去正堂见礼。”

“见礼?”萧渐鸿满头雾水地下床,里衣垂落下来,挡住了伤口。

侍女上前替他更衣被他拒绝:“我自己来,你去伺候夫人吧。”

“是呀,世子,”余嬷嬷解释道:“大夫人说当初您上了战场,世子夫人进门后的第二日,并未依习俗与府里的亲眷行拜见礼。”

“原来如此。”萧渐鸿的心情有些微妙,他上战场上的急,原本只是想尽快逃离婚礼,却不曾想,他走之后给杨明珠留下怎样的一个烂摊子。

杨明珠半垂着眼眸,余嬷嬷见她眼下一片青黑,神色萎靡,屋内又是一地的混乱,心里有了几分猜测。

她主动去帮二人收拾凌乱的床铺,而后从锦被里抽出那方沾了血的白帕。

直到二人走出雁声堂,杨明珠才看到,晴山和梅香一脸担忧地站在门外。

“郡主!”晴山连忙迎了上来,她正欲说什么,却见杨明珠摇了摇头。

正堂。

余嬷嬷先他们一步来向老太君回话,余老太君和吴氏看到那方白帕时,顿时相视一笑。

杨明珠和萧渐鸿到的时候,正堂已经坐满了人。

余老太君坐在首座,吴氏坐在她的下首,萧渐淑看似乖巧地站在吴氏身后,眼神却一直在往门外瞟。

其次是二房的萧昌盛和孙氏、郑姨娘,萧渐露和萧渐洲站在自己的母亲身后。

裴家人也来了。

人是余老太君请来的。她并非不知道裴松月曾与杨明珠有过婚约,只是两人的婚约本就是口头上的娃娃亲,且裴家已经主动退婚,如今两人早已没有关系。

裴松月如今是太子身边的人,萧渐鸿若想在官场走得顺利,免不得要站队。若是能通过裴家攀附上未来储君,那便是是极好的。

如此一来,他们兄弟二人之间便不能有龃龉。

余老太君想着,既然亲事是裴家主动退的,那他对杨明珠便没有私情。今日请他前来观礼,也是想着让杨明珠同他敬一杯茶,今后便是表亲关系了。

裴松月依旧是一身碧色衣裳,袍角用同色丝线绣着翠竹,看起来淡泊宁静。他眉目疏淡,眼睫轻垂,目光落在袍角上的绣竹上。

无人知晓,昨日夜里,他枯站在窗前看了一夜的竹林。

杨明珠在余老太君的示意下,一一给在场的长辈奉茶见礼。

敬到裴松月面前时,她脚步微顿。

裴松月一副不急不缓的温润模样,他的唇边带着笑,察觉到杨明珠的目光,微微颔首。

杨明珠顿时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裴松月不似表面这般风轻云淡。

杨明珠接过侍女递来的热茶,双手呈给裴松月:“表哥,请用茶。”

对面的裴松月并未动作,杨明珠等了片刻,他才匆匆伸出双手接过茶盏,轻轻地啜饮一口,而后放下茶盏,拿了一个红封递给杨明珠。

裴松月轻轻开口,温润的声音里含着一丝喑哑:“弟妹,这是我替母亲准备的一番心意,还望收下。”

“明珠谢过表哥,谢过姨母。”杨明珠双手接过红封,红封抽离的瞬间,她敏锐地发现,裴松月的手心里几个深深的弯月红痕。

起身的时候,杨明珠不小心撞进裴松月的眼眸。

他的眼睛黑沉沉的,像一汪深渊,让人看不清情绪,他明明嘴角含笑,那笑意却似乎未达眼底。

杨明珠眨了眨眼,再看过去时,裴松月又恢复了先前温润如玉的模样。

她匆忙收回视线,也许是她看错了吧。

待回到听竹小苑,裴松月将自己关进房间。

他背靠着房门,身子像失去力气一般,顺着房门滑落在地。

他伸出右手抚上心口,随即五指紧握,上好的蜀锦皱成一团,可他一点也不在意。

此刻的他无比狼狈,哪里是平日里光风霁月谦谦君子的模样。

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让他喘不过气。

天知道那一声“表哥”让他有多难受。

不该是这样的,裴松月想,若是当初他没有去找祖父退婚,是不是今日陪她奉茶的人就是他......

裴松月摇了摇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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