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暄和默默地站在通惠河边,只是现在却没有时间给她悲春伤秋,感叹什么“逝者如斯夫”。
高大虎说:“景大人,这石头也无甚特别啊,‘鲛女’为什么选择此地唱歌呢?”
“如果仔细观察,不难发现,这石头位置极好,若人在亭子里,只要有马车经过,就能完全遮挡住石头和上面的人。河边潮湿泥泞,唯有这个亭子好歇脚,其他两起案子的目击者也是在这亭子中,所以亭子和石头的位置就很关键了,”景暄和顿了顿,“我们不如来做个实验?”
她让张二越和齐三陌去到亭子里,又找了一驾马车让高大虎坐进去,赵四梁则是驾着马经过。
自己坐到了石头上。
一切准备就绪。
马车经过时,果然将她完全挡住,景暄和趁势踩在了马车边沿,和马车一起离开,片刻后,石头上空无一人。
如此看来,“鲛女”也许就是这样消失不见的。
可是高大虎说:“唯有一点,景大人趴上马车边缘时,声音有点大,车内的人必定会知道,可根据书生们的口供,车里坐了一个胖员外,经过石头时,他并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张二越摸了摸下巴:“奇怪,难道胖员外在说谎?”
“不排除这个可能,我已经差人让他过来,我们再仔细询问一遍。”
“除此之外,滕思延的尸体又是怎么浮起来的?”
景暄和目光落到了石头上,“难道……这石头下面有机关?”
高大虎叹口气,“今天阿呆肚子痛没来,真是可惜了,他力气大,和我一起都能将石头搬起来,岂不是方便?”
“阿呆那么傻,指望他的也只能是这种力气活了。”张二越讪笑一声。
“无妨,我们派一人潜入水中,看看这石头底部,便能知道有何玄机。”景暄和提议道。
“我来吧。”赵四梁虽然是个冰块脸,办案子也愈发积极了。
经过之前几起案子,景暄和已经拜师赵四梁学会了游泳,只是她憋气不能很久,游泳的姿势也只是狗刨式,没有丝毫美感。
赵四梁一下子就跳入水中,如一条鱼儿似的,一炷香后,浮出了水面。
“石头下果然有玄机!”他讶异道:“这石头和其他的不同,下面有一块天然的凸起,上面有绳子勾住的痕迹,我猜凶手将死者杀掉后,便用绳子绑起来,再挂在这凸起的地方,只用切断绳子,尸身便会浮起来,实在是巧妙啊。”
景暄和眼睛一亮,“所以,不需要趴在马车边沿,只用跳入水中,割断绳子,游到另一处上岸便可。”
“还有一点,这人需得身姿轻盈,入水声音很小,便能达到景大人说的效果了。”齐三陌补充道。
景暄和微笑道:“不错啊,你们最近都长进了不少,以后各个都可以独当一面了,此案若是破了,我定会让指挥使周承恩大人知晓,给你们每个人都记上一功!”
“那还是景大人教的好啊。”张二越哈哈一笑。
其实前几案中,景暄和已经将他们的功劳让周承恩知道了,若这案子能破,那么他们升成锦衣卫百户不是梦想。
“不必谦虚,如今我们对凶手倒是有几点了解了,我侧写出了一些那人的信息,将满足条件的人筛选出来,真相也许就近在咫尺。”
“侧写?景大人指的是……”
“哦,犯罪侧写是一种新的破案手法,根据犯罪现场布置、作案手法、犯罪特征等反推出凶手大概是什么样的人。”
话音未毕,有人将那胖员外带了过来,他看到景暄和的绣春刀,有些害怕,态度也恭敬了许多。
那人自称姓“游”,是药材铺的掌柜,本本分分地做生意,绝对没有和“鲛女”有什么瓜葛。
“可是凶手是如何知道会有马车经过的呢?”
游掌柜擦了擦汗,肥胖的圆脸满是惊悚。
“回大人的话,我实在是不知啊,不过我每日派人驾马车都很有规律,回家的时间也是固定的,药材房的人都知晓,那凶徒也许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可未可知啊。”
规律……
这两个字倒是点醒了景暄和,那人不需要认识员外,甚至不需要认识药材铺的人,只用发现规律然后细心观察马车每日经过此处是什么时辰,便可以谋划作案了。
想来胖掌柜知道的也着实不多,景暄和便让他回家了,说要是有其他线索,定要过来禀报。
胖掌柜这才如释重负,赶忙回去了。
“接下来还有一件事,需要去办。”景暄和道:“凶手为何盯上这三人呢?他们有什么共同特点吗?”
高大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一个是世家公子,喜欢诗词歌赋,是‘絮风诗社’的领头人,一个是码头货运工人,赚辛苦钱的,另一个是仓库的看守,平时做事偷奸耍滑,没个正行。这样的三个人,看起来简直是风马牛不相及啊。”
“好,我们分头去打探,今日亥时,在此相聚。”景暄和说道。
她抬眸,望着一只白鸽划过天边的云彩,不知飞向何方。
这鸽子扇动翅膀,经过顺天府的繁忙街市,经过曼丽华灿的勾栏瓦院,经过气象万千的紫禁城,最后来到了一处府邸,落在了庄阳的身边。
庄阳拿下鸽子脚边的信息,递给了身旁的万灵安。
万灵安将纸条打开,看到上面的字后,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
他……被找到了。
***
亥时,几人准时回到了河边。
齐三陌说:“知道了!滕思延以前有个相好的,就是河边村的人,这村子就在亭子边,平常很热闹,通惠河是顺天府漕运最发达的水道,平常各地的生意人来来往往。那女子祖上在京城做官,只是家族后来落魄了,成了商户之女,滕思延母亲不同意,硬生生拆散了这门姻缘,那女子一时想不开,居然跳河自尽了。”
“我这里的故事也差不多。”赵四梁冷着一张脸道:“莆六在码头做苦力,和一个青楼女子好上了,二人在通惠河边定情,莆六答应的好好的,只要赚够了钱就给女子赎身,可是后来却食言了,他和码头监工的女儿好上了,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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