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林屿集团旗下的光华建筑有限公司内一片忙碌,大厦是之前某个事业单位的旧址,迁址后被老板买来整修了一下,随着游乐场和公寓楼等项目开工,最近入驻很多部门。

路崇宁刚到公司,还没等坐下就被老板助理阿布叫去。

阿布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哪哪都新,经验也如此,据说她是老板家亲戚,不过只是听公司有人这么传,具体没得到过证实。

“小宁哥,刘总找你。”

阿布站在办公室门口,小虎牙露出来,冲路崇宁笑得灿烂。

“马上去。”

路崇宁关上衣柜,跟在阿布身后往老板办公室走。

“吃早饭了吗?”

虽然刚认识三天,但这已经是阿布第三次用同样的话和路崇宁开场。

“吃了。”

阿布小心看向路崇宁,“你怎么戴绿帽子啊?”

“太阳晒。”

阿布问的颜色,路崇宁答的是用途。

到刘总办公室门口,路崇宁敲门进去,阿布有些失落地看着沉闷的木门,转身回自己工位。

“小宁,来。”

刘总从办公桌起身,坐到一旁沙发上,让路崇宁也坐。

刘总大名叫“刘俊华”,他一手创立了林屿集团,据说年轻时在珠三角一带打拼,后来弄了个草台班施工队,慢慢扩大成建筑公司,拼搏了三十年,运气加上努力,才有现在的产业,只是他和不少有钱人一样都很迷信,经常去庙里拜佛,佛珠不离手,虔诚得很。

据说刘俊华刚回化城第二天就大张旗鼓去了一趟位于化城城郊的青云寺,把各殿神仙拜了一遍,还捐了不少香火钱。

“有件事你去帮我办一下。”

“刘总您说。”

“前段时间给咱们项目看风水的大师跟我说,黑属水,水主财,陶属土,土生金,黑陶可以招财纳福,还能吸收一些污浊之气,正好化城黑陶很有名,你去给我弄几件小的过来我看看,好的话我多订一些。”

听到老板要买黑陶,路崇宁第一时间想到梁喜,问:“有具体想要的样式吗?”

“没有,你看着挑吧,我相信你的眼光,对了,你驾照转回国内了吗?”

“在审批,应该快了。”

“我给你张名片,化城最厉害的黑陶师傅,你去他工作室看看。”

刘俊华说话起身,从手包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路崇宁,他低头一看,果然是梁喜师父的工作室。

“一会儿让阿布开公司车带你去吧。”

路崇宁本想拒绝,他自己可以打车或者坐公交,可刘总向来专权,喜欢听话照做的员工,想想还是算了。

“好,我准备一下这就过去。”

关上门,路崇宁看着对面的助理办公室,没去找阿布当面说,而是发信息。

谁知信息刚发了不到两分钟阿布就找过来,一手拎包,一手拿着车钥匙,冲路崇宁晃晃,钥匙链上挂了好几种挂件,声音清脆。

“小宁哥,走吧。”

路崇宁看眼电脑,本来他想先去项目转一圈,看阿布都准备好了,只能等回来再去。

大厦外面的停车场很大,但停的车不多,除了刘总的黑色奔驰和几位高管的车,剩下那辆黑色suv是公司留着备用的。

阿布先上车,副驾驶车门被她从里面推开,可路崇宁却悄悄关上,转身坐到后面,他知道阿布什么心思,所以总是保持距离和客气。

“小宁哥,位置发我一下。”

“稍等。”

公司里的人只有阿布这么称呼路崇宁,他不习惯,纠正过一次,但阿布依然如此,他不好再说什么。

“听刘总说你在国外待了好几年。”

“嗯。”

“那你英语很好咯?”

“日语还行。”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去的是日本。”

阿布光顾说话,手搭方向盘,并没有启动车子的意思,路崇宁提醒她,“可以走了。”

“噢,好。”

不知阿布是不是出于安全考虑,车开得很慢,可是......有点过于慢了。

“刘总怎么想买黑陶呢?那东西黑黢黢的,好丑。”

路崇宁摘下帽子,低头看手机处理工作,随便回了句,“艺术品,寓意好,丑不丑要看谁做。”

“那倒是,咱们老板就好这口。”

路上阿布一直找话题跟路崇宁聊天,可他没什么心思,索性闭眼休息。

等再睁眼车已经停下,阿布解安全带,说:“小宁哥,我们到了。”

“嗯。”

路崇宁晃晃脖颈,戴上帽子下车。

......

从早上来梁喜一直在弄土,她蹲在后院把红黏土和白黏土按照比例混合晾晒,等晒干还要再筛一遍,去除杂质。

今天天气热,衬衫被她脱掉,吊带外直接系围裙,下身是将近膝盖的卡其色短裤,脚上踩着嫩黄色雨靴,长发缕到一侧辫成一个长辫,不知道还以为谁家小孩下楼踩水玩呢。

周靖哲推门便看见梁喜,露出的手臂虽纤细但有力量,像要和黏土大战一场的既视感,他走下台阶,说:“喜喜,你哥来了。”

梁喜闻声抬头,“我哥?路崇宁吗?”

“对啊。”

“噢。”

他怎么来了?

梁喜摘掉手套,到洗手池旁冲了下手才进屋。

走到前厅,她一眼看见路崇宁,帽子颜色太显眼,他身旁跟着一个穿西服裙装的女生,挨那么近,肯定一起来的。

早上刚从家里分开,这会儿路崇宁不会无缘无故过来闲逛,梁喜猜他有公事。

“找我?”

路崇宁的视线从架子最高一层落下来。

没等他说话,阿布先打招呼,“你好,我是小宁哥同事,你是他妹妹吧?你俩长得一点都不像诶。”

小宁哥?甜出四个加号了.....

梁喜冲阿布笑笑,信口胡诌,“我像爸,他像妈。”

路崇宁从旁吭了声,“我老板想买几件黑陶,我不懂,你推荐一下。”

阿布先发表意见,“小宁哥,我看这个葫芦不错,镂空雕得真精致。”

“姑娘好眼光。”

一语双关的话只有梁喜自己明白,她往前一步,仔细打量路崇宁的同事,长得还行,蛮可爱的。

路崇宁的注意力都在梁喜身上,“穿靴子不热吗?”

梁喜白他一眼,“不要你管。”

阿布以为兄妹俩拌嘴,笑着看热闹。

梁喜双手插着围裙兜,说:“我没什么推荐的,每件都不错,你自己看吧,上面都有明码标价,选好了给你打折。”

路崇宁回身往茶台方向望,“你师父呢?”

“等会儿来。”

梁喜俯身从展柜下面拿出矿泉水递给阿布,“喝水。”

“谢谢。”

阿布转手给路崇宁,梁喜和他相视一眼,又把第二瓶水递给阿布,“你俩慢慢挑,我有点活着急干。”

路崇宁还想说什么被打断,梁喜冲收银台喊了句:“佩姐,麻烦招呼一下。”

“好嘞!喜喜你去忙吧。”

没等梁喜走远,阿布把水瓶塞给路崇宁,“小宁哥,你帮我拧下呗,太紧了。”

路崇宁把手里刚拧开的给她。

“你妹妹好漂亮。”

路崇宁毫不客气地“嗯”了声。

“虽然和你长得不像,但真的漂亮,尤其是鼻子。”

路崇宁不确定梁喜有没有不高兴,如果是,他反倒有点开心。

......

后院,几只小飞虫从二中操场飞过来,盘旋着寻找落脚点。

梁喜一肚子气全撒在黏土上,用力扒拉,有的直接飞出去,溅得到处都是,把刚落脚的飞虫吓得乱窜。

周靖哲又推门出来,“你哥还没走,怎么又干起活了?”

气撒到一半,梁喜费力往回收,“他和同事来买黑陶,我让佩姐帮着挑呢。”

“佩姐哪有你专业,我来弄,你去吧。”

“没事。”

路崇宁最后结账买了三件黑陶,葫芦是阿布选的,另外两件由佩姐推荐,结账前佩姐又去询问梁喜怎么结,梁喜跟她说走自己的员工折扣,但没去前面打招呼。

三件工艺品被包裹严实放进后备箱,阿布上车,可路崇宁还站在后备箱那不动。

“小宁哥,走啦!”

路崇宁看着工作室大门,从他来梁喜就露了一面。

“等我一下。”

路崇宁说话跑去旁边小卖部。

......

“喜喜。”

梁喜听到开门声抬头,看见佩姐拎着塑料袋站在身后,“怎么了?”

佩姐把袋子放到木板上,哗啦一声,“你哥给咱们买的。”

梁喜瞥了一眼,是冰淇淋。

“你拿去给大家分了吧,外面热,别弄化了。”

“你哥对你可真好,全是贵的,五块钱一根呢。”

梁喜扯扯嘴角,没笑出来,贵又怎么样?即便一百块一根也抵不过那年雪夜里弄脏的冰淇淋......

“对了,我给他走你的员工折扣他没要,原价开的发票。”

“没要?”

“对,他把那小姑娘支开,才跟我说不用打折。”

梁喜大概明白什么意思,没跟佩姐多解释。

......

车开回公司,路崇宁小心抱着黑陶走进老板办公室,拆开拿出来放到茶几上,刘俊华挨个仔细端详,越看越喜欢,还忍不住“啧啧”两声,说:“不愧是最厉害的师傅,你看这貔貅雕的,跟活了一样,正好摆我茶桌上。”

“刘总,这是发票。”

刘俊华看都没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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