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弟可厉害了,琴棋书画样样都会!不信去问问桥西边那家卖古琴的老先生,是不是天纵英才!还有白芨,多厉害的一个小姑娘,也拜到他门下,含金量杠杠的。您放心,他超喜欢小孩,免费给您带两天,就算学不到东西,熏陶熏陶也是好的嘛。”

银清刚从宅子出来,听到岑让川不遗余力推销自己,头一回觉着……

天塌了……

银清被四五个孩子纠缠到头疼三天都没缓过来,想跟岑让川亲个嘴都难。

他现在看不到听不到,只能将缺失的感官连接到周围植物上感知,比起正常时候要费劲地多。

小孩精力旺盛,将原本内向的苏明空带动地在这座宅子里到处探险。

上树掏鸟窝,下池子抓鱼。

凶宅从没这么热闹过。

三天过去,草皮都秃了。

以银杏树为半径,周围几乎被小孩霍霍地寸草不生。

银清这三日是千年来过得最为充足又煎熬的三日。

白日里带小孩读书,他不懂拼音和英语,只能去问岑让川或是上网学,学完之后自己融会贯通再教给孩子。

夜里备课备到深夜,想酱酱酿酿一番,岑让川已经躺在躺椅上睡熟。

连做饭,都要遵照营养餐标准,给孩子搭配好荤素。

换纸尿裤、洗屁股、开智教学、辅导功课……

折腾三天下来,银清已经开始隐隐畏惧有小孩后的生活。

他嘴硬不肯放弃想法的后果就是,岑让川把原先五个孩子的数量提高到了十个。

又过了两天。

银清认输了,求着她把孩子送回去。

“真不想要孩子了?”说这话的岑让川拿着小学一年级的英语书,悠哉悠哉躺在躺椅上,望着浑身湿透的银清。

他被小孩不小心撞下池塘,恰好跟鲛人碰上。

两人现在脑袋上一人一块包。

“不要了……”他快累出毛病了。

千年前有奶娘丫鬟伺候,他随意逗弄两下哭了还回去也不算累。

现在岑让川明确说,他要是敢偷偷生,保姆月嫂统统没有,她也不会管哪怕一点,更别想让她带小孩。

银清体会到什么叫绝望的主夫,丧偶式育儿后,终于决定放弃。

“其他小孩我会送回去,不过明空要跟着我们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因为他的私心把严森和她引上山引发的蝴蝶效应,苏明空根本不会在这。

银清自知理亏。

他本想借朱矮子的手把严森弄死,这样岑让川命定的丈夫位置就会空出来,自己也能取而代之,谁知道那小子命这么好……

阴差阳错,活了下来不说,现在岑让川知道后对自己态度愈发冷淡。

“我错了好不好……”银清挨过来,湿漉漉的头发垂下,正好落在她手心,“我再也不私底下偷偷做这些事了……”

他示弱地凑近,用明透似琉璃的浅琥珀色眼眸望着她,长而浓的浅棕色眼睫上挂满水珠,扫在她脸颊上。留下的湿痕汇聚,滚落一滴水珠,像他的泪水掉落在她脸上。

岑让川心软了一下,但仍是不太相信他:“那你发个誓。”

银清立即照做:“银清发誓,吾若再违背让川意愿,自作主张行事,天打五雷轰。”

话音刚落,原本晴朗的天空蓦地响起一道惊雷,劈下一片银杏叶飘然落入窗内。

岑让川盯着那片银杏叶在半空中飞舞盘旋,飘啊飘,飘在银清靴边。

半黄不绿的叶片根末处被雷火烧黑,很快在地上烧得仅剩一片银杏叶的形状。

她默默看向银清。

银清若无其事收回手,起身说:“我去换套衣服。”

“……”

岑让川气得牙痒,又拿他没办法。

当天,宅子内所有小孩听完由五万四千一百五十元巨款买下的古琴曲目《半山听雨》后统统打包送回家。

银清托管班宣告解散。

没了小孩,宅子登时安静不少。

主屋小楼内,一楼左边作为书房兼储备粮区,经过鲛人和小孩扫荡,现在连颗瓜子都不剩。

下午四点半,天色未黑。

湛蓝云空点缀着几片薄云,像撕扯开的棉花。

岑让川见天色还早,决定出门去市里的超市买上一波储备粮。

列好清单,又问了鲛人喜欢吃什么,她拿上包准备去开刚来小镇上时开的小破车。

再不开,小破车真要成破烂了。

"跟我走吗?"她问银清。

他摇摇头,依旧是那个回答:"走不了。"

走不了和不能走,没空走之类的区别有点大。

岑让川终于觉出不对劲:"你晚上还要给白芨上课?"

银清将手放在古琴上,慢慢拨动琴弦:"没课,就是去不了。"

她跨出小楼,走到银杏树下的石桌旁,近距离仔细去看他的神色。

银清依旧是双眼空洞,看似在走神,实则是眼盲。

岑让川抬起他下颚,强迫他抬头。

他眼睛看起来没问题,还是和以前一样,只剩虹膜部分微微泛起金黄的中间晕染出一层苍翠,不近距离看根本看不出。

银清却误以为她想亲自己,微微敛下眸,略凉的吻落在她手腕内侧,再抬眼时眼眸里含水色,潋滟无边。

浅唇微张,他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皮肤上,激得岑让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一把捂住银清的嘴,看到对面蹙起眉头,忍不住问:"别老成天想着做来做去,你到底为什么去不了?身体有毛病走不了还是脑子有问题?抑郁焦虑社交恐惧?"

他拉下她的手,又吻了下她的指腹上的薄茧:"你真想知道?"

"……"钓她是吧?

岑让川无语半晌,想抽回手:"不问了,松开,我要去买东西。"

"既然你这么好奇,那走吧。"银清见好就收,拉着她的手起身,像没了骨头那般黏在她身上。

清清淡淡的植物冷香从他身上溢出,起风时愈发馥郁。

岑让川拿上车钥匙,从后院离开,去找她刚来这时开的那辆小破车。

让她意外的是放了几个月的四轮车并不如她想象中那样落满灰尘,反倒是跟新的一样。

银杏叶枝条低垂,点在车顶,像在抚摸车顶。

银清伸手接住即将掉落在她头顶的银杏叶,不动声色地拂开,笑道:"走吧。"

岑让川不确定地问:"车是你在保养?"

"嗯,每天清理后院的时候顺带洗洗。等我打扫干净,你的玉雕机器就可以放在后院池塘旁边的厢房了。"

自从岑让川到这后,银清有事没事就会把老旧的宅院从外到内清扫一番。但五万平的宅院确实太大,需要长时间去维护打理,放在以前,洒扫仆人至少都要三名。

现在只有他和岑让川,那么大一片后院就跟被遗忘一样,除去银清状态好时会去扫扫灰,鲛人有事没事上岸晒晒太阳外,没人进出后院。

银清心里清楚,岑让川把住在宅子里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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