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止离开后,紫鸢火速窜了进来,白嬷嬷则一脸沉重地跟在其后。
兰雪茵满脸的劫后余生,她拍拍胸口,往后一摊,整个人像张大饼铺在床上。
吓死她了,以为今晚贞/操不保,好在裴止有事先走了,否则真不知该如何收场。
若是她直接拒绝对方求/欢,恐怕会被提前打进冷宫吧。
紫鸢也在拍胸口,上下打量她家主子,见人囫囵个挺完整,立刻放下心来。
一边忍不住八卦道:“主子,陛下和您说什么了?陆太医今日进宫了!”
吆呵,这妮子消息挺灵通嘛。
只见兰雪茵竖起手指,冲她勾了勾,紫鸢立刻像只摇尾巴的小狗一样凑上来。
却见那只手指忽的竖直,左右用力摆动,“打探陛下的事儿,你不想活啦?”
吓唬完人,这才“咯咯”笑出声。
紫鸢:啊,被主子耍了,好气!
白嬷嬷上前,盯着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太阳穴突突直跳,“主子,这是陛下第二次来了咱们宫却没有留宿,您怎么还能笑得出来?”
兰雪茵当然笑得出来,不仅如此,她都快高兴死了!
但这话不能和嬷嬷讲,于是插科打诨,撒娇卖痴,终于阻止了嬷嬷的唠叨。
兴奋过后,疲倦袭来,兰雪茵张嘴打了个哈欠,盯着虚空一点开始放空,口中喃喃道:“不知爹爹和大哥的差事如何了,真叫人担心……”
今日裴止又提醒了她,这可是她目前最粗的两根腿毛,一定要抱紧才行。
只是待在宫里消息不便,什么都不知道,唉。
忧虑不过两秒钟,细小的呼噜声传来,紫鸢和白嬷嬷定睛一瞧,床上的小姑娘眼睛紧阖,竟是已经睡了过去。
二人对视一眼,神色间皆是无奈。
主子这个心大的劲儿,也不知随了谁。
还能随谁,让裴如盈来说,就是随了兰锦荣那个大老粗。
这都一个多月了,竟然只言片语都没有,前次进宫,得了女儿指点,裴如盈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写信。
算算时间,这信差不多送到了西宁卫。
她恼火的是,就算她不写信,这老倔驴也得写封家书吧,好叫她知道他们是否平安,可等了这么久,连一星纸片都未等到。
难道不知她会担心?
此时,远在千里之外的西宁卫,函兵携带书信匆匆而来。
主帐中,兰家父子盯着沙盘商量作战方案,亲兵扬声禀报,兰锦荣:“让他进来!”
函兵一入帐,立刻将一封书信呈上:“将军,京城来信,加急!”
不是军报,却用了官驿加急递送,兰锦荣大手一挥,将信接了过来,读着读着,神色便不太对。
自离京,父子二人风餐露宿,和将士们同吃同住,形容不整,兰正维眼见老爹胡子拉碴的脸上神情诡异,立刻问道:“爹,可是京里出了什么事?”
兰锦荣也不多说,将信纸一递,兰正维粗黑的眉毛很快也高高挑起。
“好事啊,娘不是说小妹虽然失忆,却懂事多了吗!”
兰锦荣看上去有些疑惑,“可她怎么会懂战场上的事,竟反复嘱咐你娘提醒我?”
要不是匪贼的事有了点眉目,他们也不敢相信,兰雪茵猜到了十之二三。
十之二三看上去不多,可她从未来过战场,也未接触过这事,怎么会有此先见呢?
兰正维只疑惑一瞬,大大咧咧道:“您忘了,小妹之前就爱看打仗的话本子,说不定她在宫里听闻什么,这才有所联想,不过——她还是小瞧您了。”
不着痕迹拍了自家老爹一个马屁,兰正维就要拉老爹继续看沙盘。
兰锦荣只能将这些疑惑压在心底,待回去后再一探究竟。
“爹,要想捣破匪贼窝点,这里是关键之地——”
兰正维手指所点,是西宁卫和临洮城中间的某处。
这一个多月他们四下探访,暗地里摸查,总算有了点眉目。
以兰正维的想法,上来就该攻上去,区区几个贼匪,怎么可能是兰家军和西宁卫的对手。
幸亏被老爹拉住,等他们悄摸逮了一伙人,兰正维听过供词,惊出一身冷汗。
若是冒冒然打过去,能不能打赢不说,恐怕会引起兵变。
这也是他们为何拐道西宁卫,并不是直入凉州卫的原因。
如今时机成熟,老爹要做一场戏,为了引出军中叛徒,敲一敲匪徒那座“山”是必要的。
只是有个问题摆在眼前,要想进入那座山,必先经过他方才所指的峡谷,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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