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柳听后抓紧被角,不由自主地咬牙切齿。

又是当状元。

他现在这副样子,怎么当状元?

虞柔压根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话送到就算义务尽到了。

寒雨收尾,薄霜接踵而至。

虞长仪总算收到了来自浔阳禹城的信。

得知谢卫琢被当地县令强收为婿的消息,拧眉想起前世侯府暗卫的人在禹城找到谢卫琢时,他确实已经娶妻生子。

他的大儿子才十岁,在他亲自教导下,熟读古今所有大作文章,才学了得。

好歹是侯府血脉,早晚也得认祖归宗。

就因为她在谢柳面前说漏了嘴,意愿把世子在外生的一双儿女立为嫡子嫡女,谢柳为此觉得此子的存在威胁到了他在府中的地位,担心他这旁支血统无法继承侯府正统,于是起了杀心,买通海匪,制造了一场意外。

得知死讯时,她也怀疑过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

奈何那段时间府里接二连三出事,她实在腾不出手去细查。

等到她派人去查时,所有的证据都被销毁了。

不得不说,谢柳这孩子学习能力虽然一般,但对这些歪门邪道却是无师自通。

表面看似纯良如鹿,内心却恶毒如狼。

要不是她积德行善,在京中施粥时遇到了侥幸捡回一命的奴仆,奴仆为替主报仇不惜一路乞讨至京城边界,这才让真相公之于众。

奈何她前世被猪油蒙了心,担心这事一旦闹大,谢柳背上弑父弑兄弟的罪名,会牵连到侯府好不容易才积攒起的名声。

本想等徐徐图之,没想到会被谢柳察觉。

他反过头给她下药,以为她会在睡梦中悄然离世,没想到她临死前已经将他的罪行整理成册,只要她一死,这个册子就会被送出侯府,交到她亲生父亲的手中。

既然谢柳对她不仁,她也不会再对他产生任何母子感情。

她在侯府在,她亡侯府亡。

这侯府包括他,都是她一手撑起,她绝不让烂了心的人坐享其成。

结果一睁眼,她就重生了。

凭她这睚眦必报的性格,只让谢柳受点病痛之苦还不足够,她把他留下,就是要利用虞柔一点点瓦解他那莫名的骄傲。

虞长仪刚把寄到浔阳禹城的书信交到驿站,回府就听下人说,虞柔带着谢柳去老夫人院里了,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她踩着青石小路快步赶到老夫人所住的益祥居。

半只脚还没踏过门槛,就听屋内传来:“老夫人,妾身前两日请了外头的大夫来给柳哥儿看病,外头的大夫把了脉后竟说柳哥儿有中毒之症!”

“都怪妾身在侯府人微言轻,没办法护着我的孩儿,得知柳哥儿被下毒后,妾身是夜不能寐,日不能休,生怕一闭眼柳哥儿就被人害死,还请老夫人体谅妾身这个当娘的心情,替妾身和柳哥儿做一回主!”

虞长仪听得眉头一皱。

好啊,她这是刚解禁就想着来找她麻烦了。

这侯府如今是她当家做主,她是世子妾室,越过主母单独来找老夫人庇佑,真是不把侯府规矩和她这个主母的面子放在眼里。

虞长仪给了清儿一个眼神,挺直身子进入厅内。

刚向坐在上首的老夫人行了礼,转过身,清儿已经干脆利索地给了虞柔一巴掌。

虞柔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半张脸,气得牙根发痒,“这是在老夫人院子里,你竟敢这么放肆?”

虞长仪并没着急回她,而是转过身向老夫人行了个歉礼,“母亲,您先前教过儿媳,要惩治不听话的妾室,可以少些圈圈绕绕,下手够狠才最重要。”

老夫人听后非但没露出不悦的神色,反而赞许地冲她笑了一声,“你这孩子倒是直率性子,有我当年风范。”

老侯爷当初也纳了两房妾室,但那两房妾室不但不敢恃宠而骄,更无一人诞下孩子。

不用想,其中定有老夫人的手笔。

至于她如何将老侯爷宠爱的两房妾室管教得如此服贴,其中的学问虞长仪上一世就学明白了。

只是她前世念着跟虞柔的姐妹之情,多少骄纵了些。

却因此让她养出了全府以她为大的错误思想,当她这个主母是软柿子。

就连老夫人都以为她迟迟不对虞柔下手,是忌惮娘家,性格懦弱。

因而前世她虽然执掌管家之权,却没真正得到过老夫人的认可。

老夫人对她的试探远比她察觉到的多,更多是在细节,只是她前世没注意到。

虞长仪看向仍不肯开口认错的虞柔,淡淡下令,“虞姨娘以下犯上,打二十手板。”

虞柔立马将手缩进袖子里,死命地与跟在虞长仪身后的王氏拉扯,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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