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儿倒也不隐瞒,低声道:“听妈妈们说,当年大小姐满月的时候,舅老爷舅太太来吃满月酒,舅老爷便有意结亲了,是夫人觉着太早,过几年再下订也不晚,便撂下了,谁想这一过,大小姐就病没了,亲事也便没人提了,去年过年,舅太太带着表少爷来拜年,又提了亲事,说与其外头找不知根底的,还不如亲上做亲,夫人虽没应却也没推脱,可见也是有意的。”
原是因这个,才让冬儿有了想头吗,五娘摇摇头道:“且不说这事是不是真的,便是真的,我来问你,夫人会把谁嫁过去?”
冬儿神色一暗:“如果是夫人的意思,应该是四小姐。”
五娘道:“你这不是挺明白的吗。”
冬儿道:“虽说夫人喜欢四小姐,可最后成亲的是表少爷啊,如果表少爷喜欢,非要娶,夫人难道还能拦着不成。”
五娘忍不住笑了:“刚说你明白,这就犯上糊涂了,你当这是菜市场买菜呢,由着他挑拣,就算是庶出也是万府正经的小姐,岂能他说娶谁就娶谁的,再说,这亲事不是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是他想就能成的吗,更何况,就算他自己选,你觉得他会选你家小姐我吗?”
冬儿上下看了五娘一遭,非常诚实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真知道怎么打击自己,五娘哭笑不得:“既如此,就算我打扮再花枝招展,不也没用吗,既没用干嘛瞎折腾,就穿之前那身好了。”
冬儿只能不情不愿的去拿衣裳了,五娘叹了口气,忽然有种带孩子的感觉,不过,白家那边想亲上做亲倒不难理解,毕竟门当户对,强强联合是固化阶级最直接有用的方法,而万一娘还是白氏亲生的女儿,是白承运的亲表妹,真要结了亲,就等于把白万两家的牵连又加固了一层,如此,至少百年内,两家都会是这边数得着的富户。
但前提是结亲的对象得是嫡出的万一娘,庶女白家是瞧不上的,要真不在乎嫡庶,一娘都没这么多年,早该提了,断不会等到现在,既没提就是不想要庶女,偏偏去年又巴巴的提了起来,这其中的算计不是明摆着吗。
白家老爷带着二房去祁州另立门户了,还生了儿子,白家老宅这边的舅太太跟大表哥,是占着白家的主母大少爷的名头,可也就只是个名头罢了,实在的家主可是舅老爷,家产生意也都攥在舅老爷手里,舅老爷如果想偏心小儿子,真可能毛儿都不给老大。
舅太太能不着急吗,一着急可不就得想招儿呗,明摆着跟万府结亲这招儿最有用,就算不是白氏所出嫡女,庶女好歹也是姓万的,也得唤白氏一声母亲,娶回去怎么也不亏,而且,目前的境况,这位大表哥貌似也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白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冬儿这个内宅里的小丫头,都对舅老爷的风流韵事如数家珍,就别提街面儿上了,哪家这么想不开,会把女儿嫁给不受亲爹待见的白大少,更何况,白承运还是个白身,连童试都没过,前程不明,自然没有行情。
正因知道儿子行情不妙,舅太太才把主意打到万府的庶女身上,而在外面行情不佳的大表哥,在万府几位庶女心里,却是不折不扣的金龟婿,毕竟顶着白家大少的名头呢。
再一个,以自己记忆中仅存的模糊印象,也能知道这位大表哥是个挺温文尔雅的读书人,在古代,读书人就是最厚的一层滤镜,哪怕长得神头鬼脸,只要加上读书人三个字,都不愁娶不上媳妇,要是再有几分姿色,绝对是万人迷。
如此,也就不难理解冬儿的想法了,在冬儿眼里白承运就是自己能接触到的,最好的夫婿人选。
这么一想,五娘倒越发好奇自己这便宜大表哥到底长得如何,据冬儿描述比便宜二哥还斯文,五娘脑子里浮出便宜二哥浓眉大眼十分方正的脸,实在想不出比便宜二哥还斯文是什么样儿。
因是头回去白氏屋里用饭,即便五娘执意穿平常的衣裳,冬儿仍旧帮她重新梳了头发,还特意翻出一朵跟她衣裳一个色系的绢花来,插在脑袋上,五娘本想拒绝,但对上冬儿那样委屈巴巴的目光,到底没忍心,戴就戴吧,反正也不会少块肉,这可比作诗轻松多了。
主仆俩收拾停当,便往白氏住的院子去了。
要说这白氏的命是真不差,嫁过来没两年,公公婆前后脚的没了,没了公婆掣肘,白氏便成了万府说一不二的当家主母,住的院子也是万府正院。
五娘很确定自己是第一回来正院,因为记忆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院子颇大,除了五间正房,还有侧面两个厢房,正房廊下种了石榴树,一边一棵,应该有些年头了,刚抽了嫩叶枝桠伸展,一片绿油油,给这有些板正的院子添了一些欣欣向荣的氛围感。
廊下站了一溜婆子丫头,大都是脸熟的,二娘三娘四娘身边的,还有就是跟着周妈妈去自己小院的石榴百合,百合身边倒是站了个脸生的大丫头,瞧年纪有十六七了,生的柳眉杏眼,在一众丫头中颇为惹眼,穿戴的也不一样。
而且,这丫头一点儿都不怯,五娘打量她,她也盯着五娘看,眼里有明显的好奇,旁边的百合石榴蹲身行礼:“五小姐。”然后一溜的丫头婆子不管情不情愿也得跟着行礼。
五娘注意到这丫头,虽然也行了礼,目光却由好奇转成了轻视,甚至别过头去,看都不看五娘。
五娘微微皱眉,这丫头的做派可让人不怎么舒服呢,打扮看着不像万府的丫鬟,想必是便宜表哥带来的。
正想着,帘子打开,便宜二哥从屋里走了出来,冲她笑道:“刚我还跟母亲说,别是走差了路,正要出去迎迎五妹妹呢,可巧就来了。”
五娘蹲身行礼,唤了一声二哥,便宜二哥从廊子上下来道:“自家兄妹,何用这样。”说着忽然凑近五娘耳边低声道:“我跟你说,表兄最善诗词,此次来就是听闻那几首诗,特意来跟我请教的。”
便宜二哥声音虽低却透出了几分无奈,五娘忽然就明白,他为什么急巴巴的跑出来迎自己了,是想提前跟自己通气儿,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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