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宁静的夜空被火炮的焰尾点燃,发白的烟雾瞬间充塞空气,呛得人涕泪横流,分不清方向。撞击,碎裂,墙倒石落,惨叫声,嘶吼声,哀鸣声混杂序曲。

大地恐惧地颤抖,厮杀却还在继续。

我驾马环视着战局,激战一日,火炮也轰隆一日,平城的大门依然关着,固若金汤。

城墙下明军的尸骸堆积成山,大明军已经胆寒看,冲上去的士兵越来越少。我上前砍杀了一个逃跑的兵士,他的血溅了我一脸,我森冷的眼眸让其他欲逃的人调转了方向。血在我眼中弥漫,我的世界一片血红。顶着这张可怖的脸,我提着刀向士兵振臂高呼,“冲呀,平城就在眼前,冲上城楼者赏银百两。”

突然一声巨响,面前的城楼被轰塌了一块,碎屑灰雾弥漫。

真是天助我也,好几个兵士已经爬了上去,眼看这个城门就要被他们拿下。

突然,城楼上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定睛一看,只见一日桑将领正拿着用雪亮的长刀抵着一个女人一步一步向城楼边缘走来。

不用细看,单从侧影我也认得出,那正是我朝思暮想的人。

纵使那么远,我依然能感受她的颤抖。

我知道她定看到我了,定流了泪。一滴一滴,如箭矢刺向我的心神。

我不顾一切的朝她奔去,纵使前面刀山火海。

嗖的一声,迎面一支冷箭刺中我的腹部。痛得我一窒,一口鲜血即时喷出,身子脱了力,拿缰绳的手也没劲了。

只听轰隆一声,我从马上坠下,掉进了深渊,。

李若松从床上掉下来了,终于醒了,原来是梦,惊的他满身的冷汗,连腹部都剧痛了起来。

原来只是噩梦,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呆立当场。若他们真的如此,他能做到无动于衷吗?

答案显而易见,他做不到。

“将军,吉娜回来了。”

刚开始李若松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后,发现不再是梦后,眼泪很快盈满了眼眶,激动得不顾自己发丝的凌乱,直接冲出了帐外。

帐外的空荡荡,只有依稀吹来的冷风,全不见那个会冲到自己怀里的人。

他好不容易在黑暗中他寻到了吉娜,却发现她脸色黑沉地跪在地上。

见她这等有礼,李若松还有些不习惯,更多了一丝不安。

“她呢?”

吉娜嘴瘪了瘪,“没找到。”

李若松一听气得恨不得给吉娜一脚,愤愤道:“那你回来干什么?”

“送礼。”

李若松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送礼。”

这时所谓的礼物自己从远处盈盈走来,黑夜里她穿着莹莹的白裙,步履轻盈。只是深夜依然头戴帷帽,遮住了样貌。

她不是秦慕琅,她比秦慕琅高挑,比秦慕琅丰腴,帷帽虽遮住了她的脸,但轻纱下如繁星耀眼的眼睛灼染夜华。

她在李若松面前站定,并未行礼,只是轻轻挑开帷帽,那微露的半张脸,肤若无暇白玉,一对蜿蜒悠远的眉下顾盼生情的双眸略含一丝惧意看着他。

李若松看得一呆。那傲雪寒梅的气韵,让他立刻想到一人。

那女子觉得天下男子都会败在她的姿容之下,料他定是被自己美色所惑,放下了帷帽,朱唇浅浅的弯起,一份得意。

吉娜以为李若松被迷住了,踢了他腿一脚,“别看了,小心我替秦慕琅挖了你的眼睛。”

李若松被踢的差点站不稳,脱口问道:“礼物不错,我收下了,还不把美人送入我营帐去。”

吉娜一听,大惊失色。她自持认识李若松多时,觉得他不似他三弟般荒唐,对秦慕琅更是情真意切,一心一意,没料他会如此。

吉娜和那女人打了个赌,赌得就是李若松不会被美色所惑,但事实证明拿男人的坚贞做赌,会输的很惨。

他们是贪食不厌的猫。

赌赢的女人,回头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吉娜,轻轻道:“你输了。”然后一步一笑甚是得意的走进了李若松的营帐。

吉娜傻眼了,急忙跟过去。

李若松怎会让她坏其好事,一把拉住她,“找不到她,你还有脸回来。来人,把她捆起来,明天待我尝完美人后,再和她算账。”

立刻来了一些兵士来捆吉娜。吉娜恨不得当场便把李若松大卸八块,就算上身被制住,脚还是朝着他人的方向踢着。

她本想骂,却发现这女人是她带来的。

好一个自食其果。

现在回想起来,似乎着了那女人的道。

初见她,是在日桑国那个将领的秘密居所。

吉娜和草鞋义军一起寻到了这个居所。吉娜本以为秦慕琅会在里面。却远远地就听见里面新济国婉转悠扬得歌声,像极了夜莺的鸣唱。

随着他们偷偷潜入居所内部,他们才发现除了歌者,乐手,居然有一个黄衣女子正在园子里给日桑将军跳舞。

日桑将军看得沉醉,连他的守卫们都入了迷,一动不动地看着,连他们潜入都未曾发现。

好奇之下吉娜和安宇秀珍她们排排坐,也看了起来。

乍一看就是一女子翩翩起舞。但坐定了看,才发现那女子跳的轻盈若仙,旋转如风。腾跳翻跃,灵动如燕,应了那句惊若翩鸿,婉若游龙。

舞跳的如此,让人美的流连其中也不奇怪。

连吉娜这个俗人都开始理解了日桑士兵的松懈。

就在吉娜和草鞋义军打算动手之时,那女子在歌姬长长地吟唱下,猛地转身。寒月疏淡,却偏爱绝色,冷色的月光把她照得皮肤通透,还特意剪出曼妙的身影。单这已经迷人心魄,她却还眉眼扫过众人,眼中流光似电绵延裹挟,谁还逃得出她的五指山。

安宇激动喊了一句。他见吉娜不懂,翻译道:“她定是宝月楼的,我父亲说那里的艺伎舞技超群。”

就在吉娜还在懵懂,宝月楼是什么地方之时。秀珍已经揪起了安宇的耳朵,质问了一句。

安宇也是急了,用汉语回答道:“我父亲官虽小,这些风物也是见过的。”

吉娜见小两只这般打闹,抿了嘴偷笑。

他们本以为一切将会淹没在歌声里,却不料歌声乐声乍然停了,他们暴露了。

日桑将军立刻拿起了武器,吆喝起他的士兵。

乐师,歌手慌忙四散了去。

但那舞者却突然拉住了最高指挥者,女子甜软的撒娇声把他锁了去。吉娜虽听不懂,但秦慕琅向她撒娇多那个语调,她也是懂的。

吉娜捂住了安宇他们的嘴巴,安静地等了等。

果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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