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觉醒结束
“她咋啦?没事吧?”周氏忙不迭地问。
郁银哭着说:“小妹磕伤了脑袋,流了好多血……”
听到这话,周氏吓得一个哆嗦,连好奇地探头的傅燕回兄妹俩也吓到,双眼瞪得大大的。
郁离二话不说,拉着郁银就出了傅家。
周氏站在门口张望,看着姐妹俩飞快地朝郁家那边跑,心里止不住地担忧。
郁离跑得很快,快得郁银根本追不上,不过一会儿,她已经跑得快没影了。
郁银也没叫什么,努力地跟着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姐妹俩在村里狂奔的一幕引来众多人的注意,他们纷纷抬头张望,不知发生什么事。
“这是咋啦?那是郁老二家的离娘吧?”
“确实是离娘……哎哟,她跑得可真快。”
“发生啥事?”
那些刚从地里回来的村民十分疑惑,见姐妹俩跑的方向,便知应该是郁家那边发生什么事。
有知情者道:“听说郁老二家的小闺女摔伤脑袋,流了很多血哩。”
众人吓了一跳,纷纷询问是咋回事。
“听说珠娘今儿去打猪草回来,在家门口遇到她阿奶,也不知道祖孙俩说了啥,珠娘的阿奶好像很生气,推了她一下,珠娘人小小的,身子又瘦,可不是轻飘飘的,这一推便摔着了,哪想着她摔倒的地方正好有块石头,脑袋磕在石头上,可不就磕破了头。”
“当时那血一下子就飙出来,磕得挺严重的,幸好冯婶子经过,赶紧将珠娘抱回屋子里,给她止血……”
众人倒抽口气。
有人马上说:“天啊,居然是磕到头,这可是要人命的。”
以前村里有个老人不小心磕破了脑袋,当场便没了呼吸。
还有隔壁村,听说也有人曾经磕到脑袋,一直昏迷不醒,连大夫都没办法,昏迷几个月后,也跟着去了。
因此大伙都知道,要是磕到头,没见血还好,如果见血,可是要人命的事。
“珠娘现在咋样啊?”
“不清楚,听说当场就晕过去了。”
“那可怎么办哟?珠娘才八岁吧?还是个孩子呢。”
“谁说不是,冯婶子已经让她家的冯大郎去县城请大夫,希望大夫能救她。”
众人讨论了一阵郁珠的伤,话题便转到郁老太太身上。
“这郁家的老太太是咋回事啊?她这当阿奶的,咋能这么
狠心呢?”
“就是啊就算她再不喜欢孙女也别害她啊!这才刚分家不久就对孙女下手她这是不想分家吧?”
“话不能这么说她应该不是故意的郁婶子就算再重男轻女也没有狠心到要了孙女的命吧?”
“我也觉得不是故意的那老太婆没这胆子。”-
郁离来到郁家这边拐过郁家原本的院门来到西侧那边的一个门。
这是二房砌了墙后重新开的一个小门现在二房的人进出都是走这门。
她敏锐地在附近看到一块沾了血的石头。
这石头不算大隐没在草丛里随处可见村里的路边草丛中有很多这种散落的石头。
村里的人不会特地收拾它们。
郁离目光微黯然后进了门。
来到西屋郁金姐妹几个的房间郁离听到里头传出的哭声。
已是暮色四合西屋这边的房间采光不好天色一暗屋里就昏暗得厉害。
她眯着眼睛隐约看到屋子里有几道身影辩认出是郁老二夫妻和郁金。
还有冯婶子。
柳氏坐在床头哭郁金站在一旁抹泪郁老二沉默地站在床尾处身体佝偻着。
冯婶子时不时查看郁珠的情况徒劳地说着一些安慰人的话。
屋子里的气氛很沉闷。
郁离走进去时引来他们的注意。
看到是她郁金哇的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一边说:“大姐小妹流了好多血
她很害怕万一小妹永远也醒不来怎么办?
她甚至不敢去探小妹的鼻子就怕没了呼吸她无法承受。
柳氏哭得眼睛都肿了郁老二双眼通红显然心里也不好受。
虽然他们平时像木头人似的在郁家的人欺负几个女儿时也没怎么保护过她们甚至没办法保证让她们吃饱将她们饿成这样……
但他们其实也是在意她们的。
自己的女儿怎么可能不在意。
郁离走过去隐约只看到床上躺着个人却看不清楚她的模样。
她的夜盲症还没好。
“金娘点灯。”
郁金抹了抹泪将油灯点起。
就着油灯的光郁离看到床上的郁珠她的脸黑瘦黑瘦的看着没什么肉和村里的很多小孩差不多。经过这两个月好吃好喝她已经恢复村里小孩该有的体重就算偏瘦一些也不会影响健康。
此时
那张黑瘦的脸蛋灰败嘴唇没有丝毫血色仿佛死气在上面萦绕。
她的呼吸也极微弱随时可能会断了。
郁离伸手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她的体温很低冷冰冰的磕到的地方在后脑勺。
冯婶子道:“我先前给珠娘止住了血只是她一直没醒也不知道会咋样我已经让大郎去县城请大夫再等一个时辰大夫就来了。”
然后又对郁离道:“离娘你别太担心珠娘一定没事的!她是个有福气的孩子老天爷不会收她的。”
话是这么说她看向郁珠的表情很担忧。
冯婶子是亲眼看到郁珠磕到脑袋的。
当时那血一下子就溅出来流的血太多她都吓一跳顾不得其他赶紧撕了自己的衣服给她止血。
郁离注意到冯婶子的衣服上沾到的血渍说道:“婶子谢谢你。”
“谢啥啊。”冯婶子自责道“要是我早点回来就好了。”
要是她回来得早点说不定能阻止郁老太太推人这样郁珠也不会磕到脑袋。
郁离没说话转头问郁金“阿奶呢?”
郁金咬了咬唇眼里流露出怨恨之色“阿奶刚才过来看了会儿然后就走了。”
西屋太破老太太素来是不稀罕来这边的要不是这次郁珠出了事只怕她也不会过来。
郁离又看了床上的郁珠一会儿然后转身走出去。
“大姐你去哪?”郁金问道。
其他人也看她连柳氏的哭声都一顿郁老二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郁离道:“我去找阿奶问问她为何要推小妹。”
冯婶子听后
郁老二等人却知道她这是要去找郁老太太算账。
大庆朝重孝道很多人觉得子女就是父母的私产父母打骂子女都是应该的子女只能受着不能反抗。甚至父母若是杀了孩子只要事出有因——例如杀子奉养母亲还会被夸赞至孝。
当然这样的道理不是谁都能接受只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世人认为不管父母长辈对子女做什么子女应该孝顺不能追究。
就像这次郁老太太害得郁珠磕破脑袋就算郁珠这孙女因此没了命最多只会让人指责一番却不会因此让她偿命。
然而郁离不同她可是敢逼郁老爷子分家的人去质问郁老太太只是小意思。
郁老二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让她不去的话,最后他仍是像以往那样,保持了沉默。
柳氏也别开脸,没有叫住她。-
郁离走出二房的院门,从郁家的大门进去。
当她进门时,郁老三夫妻在三房那边探头,见她看过来,夫妻俩都有些僵硬。
王氏硬着头皮问:“离、离娘,珠娘没事吧?”
虽然很害怕郁离,不过郁珠发生这样的事,夫妻俩多少也是关心的,毕竟那可是一条命。
他们以前再讨厌二房,也不至于漠视一个小辈的生命。
郁离道:“一直没醒。”
她的声音很平静,在这暮色渐深之时,平静的声音有一种别样的幽诡,让郁老三夫妻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当他们和她的双眼对上时,瞬间头皮发麻,什么也问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朝着正房走去。
郁离来到正房,一脚就将关着的门踹开。
那轰的破门声,吓得三房的人心脏狂跳,连灶房里正在做饭的郁琴也吓得跑出来,目瞪口呆地看着郁离踹开正房的门。
郁离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两个老人。
郁老爷子正坐在窗边的位置抽着旱烟,屋里一阵劣质的土烟味儿。
郁老太太原本在屋子里转圈圈的,这会儿僵硬地站在那里,双眼瞪得老大,显然被吓到了。
当她和郁离的目光对上,郁老太太嘴唇颤抖,“离、离娘……”
郁老爷子也不抽烟了。
老两口胆战心惊地看着门口的郁离。
郁离没进去,她站在门口处,问道:“阿奶,你为何要推珠儿?”
郁老太太差点就撅过去。
她被吓得不行,虽然郁离啥也没做,就只是踹开门,仍是让她生出一种好像要被地狱来的鬼差索命的错觉。
她怕啊,怕得厉害。
“我、我……”她哆嗦着说,“我不是故意的,当时她顶嘴,我就只是推她一下,哪知道她会摔了。”
说到这里,郁老太太也很后悔。
要是知道郁珠会磕破脑袋,她肯定不会动手。
以往打孙女打习惯了,虽然因为郁离,这两个月她已经很少动手,但面对郁金郁银这几个孙女时,她并不怎么害怕,生气时动手推一下是常事。
郁离道:“小妹平时很乖,她从来不会和人顶嘴,除非那人说得太难听,让她不服气。”
随着她的话落,就见郁老太太脸上露出不自在的神色。
如此还有什么
不明白。
郁离深深地看着她,也不问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说道:“阿奶,如果小妹有个三长两短,你便给她偿命。”
听到这话,郁老爷子终于忍不住,厉喝一声:“郁离!”
郁离并不怕他,幽幽地看着他。
郁老爷子刚攒起的怒气就这么消散了,他定了定神,说道:“这事确实是你阿奶的错,但她不是故意的。而且,历来也没有让长辈给一个小辈偿命的道理,这事若是传出去,只怕官府那边要捉你去坐牢,甚至还会连累你爹娘、妹妹和傅家那边,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他知道郁离是个疯癫的,做起事来不管不顾,什么都不怕,什么都不惧。
但她再疯,也要顾忌一下她的父母妹妹和夫家吧?
郁老爷子只希望她能理智一点,不要真的做出让老婆子偿命的事。
郁离沉默了下,说道:“你说得对。”
所以她绝对不会让人捉到把柄,这样就不会连累到他们。
这世间的意外多得是,她保证郁老太太届时也会发生点什么意外。
郁老爷子不知道她心里所想,还以为自己说动她,心里甚至还生出了些高兴的情绪,觉得这孙女也没有那么疯。
当然,他知道事情还没有解决。
郁老爷子为了打消她偿命的念头,继续说:“这次珠娘磕伤脑袋,确实是你阿奶的不是,我们会补偿珠娘的。”
至于怎么补偿,当然是给银子。
郁老爷子很舍不得银子,可是要是不出点血,只怕郁离不会善罢甘休,万一郁珠真的没了,她激愤之下,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
如此不如先稳住她。
郁离冷冷地看他一眼,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开。
等她离开后,一直僵硬地站在那里的郁老太太腿一软,瘫坐在地。
明明这初秋的天气闷热无比,她却生生出了一身冷汗。
**
天黑后,冯大郎终于带着大夫来到村里。
村口那边的树下还有纳凉说话的村人,见大夫和冯大郎朝郁家而去,又议论起来,都在说大夫能不能救郁珠之类的。
现下郁珠的受伤这事已成为村里人最关心的话题。
大夫来到郁家二房所在的西屋,先是给郁珠查看伤势。
看到她后脑勺的那血窟窿时,大夫倒抽了口气,吃惊道:“咋会磕得这么严重?”
众人都没说话,柳氏又忍不住呜咽地哭起来,郁金和郁银死死地咬着嘴,眼泪已经糊满了脸
。
郁老二也痛苦地看着正在受苦的小女儿双手握紧青筋毕露。
冯婶子还没走仍守在这边听到大夫的话心头发凉。
不会救不回来了吧?
只有郁离面色平静一双眼睛幽幽冷冷的她的脸庞在灯火中忽明忽暗。
虽然看不出什么表情却莫名让人胆寒。
大夫查看过伤势后给郁珠处理脑袋上的伤。
先前冯婶子只是粗糙地止血不敢再做什么主要是那血窟窿着实可怕她怕自己弄不好让郁珠的伤势更重还是等大夫过来处理。
大夫处理完郁珠的伤给她上了药然后取出几副药让郁家人去煎药。
这药是他从冯大郎那里得知郁珠磕伤了脑袋后在药铺抓的省得他们还要来回跑耽搁了时间。
郁金马上拿药去灶房那边熬药。
很快西屋这边就飘起一股浓郁的药味儿。
接着大夫告诉他们一些注意事项。
床边的柳氏沙哑地问:“大夫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
大夫不敢保证只道看病人的情况毕竟人的脑袋是很脆弱的都磕出了个血窟窿连他也不敢说她什么时候能醒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然大夫说得很委婉在场的人哪里听不出来。
柳氏伤心欲绝握着郁珠的手趴在床上呜咽地哭出声郁银泪流满面。
郁老二也哽咽出声。
大夫暗暗摇头这样的事他见多了生老病死和意外是常见之事有时候就算是医者也是无能为力。
交待完要注意的事后大夫便准备离开。
他对病人家属说:“先给病人喝几副药喝完后若是不醒我再过来瞧瞧。”
大夫在心里叹气以那小姑娘的伤势除非有奇迹出现不然或许就会这么一直昏睡着然后在睡梦中死去。
还那么小呢实在可怜。
门口处候着的冯大郎送大夫回去。
天已经完全黑了夜路不好走幸好冯大郎去县城时遇到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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