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
一句话让队伍中发搜有人地面色都凝重了起来，只是在夜色隐藏下，谁都看不清楚彼此脸上的面色。
顾子雍快步走上前，拧着眉头接过乔珩手上的刀，借着昏黄的月色仔细端详着这把弯刀，刀鞘上镶满了柔然独有的绿宝石，大小不一，特未多加雕琢，不仅是柔然的弯刀，而且还是柔然王室部落里的弯刀。
顾子雍和穷啊哼对视一看，随之看着巡逻归来正快步往过赶的忠武将军，大声呼喝到：“即刻清点各队伍人数！”
能自由的出现在随行的队伍里，还神不直鬼不觉的扔下一把弯刀，只怕是个身手极强的高手。
最有可能的就是兀狼。
顾子雍三人对望着，只觉得后背生出了些许的冷汗，能不惊动任何人的扔下一把弯刀，只怕是此时再查也查不出什么。
果不其然，不断有人来报告，并没有可疑人员出现，只是此地，不能再待了。
“整军即刻出发！”这地方不能再待下去了。
随着一声命令，队伍逐渐在沉默中悉悉索索的行动了起来，人心惶惶。
三人走在队伍前头，皆是面色凝重，“二位以为是谁？”顾子雍发问。
乔珩面色凛冽，隐在黑暗里，“属下猜测，是兀狼。”只是说出口的话也带着些底气不足。兀狼好不容易逃出了监狱，不好好藏着或是抓紧回柔然，才他们的队伍里扔下一把弯刀，实在是让人想不通。
忠武将军策马，低声道：“当真是兀狼？”语气里也掺杂着怀疑，“这兀狼好端端的跑到咱们这来闹什么？还扔下把弯刀，是要说什么？”
这也正是顾子雍所想的，这把弯刀只怕是意有所指，但只是他们现在还没看明白。若当真是兀狼也还好，只怕是旁人混进了他们的队伍里，流入了奸细。
“最近说话都小心些，只怕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但大家都听明白了。
黑云依旧翻涌着，微风拂过，树叶不断的哗哗作响，偶尔还有几声猛兽的嚎叫，队伍刻意灭了火把，就担心引来豺狼猛兽，一行人摩梭着在山路上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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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里。
圣上坐在桌前，扬了桌前的奏折书信，洋洋洒洒的铺散在大殿上，小太监战战兢兢的垂着头伏在地上收拾着，李德成哆嗦着递上了茶杯，也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什么时候走的？”圣上哑着嗓子发问，刚才发了一桶火气，现下确实觉得嗓子干哑，接过了李德成递上来的茶杯。
李德成瞧着圣上的面目缓和，缓下了一口气，“外面的人说是走了有一下午了。”
却不想一句话又点燃了圣上的怒火，“午间就走了为什么现在才来报？”
李德成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只是在一边哆哆嗦嗦，圣上的脸也越来越阴沉，“兀狼，当真是留不得了。”眼神逐渐变得阴翳起来。
李德成一个眼神就已经了然，横着手在脖子上滑动了一下，示意小太监。
兀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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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那一把弯刀，接下来的三四天都极为顺遂，一时让人忍不住怀疑这刀到底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含义，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事情远不会那么简单。
三四日，够柔然在攻下三座城了，果不其然，北部十城丢了半数，蓟城，平城接连失守，眼看着就要攻到了代郡。
但当顾子雍一行人日夜兼程、风尘仆仆的到了代郡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一触即溃。
这也能叫军队？
顾子雍第一次见这样的军队，皆是是老弱，端着抢都颤颤巍巍，连盾牌都拿不动，这样又怎么能上战场呢？
“代郡的知县在何处？”顾子雍翻身下吗，看着看守城门的一群老弱，别说是瘦成，就是这群人瘦的不成样子，只怕是连生存都成困难。
话音才刚落，知县就现身了，长胡垂地，看起来更是若不经风的文弱书生模样，“下滚见过镇北王，忠武将军、宁远将军。”拄着杖子跪下去的身子在就没起来，顾子雍看不下去扶了起来，只是半句话的功夫县令又猛烈的咳了起来，光听着声音只怕是要觉得这位代郡县令生命就要在此处终结了。
等了好一会儿，这位县令才从帕子里太气了头，只是咳的灵魂都要出窍了，说话也是气若游丝，回答着顾子雍的问题：“壮丁在昨天柔然来犯时都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代郡本也不是多大的城，全城能抓的壮丁都在这了。”
“代郡今年大旱，收成不好，粮食也都还没下来，若是往常还能去周围的城去借，可是着打起仗来，哪有城还肯借粮食出来。”
“饭都没得吃，那还有力气除去打仗。”
三两俊华的功夫、顾子雍的心再次坠入了谷底，“乔珩，我们此次带来的粮食够吃多久？”
“两个月。”
“若是全城放粮呢？”
“王爷！”乔珩霎时瞪大了眼，全城放粮，那军队只能等死，虽然接过也不会变化，只是从等死的时间长短上有变化。
看着顾子雍凛冽的眼神，还是说出了口，“不出半月。”
不出半月，朝廷派不来新的粮，他们就只能等死。
顾子雍到底还是沉默了下来，无论如何，不能拿军队的性命开玩笑，留着这些粮草，可能尚且还能有些回转的余地，若是没了，就真的没了。
县令终于从要命的咳嗽中抬起了头，沙哑着嗓子说道：“王爷和二位将军先随我回府里吧，附中位诸位准备了住所，只是没什么好菜招待诸位了，诸位也看到了，代郡现在的情形实在是没什拿的出手的了。”
三人均是点了点头，倒是没什么意见，百姓连锅都揭不开，他们还有什么挑的呢，何况本来就是行军打仗的，又不是来享福的。
可哪知，柔然根本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三人才跟着县令到了知县府，才坐在会客厅连口热茶都没喝上，柔然就出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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