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四一早走,处理点事。”宋煜说,“正月十四傍晚宫里皇帝给你办庆功宴。到时稍晚些,我让人来接你。”

宋煜倒不是不记得正月十五是庆功宴,只是有意说正月十四。

沈江姩到底躺不住,宋煜的伤很重,他却在依着苏清言交代的细节,把小孩的脸颊扭到一边,以免小孩吐奶不能及时排出会导致窒息。

他的薄唇颇有些苍白。

沈江姩想他为救她,胸口被易缪刺了一剑,当下刚醒不久,却在照顾她和女儿,他照顾她和女儿的神态,又让她想起她的祖母来了,不是说长得像,是那种暖暖的感觉像。

唉,原来易大哥是一位坏人,她曾经的好友。

她从床上弹起来,很孝顺的,不是,是很懂事的拉住宋煜的衣袖说,“你去躺着休息。你伤口会疼。”

“我有数。”宋煜说,“我累了就歇着了。过去九个月不知道你怀孕,我现在想做这些,你让我做吧。”

“你伤口会疼的。”沈江姩说。

宋煜本半躬身在制止小满用手抓小脸,回头看沈江姩,不经意鼻尖和她鼻尖碰触,两人都是一怔,他说:“我躺哪?”

“唔?”

“我说,我累了,我躺哪歇着?”宋煜看看她的床铺,上面铺着粉粉的被褥,看起来很温馨暖和。

她的床铺边上有一张窄窄的小床,是颖儿素日用来躺着方便照顾她和小孩的。

沈江姩指了指小窄床,“这里.”

“嗯。”宋煜想在东宫她睡他大床,来她家,他就这待遇,“七斤半啊。有裂伤吗?”

沈江姩脸猛地一红,躺回床上盖着被褥不说话,片刻又用被褥盖住了面庞。

宋煜走来坐在床沿,将被褥拉下,看见她面颊红红的,他问:“伤的严重吗。缝几针?”

“七针。”沈江姩说。

“谁缝的?”

“我爹请的女大夫。”沈江姩说。

“谁给你涂药?”

“颖儿。”

“嗯。”

宋煜不知在想什么,轻声道:“那还叫颖儿给你涂药,擦身。其他的我来。”

总之气氛挺微妙,沈江姩说:“好。”

宋煜到底是累了,他也在小床休息。

一家三口全部躺平一人一张床还怪和谐。

“庆功宴

沈江姩寻思庆功宴那天她会看见宋煜和夏妍一起出席吧她不会羡慕夏妍可以站在宋煜身边因为那天的主角是沈江姩庆功宴是沈江姩的她没有酸就算酸了又怎么样又没有人会知道。

宋煜言道:“我这边安排人照顾小满吧。庆功宴结束你就快些回家就是了。”

沈江姩幽幽道:“你都没有经验丰富的老人家帮我带宝宝。别人都有婆母我没有。我也想有.”

她希望见到那位为先皇后敛尸的吕氏先皇后的旧人吕嬷嬷问问那件事情父亲言道他其实毒量不多但加了大量迷药也买通了敛尸局的人把先皇后尸体抬走后偷梁换柱交给他但他没有等到先皇后尸首只等到了吕嬷嬷将先皇后埋葬在月季花园的消息。

沈江姩猜测兴许这之间有什么变故是先皇后太虚弱少量毒药已经致命还是说另有隐情。

宋煜沉吟片刻“有位老人我极为敬重让她那时来上京住一夜。”

沈江姩点了点头。

宋煜摸摸她发顶“那时你才七岁如今竟是娘亲了。”

宋煜从腊月二十三在沈府小住到正月十四。

这二十一天他们朝夕相处,熟悉多了喂奶显得没那么尬了宋煜处理奏折的空档还可以交代一句两边都吃别吃偏了。

沈江姩.

宋煜和沈江姩一起过年贴门对儿吃饺子守岁放鞭炮鞭炮响的时候小满被保护在远处的屋子以免受惊而宋煜则把一身红色新年服的沈江姩的耳朵捂住她察觉到他很想在沈府抱抱她可他挣扎了下在她家人面前他没有抱。

在她家他很守礼教很尊重她。

他就像她在考察期的上门女婿似的。

沈江姩帮宋煜往心口的伤口抹药他每每退下外衫露出紧实的臂膀和胸膛沈江姩为他上药时会轻轻的吹他的患处他的手成拳放在桌上整条手臂青筋曝露身体崩的紧紧的。

小满吃奶比较勤一个多时辰吃一次白日还好宋煜边处理奏折等朝里事宜

孩子一哭,他抱去给沈江姩喂就可以,开始时沈江姩还多有避讳,后来孩子吃的勤,宋煜近身照顾,倒也慢慢的习惯了。

但宋煜克己复礼,没有任何逾越,只是每每夜里,她半睡半醒间,会听见浴间宋煜在冲冷水浴,也听见他粗重而压抑的呼吸声,沐浴完,她亦会感觉到她身后的小床上,他倾身过来唇瓣猛然靠近她的唇瓣,却每每克制,没有吻落。

她懂他是尊重她不愿继续不清白的想法,也是担心他自己一旦开始会伤了月子里的她。

正月十四这日一早。

沈江姩基本算是出了月子,在宋煜精心照料下,精气神恢复了很多,这二十一天,宋煜的伤也好多了。

沈江姩每每夜里张开眼睛,就看见宋煜在她的卧室里或是在看奏折,或是在休息,或是在抱小满,她有种安心的感觉,也曾趁他熟睡时,去摸他英挺的鼻梁以及薄薄的嘴唇。

宋煜穿戴好衣衫,对沈江姩道:“傍晚酉时来接你,把孩子交给吕嬷嬷,咱们进宫参加庆功宴。”

沈江姩意识到宋煜要走了,这一走,以后两人是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唯一的纽带是小满,连带着在庆功宴上,也不方便过多交流,她说:“好。”

她看见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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