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宁府的密室内。

宁沧海、宁康、子渊三人,正围坐在石桌前饮茶。

“昏君行事确实出人意料,为了保住户部,竟选择了不用江南税银赈灾。”

子渊将茶水端到面罩内一饮而尽,继续道:“不过大势已成,而今除了江南税银,朝廷已经没有钱粮赈灾,大云国运必定式微。”

宁沧海志得意满的问道:“子渊先生,如今昏君主动作死,想必要不了多久,黄河六州就会出现民变,接下来,我们该如何谋划?”

“相爷,你只需守住眼前的胜利,等着昏君犯下大错即可。”

子渊敲了敲石桌,声音稳如老狗:“一旦黄河六州发生民变,你立刻把江南的钱粮调过去,以赈灾之名,行收兵买马之实。”

“哈哈哈,如此以来老夫既得了拯救万民的好名声,又得了无数私兵,这真可谓是一举两得!”

宁沧海爽然大笑,搓着双手道:“届时老夫可在灾民中散播昏君荒淫无道……灾民们的怒火只会对准昏君,如此绝妙的计策,简直让人如痴如醉啊!”

“父亲,万一……万一昏君能想办法筹集钱粮呢?”

宁康很不合时宜的提出了一个问题。

宁沧海看了眼坑爹的儿子,得意忘形道:“康儿,黄河六州有七百万灾民,你可知道这七百万张嘴,每天要吃多粮食?”

宁康想了想,回道:“大约要吃七万石粮食。”

他没有算错。

大云朝一石等于一百斤。

以每人一天一斤的粮食量来分配,七百万灾民每天刚好能吃七万石粮食!

“那你觉得,这次赈灾需要多久才能平息?”

宁沧海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笑容,继续问道。

宁康道:“多则三个月,少则一个月!”

“那就折中两个月吧,六十天七百万灾民,要吃多少粮食?”

“嘶……居然要四百二十万石粮食!”

“是啊,赈灾需要如此浩大的花费,而户部却仅存百万两银子,以及五十万石粮食,并且还要发放朝廷官员的俸禄。昏君从哪里凑齐这么大的缺口?去抢掠百姓吗?”

宁沧海用手指戳了戳儿子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康儿,在说话之前,要先动动脑子,不然如何能长进?”

“孩儿……孩儿知错了!”

宁康惭愧的低下了头。

子渊劝道:“相爷不必如此苛责公子,等到以后他掌权了,这些道理自然会懂的!

很显然,即便是这位宁府首席智囊,也认为昏君秦牧在短时间内,无法弄到如此浩大的钱粮。

江南赋税没跟上,户部缺钱少粮,无法赈济六州灾民。

所以在子渊看来,大云朝廷的形势危如雷卵,随时都有可能天下大乱。

昏君面对这种必死之局,只能坐以待毙。

……

翌日卯时,太安殿。

与往日的朝议相比,今日文武百官提前了两刻钟上朝。

毕竟赈灾之事悬而未决,许多忧心灾民的官员,几乎夙夜难眠。

而宁党官员提前上朝,则是抱有看笑话的心思,想亲眼看看秦牧对宁沧海当殿服软。

君弱臣强,君求臣救。

像这样的大戏,可谓是百年难遇。

没过多久。

在百官瞻仰的目光中,姗姗来迟的秦牧,终于出现在了御座之上。

“拜见陛下!”

“众卿平身!”

惯例的朝拜一过,秦牧直奔主题:“昨夜先帝托梦于朕,直言大云天灾横行,国运衰败,乃是纲常崩坏所致。若想改变眼前困局,首先要重整纲常,分清尊卑贵贱,才能让大云国泰民安,复起兴盛!”

说到此处,秦牧环顾群臣,朗声问道:“诸位爱卿,

你们觉得先帝托梦,究竟是什么寓意?”

听完这番话,百官傻眼了。

陛下搬出先帝,是想推卸责任吗?

可是天灾已经降临,即使要把责任推卸给先帝,也得先把赈灾之事给解决了呀!

你一上朝,开口就是先帝托梦,哪里能解决眼前困局?!

至于搞什么重整纲常,分清尊卑贵贱……等一等,陛下此举大有深意啊!

一些老臣似乎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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