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长听说有剑桥大学的民俗学学者前来调研,热情地接待了阿莱西亚和斯内普。尽管眼前这两个人衣着怪异,阿莱西亚的头发甚至是蓝色,不过镇长觉得这是大城市的风尚,也就见怪不怪。

说明来意后,镇长把二人带去了档案室,这里不算大,仅有两间魔药课教室的面积。档案室有几个柜子被锁着,上面贴着“住房登记”的标签。涉及隐私,镇长并不打算帮他们打开这些柜子。

“我们小镇一直保留着各种文字记录,可往前追溯四百年呢!相信我,没有比阿德勒镇更适合风俗调查的镇子了!”镇长自豪地说,站在一旁,看阿莱西亚和斯内普翻档案、记笔记,不时回答一些阿莱西亚的问题。过了一个多小时,他觉得有些无聊,看看锁起来的柜子,随便找个借口离开了。

“总算走了。”阿莱西亚看着镇长远去的身影,将档案室的门锁上。

“不是你拦着,他早昏倒了。”斯内普一开始想给镇长念昏迷咒。

“尽管这里地处偏远,给麻瓜念咒总是有被调查的麻烦,能不用就不用吧。”阿莱西亚走向被锁起来的柜子,举起魔杖念道,“阿拉霍洞开。”柜子上的锁开了。

“真贴心。”阿莱西亚看着按年份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档案,由衷感慨道。

“这本。”斯内普从中抽出一本泛黄的本子,和阿莱西亚一起翻阅,找到了23号。

据档案记载,23号房屋在1706年至1728年属于蔡斯夫妇,他们与儿子威廉·蔡斯及儿媳同住,一家四口在1728年7月8日误食农药死去,死后蔡斯先生的弟弟继承了这所房子,其小儿子后来搬进了这里……

猎隼灯和刻痕都是在1725年留下的,但这一年无事发生。阿莱西亚用查询咒查阅了这里所有的档案,均没有发现有关阿德勒或1725年的记载。

“或许,两个故事都是真实的。”斯内普锁上柜子后,推测道。

“你的意思是,阿德勒是蔡斯家的儿媳?说得通,她是女巫,可以幻影移形,不必翻山越岭就能来到这里……她就是故事里‘阿德勒’心爱的姑娘。”

“所以隧道上的字是蔡斯刻下的,一开始也是他开凿的,但阿德勒用魔法帮助了他……”二人一言一和地说。

“他们死去的那年是1728年,或许就是阿德勒拿到蛊惑魔镜的那年,也是蛊惑魔镜被她藏起来的那年……隧道早已建好,而信息的轨迹就在隧道附近……她为什么要在杀死丈夫一家后去隧道?难道是因为她的魔法失灵了,不能幻影移形?”阿莱西亚在档案室里踱步。

“别忘了,根据轨迹咒显示,镜子还在隧道那儿。”斯内普反驳道。

阿莱西亚把笔记本上记的信息和做的推理看了一遍又一遍,还是无法进一步推测出阿德勒当年到底做了什么。她合上本子,说:“算了,这些事情一时半会儿也想不通。既然知道蛊惑魔镜被藏到了隧道,那应该有什么魔法把它锁了起来,让我们无法发现,需要‘钥匙’。”

“你想试试那盏猎隼灯?”斯内普问,他一下子就听懂了阿莱西亚口中的“钥匙”指的是什么。

“是的,那是我们能找到的,还留存着阿德勒魔法的物件。如果蛊惑魔镜被阿德勒的魔法锁了起来,猎隼灯里的魔法或许能作为钥匙。就算不能,这类有着强粘性的魔法之间总存在联系,我昨晚改进的轨迹咒也可以派上用场。”

“难怪你十二点半才睡。”

“你怎么知道的?”阿莱西亚问,可斯内普把头扭向一边,装作没听到。

二人来到阿德勒镇23号,确定四周无人后将猎隼灯连带着它连接的一部分房檐一块取下,阿莱西亚念了个复制咒,把缺失的那一块补上后,他们幻影移形到了北山的隧道前。

斯内普手上的猎隼灯并无变化,他正想把灯递给阿莱西亚,让她念改进的轨迹咒,但耳边突然传来缥缈的女声:“威尔,是你吗?”

“你听见了吗?”斯内普问。

“听见了,像是女人的声音。”阿莱西亚四处张望,可除了斯内普和她自己,附近空无一人。白茫茫的雪,灰黑的石头,未被雪掩盖的青松,隧道前的“阿德勒”刻痕……是错觉吗?她发现刻痕有一瞬闪过紫光。

“它刚刚好像在发光。”斯内普指着刻痕,和阿莱西亚对了个眼色。

“原形立现。”他对着刻痕念道,可什么都没发生。

伴随着刻痕闪过紫光,女人的声音继续传来:“威尔?”

诡异的直觉驱使着阿莱西亚走近刻痕,她把手放在刻痕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试试这个。”斯内普把猎隼灯放到刻痕前,紧接着,刻痕方向传来女人欣喜的声音,比刚刚听到的更清晰:“真的是你?威尔!不……我记得你死了……”

“你是阿德勒吗?”阿莱西亚问。

“谁在说话?”女人似乎很惊慌。

“别担心。我是一个女巫,想问您一些问题,你是阿德勒,对吧?”她温和地说,想安抚女人的情绪。

“你不是威尔……是啊……威尔已经被我杀死了……可我的确感受到了威尔的存在……”女人自说自话着。

“阿德勒,是你吗?”斯内普的声音就像大提琴一样,深沉而浑厚。

“威尔?你是威尔!是我!”阿德勒情绪激动,似乎哭了出来。

“阿德勒,你怎么在这里?”斯内普问。

“我……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把那面镜子带回来,它让我失去了理智,我干了错事……我不能让这面镜子再祸害别人,想把它毁掉,可它太坚固了。我想把它藏起来,但无论是埋在土里还是扔进河里,它都有被发现的风险。我想把它藏到隧道里,把隧道两头堵起来,但我的魔法失灵了……”阿德勒声泪俱下,“因为我杀了你们——是啊,我杀了威尔……威尔已经死了,你不是威尔!你是谁?”

“我从没有说过我是威廉·蔡斯。”斯内普说,把那盏猎隼灯又靠得离裂痕近了些,“你们早已在两百多年前死去,你所感受到的蔡斯,是我手里的这盏猎隼灯。”

“猎隼灯?哦,是了。那盏灯上有威尔对我的爱,就像这刻痕一样,难怪我能感受到他……”阿德勒依然自言自语。

阿莱西亚无奈地和斯内普对视着,看来阿德勒除了威廉·蔡斯以外,不会再聊别的了,想让她回答有关魔镜的问题,只有一步步地听她叙述故事。

“海登镇已经改名为阿德勒镇,因为隧道上有写着你名字的刻痕。但故事里的阿德勒是一个男子的姓氏,并不是你的名字。你能告诉我原本的故事吗?关于你和威廉·蔡斯的。”阿莱西亚温和地问。

“哦!你感兴趣?当然可以。从何说起呢……”阿德勒被带到了记忆深处,回忆了好久才开口:

“我喜欢冒险,从霍格沃兹毕业后就到处旅行。20岁那年的圣诞节,我第一次来到海登小镇,这里太安全,没有冒险的乐趣,但那些灯都稀奇漂亮。我在街上到处逛,在酒吧遇到了18岁的威尔。

他长得帅气极了,金色的头发,褐色的眼睛,高高的鼻子。他在和酒吧的人下象棋,听说他从没有输过,和我一样,我就向他发出挑战。可我没想到麻瓜的象棋是不会动的,当我把我的巫师棋拿出来和他玩时,他一脸惊讶,但他什么都没说,模仿着我的样子下棋,当然输得一败涂地。

我走后,他追上了我,问我住哪。我说我住在林肯郡,他的下巴都要惊掉了,说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外来人。他拉着我问东问西,把我问得都不耐烦了,我一着急给他施了锁舌封喉咒,想起他是个麻瓜后又把咒语解开。他发现我是个女巫,但什么都没有说,我还一度以为他太迟钝了呢。

他邀请我去他家玩,在那里我看到了好多奇形怪状的烛灯,栩栩如生,漂亮极了,灯照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睛比灯光还亮。他又带着我去看他的各种小发明:会自己跑的小木车,能发出叫声的木鸟,会跳舞的小人……他明明是个麻瓜,但我感觉他一定会魔法!

我在海登小镇住了一周,他每天都带我到处玩,我们尤其喜欢北山,那里山势最险。但我必须承认,和我的冒险经历相比,这里真的很无聊,但只要他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异常快乐。那个猎隼灯,就是他在那个时候给我做的,他说他要永远把它挂在屋檐上,我索性给它下了个咒。

但他的父母发现我是个女巫后羞辱了我,让我离他们的儿子远远的。我气不过,走了。

威尔找不到我,不知道怎么给我写信,他只知道我的名字,只知道我住在林肯郡。他想去林肯郡找我,去翻南边的山,可被他的父母抓回去了。

他的父母不会拦他去北山,北山太险,他翻不过去。他很想我,在北山的石头上刻下我的名字,尝试着一点点地挖出一条隧道。他父母不阻止他,不可能办到的事情阻止也没意义,他们还说:‘要是你真能挖出一条隧道,就尽管和那个女巫在一起好了!’

这些我都看在眼里,所有的气都消了。我帮他凿出了隧道,这很不容易,我花了九个多月才办到,他的父母也不能再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阿莱西亚觉得阿德勒太蠢,她为什么不直接把威廉带走呢?或许是威廉不想伤害自己的父母,希望他的感情能得到家人的认可。

“令人感动。”斯内普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阿莱西亚能听出他只是在敷衍,“可你后来还是受了蛊惑,杀死了蔡斯和他的父母。那面害人的镜子,你应该已经处理好了吧。”

“是的,我已经把它封起来了,用我的灵魂。”阿德勒的声音飘飘渺渺地。

“你的灵魂?”阿莱西亚惊讶地问。

“谋杀会让人的灵魂破碎,破碎后的灵魂很容易就能分离出来。我的魔法失灵后,只能以刻痕中威尔的爱为能量,以灵魂为锁,把那面镜子封起来。后来,我就自杀了。”

原来他们与之交流的,是阿德勒残存的灵魂,它封住了蛊惑魔镜,虽无法阻止信息进入魔镜,但能够阻止魔镜里的信息出来。

“你能暂时把魔镜的锁解开吗?我们有东西跑进了魔镜中,我们需要把它们取出来。”阿莱西亚询问道。

“我解不开,我只是一缕残魂,依靠着刻痕上的爱维持对魔镜的封锁,我做不了任何决定,不能有任何行动。”阿德勒说罢,沉默了。

阿莱西亚现在可以肯定,蛊惑魔镜就嵌在刻着阿德勒名字的岩石里,只要击碎写有刻痕的岩石,再把猎隼灯拿走,阿德勒的灵魂失去支撑,封锁自然会解开,蛊惑魔镜就会出现。不过这样是否过于残忍?但她只是残魂,他们这样做并不是杀了她,反而是帮助她解脱。

二人对了一个眼神,斯内普念道:“粉身碎骨。”他击碎了有刻痕的岩石。岩石碎裂的瞬间,一面一人高的镜子滑落了出来,毫无毁坏的痕迹。阿莱西亚同时提起猎隼灯,幻影移形到23号,把它挂了回去。

她长袍里的方镜震动了一下,这表示斯内普已经从蛊惑魔镜中取出了失落的信息,也表示着,阿德勒的灵魂离去了。

阿莱西亚幻影移形回到了北山隧道前,蹲下身子,一边用魔杖在一块岩石上刻Adler(阿德勒),一边感慨道:“真是悲剧,如果她没有带回这面镜子……”

“巫师和麻瓜的爱恋大多以悲剧结尾。”斯内普想到了他的父母,他家里可没有蛊惑魔镜,“世界观完全不同的两人,走向悲剧在所难免。”

“所以你会选择一个三观相称的人?”阿莱西亚试探性地问,但斯内普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

她随即转换话题:“你觉得她为什么告诉我们这么多?她明摆着是把自己弱点告诉给我们,指示我们击碎这块石头。”

“或许她没想到自己说漏了嘴。”

“或许她认为我们不会想到这样的方式。又或许……”

“又或许,她太想解脱了。”斯内普看着阿莱西亚刚刻下的名字,阿德勒的灵魂曾被这刻痕困了265年,被她早已死去的丈夫的爱困了265年,用265年的囚禁赎下自己罪孽……这竟与他自己有些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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