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胡人哦了一声。

又指了指面前那些散吏,“散吏刺杀县尉,该诛。”

“且不说散吏们是否真的参与了这件事,哪怕真是他们做的,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杀县中吏呢?”

“高县公平日里便是这么教你做事的吗?”

那胡人满脸的不在意,“我只是奉命保护县公,当下县衙里有贼,对县公可能不利,我得清除。”

路去病再次举起手里的册封书,“我来负责县衙内的诸事,我已临时调动县兵,不需要你来插手县内事!”

胡人侍卫嗤笑,他正要说些什么,一旁的甲士忽然上前,在他耳边低声言语了几句。

胡人一愣,再次看向了路去病,脸上的不屑当即不见了。

“好,既是路公下令,我也不敢不从,我们走。”

他下了令,甲士们纷纷跟上了他,迅速离开南院。

走在路上,那胡人侧头看向那甲士,问道:“你确定是他?”

“是他,绝对没错,县公提拔他的时候,我就在县公身边,在回来时,县公还跟诸公夸赞此人....说往后可以重用此人.....”

胡人侍卫摸了摸头,“坏了,但愿这厮不会向县公告状吧.....”

“你现在就派人加强沿路的戒备,县公要回来了.....”

当诸多甲士离开之后,散吏们松了一口气,他们瘫坐在地上,从人群里传出难闻的味道,也不知是谁尿了裤子。

路去病的脸色非常的肃穆,他看着面前的众人。

“都起来吧。”

众人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还有人在慌乱之中摔倒。

众人看向面前的路去病,眼里却满是惧怕。

县丞。

跟县尉并列的县中巨头,有正式品级的官员。

尽管他跟县尉都只是九品,是最底层的官员,可他是受庙堂正式册封的官员,在没有县令的时候,他便是此处的主宰。

面对一个能随意决定自己生死的人,没有人会不害怕。

便是大职吏,在他面前也只是如狗一般,能被他随意撤掉,随意安排,更何况是他们这些散吏,其中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桃子兄,你跟我来。”

新县丞开了口,众人瞪圆了双眼,只有律学室的众人,此刻分外的激动。

如田子礼,姚雄这些人,激动的难以言语。

新县丞啊!!

我们要发达啦!

刘桃子却还是很平静,他站起身来,走到了路去病的身边,路去病这才看向了众人。

“诸位都勿要害怕,且在府内休息,勿要外出走动。”

他劝慰了几句。

“唯!!”

众人行礼听令。

路去病这才带着桃子离开了此处。

走在路上,路去病开口说道:“昨日我前来,就是要给你说这件事。”

“庙堂的册封令被人送来了,要我跟县公禀告任职,县学里还有一堆事没做完,我就没急着赴任。”

“没想到啊,竟是出了这样的大事。”

“我就该早点上任的!!”

路去病看起来颇为愧疚。

两人就这么一路来到了后院,那些甲士们似是得到了什么命令,查都不曾查,直接放行。

来到后院,就看到那堆碎肉,几个奴仆正跪在碎肉前,看到来人,急忙嚎啕大哭。

路去病脸色一白,强忍着呕吐。

“县尉被杀了,听闻是個散吏做的。”

“跟这些人问不出什么来,你应当知道是为什么?”

桃子的眉头缓缓皱起。

“这两天,姓曹的让吏首派人去游徼处,去的人都死了。”

路去病一愣,似是想到了什么,对身边的甲士说道:“去将曹吏曹史跟何游徼带过来。”

这些都是县兵。

平日里是归县尉管的,但是如今县尉身体不太好,又无县令,那县丞就可以成为他们暂时的统帅。

两人等了片刻,那甲士就将人给抓过来了。

当他们看到站在面前的路去病时,神色还有些茫然,甲士大声高呼:“既已见丞,为何不行礼?!”

一个县就如一个国,县令是国君,国君身边有管军事的太尉,有掌民事的丞相。

听到这句话,曹伯巨跟何阿难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曹伯巨当场跪在了地上,“属下拜见路公!!”

何阿难紧随其后。

曹伯巨当即哭了出来,“路公饶命啊,是我治理不当,才使麾下出现这般的事情!”

“我并非是贼人同谋!”

路去病严厉的质问道:“你先前派吏往游徼处是做什么?他们为何消失了?!”

曹伯巨一愣,停止了哭泣,看向了一旁的何阿难。

“路公,小人卑微,只是听从何公的命令,实在不知情。”

路去病缓缓看向了何阿难。

何阿难的脸上却几乎没什么惧怕,他看起来甚至有些轻松。

“县尉要找人比试,让我派人前往,前几个人,都被他所砍杀了。”

“这次,应当是被反杀了。”

“比

试???”

路去病瞪圆了双眼,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唯独没想过这个,他的嘴唇颤抖着,他此刻真的很想大声说些什么。

可面对如此荒唐,如此荒谬,如此....卑劣的事情,他发现自己说什么都是无力的。

路去病的脸色不断的变幻,愤怒,怜悯,悲哀。

最后,他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那他死的好,死的该。“

众人皆低着头,谁也不敢接他的这句话。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

【aqshu.cc】

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