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更阑瞥向这只鸟圆滚滚的肚子,不置一词。

这只鸟能把自己叼走,属实不容易。说不定吃粗灵谷还能稍微减点重量。

安如风哼笑:“宗主并无权限干预执事堂的日常处置,小珍珠,若还有下次,一年内你的口粮都别想恢复原来的档次了。”

柳师姐干脆利落祭出一个锁灵袋将灌灌放进去,“回去好好打鸣,再祸害宗门弟子我就禀报宗主,把你烤了吃。”

“——喂,我不是鸡——”

“嗤啦。”锁灵袋一拉,抗议声彻底淹没。

湖岸边的地面,红晶树的无数个枝条正悄无声息从地面缩回去。

柳放青扬声:“红晶。”

缩到一半的枝条倏然停住。

“执事堂会将今日之事告知宗主,你好自为之吧,难不成,你还想在这守上万年都无法离开?”

红晶闻言气咻咻把所有枝条都抽了回去,窸窸窣窣间还能听到嘀咕声:“不就是一个脸上有疤的丑小子,本树又不会吃了他。”

“红晶,慎言。”安如风声音冷了几分。

红晶树的方向传来一声低哼,接着枝条垂直不动,再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安如风和柳师姐示意聂更阑站上飞剑,两人御剑带他飞往妙音峰。

路上,在两人口中聂更阑才得知,当年宗主在与魔族的魔后对战时,因为红晶树妖传递的情报,宗主心仪的女修命丧于魔后之手。

女修陨落之前,一再叮嘱宗主不可杀生,因为他命格如此,在突破合体之时不能有差池,否则心神动荡,再难有进阶机缘。

当时宗主眼中布满红血丝,硬生生忍下雷霆杀意,将树妖抓回灵音宗镇压在这方灵音湖边,从此树妖每日受晨钟梵音洗礼,万年不得踏出灵音宗地界。

聂更阑听得一阵感慨。

没想到这红晶树妖与宗主竟然还有这种过往。

“那……灌灌呢?”聂更阑问。

柳放青:“珍珠鸡啊,纯粹是一只被美食耽误无法化形的鸟,原本它是某位的灵宠,只差一丝机缘就能化形,只不过两千年前宗主请回来一个大厨后,珍珠鸡自此变成一个胖球,修炼之路受阻,宗主恨铁不成钢干脆由它去了。只是这膳堂的食物也不是白吃的,每一届新弟子到了它得负责为期三个月的晨间打鸣,使新弟子习惯宗门的作息。”

聂更阑:“原来如此。”

安如风:“师弟今日受惊了,此事是我们管理不周,我会向执事堂长老禀明,届时给你发放补偿。”

聂更阑表示不必,自己没受伤就是最好的,安如风也只是一笑不再说话。

聂更阑被送回妙音峰时,弟子们早已洗漱用膳完毕去了主峰,众人今日都会在那里听课。

匆匆洗漱穿衣用过早膳,聂更阑在柳放青的指点下来到拓音阁面前的草坪,那里早有一只仙鹤等着载他飞往妙音峰主峰。

甫一落地,许田田早已急吼吼冲过来拉住聂更阑,“聂道友!你没事吧?”

“一大早我就听说你被那只打鸣的胖鸟抓走了,我要去找你,师兄却说你不会有事,你真的没事吧?”

聂更阑:“嗯,我没受伤,安师兄和柳师姐已经妥善处理此事。”

张琥珀和魏禧这时也挨过来好奇地问:“聂道友,听说那只鸟在宗门里又唤作灌灌猪,它长得一副吉祥灵宠的模样,没想到这么凶恶居然会抓人,就连一个师姐都说第一次看到灌猪会擒人,聂道友你一大早真是触霉头了。”

“哼,这鸟谁都不抓偏偏抓这小子,怕不是他身上有什么脏东西。”人群里,张涛翻了个白眼,鄙夷之色再明显不过。

周炎打开手里的折扇,跟着附和:“张道友所言有理啊!”

人群里,许盼娣开口帮腔:“都是同门,你们何必在这阴阳怪气。”

周炎语气揶揄:“哎哟,许道友,你这是上赶着维护恩人?我看哪里用得着这么麻烦,你直接以身相许不就好了,哈哈哈,不过依我看,聂小倌可不一定接受你,人家可是有龙阳之好的哈哈哈哈哈!”

众弟子都不由嘀咕起来。

许盼娣脸色有些难堪,狠狠地瞪着周炎。

一道清泠泠的女声这时响起:“许道友知恩图报,心向善之,反观某些人心胸狭隘妄自揣度他人,心思阴暗,这样的热恐怕在修炼上永远也不能臻至大道。”

“君杳然,你放什么——”

“都在这里喧哗什么?”

这个时候,授课长老终于赶来,严厉地制止了这场闹剧。

所有弟子不敢造次,鱼贯涌入室内开始准备上课。

聂更阑面对这种闲言碎语已经习惯冷着脸,在看到许盼娣和君杳然时,微微颔首。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因为这件事,并排坐到了一起。

许田田拉着聂更阑坐下,气愤地朝周炎那几个使眼刀子。

“这几个王八蛋,一天不编排别人就不舒服,早晚有一天会被收拾!”

聂更阑沉声开口:“不用为了我和他们起冲突,好好修炼便是。”

“那不行,我气不过!”许田田捏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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