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昌平十年七月二十三,今日是谢家郡主谢月凌六岁的生辰,整个谢国公府沉浸在一片喜庆之中,红绸高挂,灯笼映照。
日已偏西,余晖如细碎的金箔点缀着树枝,给府中增添了几分宁静的美感。
偏院的一角,杂草丛生,石径斑驳,勉强有几缕洒下的阳光,却似乎连这里的阴冷都无法驱散。
一株老槐树孤独地挺立着,它的枝叶稀疏,树干上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阵风吹过,几片枯叶从枝头飘落,
一群衣着鲜亮的公子爷,年岁不过十二三,却个个面露凶相,正对一个瘦弱的十岁孩童拳打脚踢。
这孩童叫谢克己,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脸上、身上满是淤青与血迹,他蜷缩在角落,双手紧紧护住头部,身体因疼痛而不住颤抖。
他的眼神偶尔透过指缝,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愤怒,有绝望,也有恨意,周围是冷漠的墙壁和枯黄的杂草。
谢克己的母亲,是位歌姬,她以一曲清歌,俘获了谢松年的心。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与人玩笑,那歌姬在诞下谢克己后就撒手人寰了。
谢松年连带着厌恶了这个克死自己心爱之人的孩子,给他取名“克己”,仿佛是要他一生都活在自责与克制之中。
原本谢月凌应当是待在月梢苑的,只不过今天她不想早早去什么生辰宴,应付什么劳什子叔叔婶婶,就躲到这里的墙角睡着了,琪关找了半天才找到酣睡着,且留着口水的她。
“小姐,你怎么在这啊,快快,收拾收拾,全是泥。”琪关轻轻拍去了谢月凌身上的泥巴。
琪关身后跟着几位侍女,手中提着精致的篮子,里面装满了为庆祝生辰而准备的小点心。
小姑娘的发髻被巧手梳成两个可爱的环状,上面点缀着细碎的金珠与淡紫色的玉簪,发丝间,还巧妙地穿插着几缕细若游丝的银色丝线,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轻轻摇曳。
衣裳以淡雅的浅粉色为主调,采用细腻的丝绸织就,上面绣着繁复而精致的莲花图案,每一朵都栩栩如生。
腰间,系着一条以金线绣制的腰带,上面镶嵌着几颗小巧的珍珠,与衣裳上的莲花图案相映成趣。脚蹬一双绣着蝴蝶翩跹图案的软底绣鞋。
谢月凌正是好奇宝宝的年纪,从没来过偏院,左瞧瞧,右瞅瞅,路上见到花儿草儿还要揪两把,遇上猫猫狗狗还有逗逗摸摸它。
“琪关?他们是什么人,怎么敢在府里这样闹事。”谢月凌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孩童特有的纯真,她的眉头轻轻蹙起。
“领头的那个是郡王爷的小儿子,其余几个是各家官员的小公子。”琪关轻声回答,她轻轻拉了拉谢月凌的衣袖,示意她要离开了。
“小姐,今日是您的生辰,可不能掺和这些事。”
但谢月凌像是没听见一般,她的目光越过琪关,落在了那个趴在地上的瘦弱身影上。
“叫几个人来,去把他们分开。”谢月凌的声音虽小,但全府上下,没人敢不听她的。
“是。你,去叫护卫来,别伤了小姐。”琪关示意身后一个小厮去叫人。
谢月凌走到那群公子爷面前,睁着大大的眼睛怒道:“放肆,你们为何欺负人?”
领头的郡王爷小儿子,平日里横行霸道惯了,但面对这位,也不得不收敛几分,支吾道:“他...不过是个下人,我们玩玩罢了。”
“玩玩?这是在玩玩,人都快被你打死了!”少年的谢月凌正是最有正义感的时候,见到如此恃强凌弱的场面,还是在自己家里,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谢月凌闻言,眉头轻蹙,目光转向角落里那个蜷缩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酸楚。她蹲下身子,唤道:“喂,你还好吗?你叫什么名字?”
谢克己颤抖着身体,缓缓抬起头,似乎找到了一丝慰藉。
他低声答道:“我……我叫谢克己。”
“谢克己?”谢月凌重复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是哪位叔叔的孩子?”
“我是...我爹是国公。”谢克己的声音很微弱。
“啊?”她转头看琪关,问道:“我娘还有一个孩子?怎么我从没见过他。”
琪关轻轻摇头,解释道“怎会,公主殿下只有您一个女儿,没有别的孩子。”
琪关顿了顿,又说道:“他应当是春小娘的儿子,春小娘走了多年了,这位...少爷一直养在偏院,所以小姐没见过也属正常。”
“哦?所以,他真是我哥哥。”谢月凌蹲下来打量起谢克己,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找找他和自己哪里长得像。
“原本呢,我打算叫人过来揍你们一顿算了,现在嘛...琪关,把这些人以及父亲的名字记下,写下来等会交给父亲,说他们欺辱谢家,让他看着办。”谢月凌示意道。
“小姐,这?”琪关有些犹豫,“今日是您的大好日子,这不好吧。”
“你若不愿听我吩咐,就收拾东西,我做主放你的身契,你也不用来伺候了。”
“是,小姐,我这就记下。”琪关急忙应下。
“怎么人还没来,你们几个,打这几个人一顿,打坏了算我的。”谢月凌示意几个小厮动手。
“小姐,今日事忙,许是他们有事耽搁了。”琪关回答道。
这几个小厮说是仆人,实则是谢月凌母亲留下的护卫,能打的很。做事也有分寸,教训一下这几个小子绰绰有余,又能让小姐出出气,也留不下什么伤痕。
“去找府医,给哥哥看看,再去我那里领一下伤药给哥哥用。”
谢月凌带着谢克己穿过曲折的长廊,廊边的灯笼随风轻轻摇曳,投射出斑驳的光影,她的小手紧紧握住谢克己那双粗糙的大手。
“哥哥,别怕,有我在。”谢月凌看着谢克己,他和自己还真的有点像,真的是我的哥哥。
“家里原来只有我一个小孩,现在有两个了,我也是有大哥的人了。哼,婉宁仗着有好几个哥哥,老是笑我,可欺负人了,下次见到她,我要她等着瞧。”
谢克己低头看着自己与谢月凌紧握的手,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情绪。
他们来到了府中的医馆,医馆内药香四溢,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正低头翻阅着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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