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池还记得,早上那个暗卫在看到她后,给李锦通风报信时口中就发出过这样的鸟鸣。
虽然只听过一次,她却记得十分清楚,大概是失忆前也在李锦那听到过的缘故。
看了眼竹林中几棵无风自动的竹子,沈清池重新收回目光,虽然不知道那人又要作什么妖,但她决定不去理会。
没过多久,又是一声鸟鸣,有什么东西破空而来。
沈清池抬手,一把将东西接住。
春祺听到动静抬头:“怎么了,姑娘?”
沈清池随口胡诌道:“没什么,飞过来一只蚊子。”
春祺疑惑:“这个时节就有蚊子了?”
“也许是只苍蝇吧,我没抓住。”沈清池敷衍几句,便扔下绣朋,佯装不耐得对两个小丫鬟道:“左右我也学不会,不学了,你们先回自己屋里歇着吧。”
春祺偷偷看一眼沈清池手中的绣棚上看不出什么的也一堆乱线,和夏安对视一眼,识趣的退了下去。
沈清池摊开手,看着掌心的一颗松子糖,微微蹙眉,嫌弃的扔进了旁边的树丛里。
她走回屋,在从北境带回来的医书中随便抽了一本,坐在窗边心不在焉的翻了起来。
看了没几页,沈清池倏的站起身来,朝着窗外低声斥道:“出来!“
李锦探出个脑袋,鬼鬼祟祟超周围看一圈,迅速翻进屋关上了窗户。
沈清池看着他的动作,冷笑:”这么熟练,偷溜进姑娘闺房的事没少干吧。“
她是真没想到,光天化日的,这厮竟然就敢这么溜过来。
李锦连忙摆手:”你可别冤枉我,我长这么大,就进过你一个人的闺房。“
他说的也是实话,之前在京城,沈清池的房间他确实去过几次,说起来也算是闺房了。
沈清池不理会他的浑话,啪一声将书扔到桌上道:”你最好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有,当然有。“李锦嘿嘿一笑,将一直护在怀中的东西往沈清池面前一递,献宝似的说:”上好的梨花白,我去年得的。“
沈清池垂眸打量一眼那个精致的小酒坛,没有去接,蹙眉道:“你千方百计过来,就是为了给我送坛酒?”
她可是还记得,清早这个人还是一副痛的起不了床的模样。
沈清池仔细端详了一下李锦。
就算现在,他的面色也还是有几分苍白。
许是确实没什么力气,李锦见沈清池不接,将酒放到旁边的书案上,拿手撑了桌子道:是啊,今早刚吩咐人去住处取的,这不刚一拿到就给你送了过来。”
沈清池目光从李锦身上移开,她垂眸看着那坛酒,语气和缓了一些:“你不必如此,我说过的话不会收回,带上这个,回去吧。”
李锦笑了笑,直起身来:“我送我的,收不收是你的事。”
说罢就要推窗离去。
恰在此时,门口传来夏安的声音:“姑娘,五姑娘来了。”
李锦忙收回手,用眼神询问怎么办。
沈清池目光在屋里逡巡一圈,最后落在了衣柜上,她疾步走过去打开柜门,示意李锦进去。
李锦在床底和衣柜间犹豫了一瞬,最后还是选择了后者。
沈清池匆忙关上柜门,对外面应了声,片刻后,徐念柔便走了进来。
一进门,她便怯怯的问:“贸然过来,没有打扰到姐姐休息吧。”
沈清池一向对柔弱的女子和孩童格外有耐心,温声道:“当然没有。”
徐念柔笑了,落座后示意身边的丫鬟将一个食盒拿上来,她亲自打开盖子将里面的东西拿出:“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点心,不说多好吃,胜在用料干净,便趁热口给姐姐拿了过来。”
沈清池见那点心花样好看,比她在北境吃过的最好的点心都要精致,真心夸赞道:“妹妹心灵手巧,有心了。”
徐念柔面上浮起一丝红晕,低头腼腆笑了笑,然后伸出细白的手指,捏起一个梅花形状的递给沈清池:“姐姐趁热尝尝。”
那含羞带怯的模样,看得沈清池有些出神。
她一直觉得自己太过清冷,举手投足间也没有多少女子该有的柔弱,虽然自己做不来,但不得不承认这样确实更能让人生出保护的欲望。
男子应该也是更喜欢这样的吧,不知道那人为何要那么执着与自己。
“三姐姐?”
徐念柔见她不动作,又唤了一声。
沈清池回神,接过点心,吩咐夏安去沏一壶茶过来,两个人就着茶点又说了会儿话。
李锦躲在衣柜里,通过门缝看见沈清池对那个姑娘的温和态度,与面对自己时简直天壤之别。
她甚至还对着人家发呆!
他一时忽略了沈清池也是女子的事情,心中吃味,又想到当年一向不苟言笑的她原本也是对自己这般和颜悦色,更不是滋味。
衣柜里面放了驱虫用的香樟木,李锦本就不喜这个味道,再加上肠胃没好,此刻更是被熏的头痛恶心。
经历着身心双重煎熬,李锦却迟迟不见徐念柔起身告辞。
就在他觉得自己要被憋死在衣柜里时,听到有个婆子进来道:“姑娘,大夫人带着四姑娘来了,夫人叫您过去呢。“
李锦如听天籁,终于看到出去的希望。
沈清池也在心中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带着徐念柔一起朝外走去。
还未走到门口,徐念柔突然开口:”姐姐,你衣柜怎么忘记上锁了。“
沈清池脚步一顿,想说也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不用理会。
过来通报的王妈妈却是想到之前老夫人送来的那些衣服首饰可是都收在里面,她先一步开口:”奴婢这就去帮您锁上。“
说着不等沈清池阻止,已经快步走了过去。
李锦听着那脚步越来越近,随即咔嚓一声清脆的金属声,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这么多人在场,沈清池对李锦的遭遇爱莫能助,只好在心中叹一声,自作孽不可活。
大夫人温氏带着徐念娇是过来道谢的。
她听下人说了女儿落水的经过,心中一阵后怕,这早春的天气,如果不是三姑娘恰好在附近又身手了得,自己那娇生惯养的女儿在池子里多泡一会儿,恐怕少不了一场大病。
于是晌午过后,估摸着三房的人歇息够了,立即带着谢礼过来了。
徐念娇是个骄纵的,可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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